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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5日晚上19時10分,國安俱樂部董事長李健一在接到這樣一個來自國安集團上層的電話後,向正在召開國安俱樂部緊急會議的與會者們通報。旋即,北京市足協秘書長張衡獲知了這一消息,並向北京市政府主管領導匯報,北京市政府方面的反應是:『這是企業行為,政府不便插手。』
此時,在北京國安足球俱樂部的那棟小樓裡,齊聚了包括國安集團副董事長羅寧、國安俱樂部董事長李健一、總經理楊祖武以及『偉拓』律師事務所兩名律師在內的關鍵人物,他們在一起召開緊急會議的目的就是要根據當日下午2時在中國足協召開的紀律委員會緊急會議的處罰結果,以決定國安俱樂部是否『退出中超聯賽』。足協主席強硬態度催生『退出聲明』
事實上,早在4日晚上,國安方面就已經基本確定了一個『底線』——如果中國足協紀律委員會次日(5日)下午的處罰決定中沒有處罰當值主裁周偉新,以及追加處罰北京現代3分(被判0比3告負之外),北京國安就將向外界正式宣布:『退出中超聯賽』。這一『底線』是經國安董事會研究作出的,而且在5日上午,即中國足協紀律委員會緊急會議召開之前就擬就了一份『退出聲明』,其中包括三大點、18個小點,力陳國安的委屈、貢獻及中國足協工作不力,不僅宣稱要『暫時撤出中超聯賽』,而且在第三部分還呼吁其他俱樂部一起研究成立『中超職業大聯盟』,矛頭直指當前的足協管理模式。
據可靠消息稱,促使北京國安在4日晚痛下決心和中國足協『翻臉』的原因,是國安方面與中國足協領導層的一次極為不愉快的交涉。4日晚,羅寧、李健一、楊祖武等人與中國足協高層進行了接觸,國安方面的態度是:一,處理2日當值主裁判周偉新,『點球』應算作誤判或者反判;二,國安可以接受2日比賽以0比3告負得0分規則處罰,但不能接受『追加扣除3分』的處罰。但是中國足協一位副主席的回應很明確:一,根據裁委審閱,周偉新的點球判罰無誤;二,根據中超規則,北京現代極有可能在被判負之外追罰3分。
這一來自中國足協的強硬態度很快反饋到國安集團高層,羅寧對記者說:『我們的底線很清楚——如不處罰裁判,如果追扣3分,我們肯定退出。』在緊急起草的『退出聲明』中,國安明確表達了對足協長期工作不力的不滿,呼吁成立職業大聯盟,羅寧、李健一、楊祖武向記者表示:『只要他們出臺了一份不公正不公平的處罰結果,我們將緊接著召開新聞發布會公布「退出聲明」,宣布退出中超聯賽。』
足協打『時間差』戰術讓國安進退兩難
在這種背景下,5日下午在中國足協與國安俱樂部召開的兩個緊急會議是互動的,足協紀律委員會在下午2時整開始,國安緊急會議先由楊祖武在中午1時左右開始斟酌『退出聲明』,3時整又由羅寧、李健一、楊祖武及兩名律師一起在會議室商量對策,並且時刻和足協的『消息源』保持聯系,一俟足協公布追加處罰的決定,國安便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退出』。
但是當日下午4時左右傳來的消息卻是:中國足協並未公布紀律委員會的處罰決定,新聞發言人董華表示:『今天結果肯定出不來。』馬成會也對記者們表示:『今天只是一個務虛會。』這個消息讓正在國安俱樂部召開緊急會議的國安人士一時找不到發力的目標,『退出聲明』也無法向處界公布。
5時左右,更詳細的消息從足協傳來:紀律委員會的委員們在會議中根據裁委會提交的報告和錄像,大部分委員認為周偉新並沒有誤判,該球為好球,而且大部分委員認為根據規章制度,北京現代隊應該追加扣除3分。
一方面是打『時間差』戰術的中國足協並沒有馬上公布處罰結果,另一方面透露出的消息卻是處罰肯定將對國安不利,極有可能突破國安的『底線』。這兩點讓正在緊急會議中的國安人士會很難立刻做出明確判斷。一時間,中國足協處罰的『時間差』使那份『退出聲明』處在尷尬地步。
國安以『10月16日』最後期限反擊『時間差』
得到足協的消息之後,國安俱樂部一樓會議室煙霧繚繞,兩名偉拓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開始仔細閱讀中國足協及中超委員會有關章程,並尋找
其中的法律漏洞,王立梅律師指出:一,關於比賽棄權的7條處罰中,規則說明『視其情況對以上各款進行單獨處罰或合並處罰』,這意味著國安可以據此爭取不追加扣除3分;二,章程規定此種棄權情況、處理,應由中超委員會向足協紀律委員會提出,再由後者開會處罰,但中國足協顯然違背了『經中超委員會提出』這一前決條件,所以在處罰程序上有違規現象。由於總經理楊祖武將應邀參加晚10時鳳凰衛視的直播節目,所以他還要准備相關的題材,這其間,他還用5分鍾時間開了個全隊會議。羅寧、李健一不時和上級領導進行著匯報,並琢磨以怎樣的態度應對中國足協的『時間差』戰術。
經過研究,羅寧對記者表示:『中國足協總要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處罰結果,客觀上它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在此期間我們做好訓練和比賽准備,如果一旦出臺不利於我們的缺乏公平公正的處罰決定,我們肯定退出,如果足協遲到本月16日聯賽重新開打之日還沒有給我們一個滿意答復,我們將無限期拒絕參賽。』這意味著,北京國安面對中國足協『時間差』戰術,給出了一個『16日』的最後期限。
主動出擊:向北京市足協通報『退出』決定國安俱樂部董事會緊急會議一方面隨時通過第三渠道探聽中國足協的動態,另一方面也在和國安集團高層保持聯系。期間,很久以來已經隱退江湖的李士林打來兩次電話,雖然他已不再擔任國安俱樂部任何職務,但在國安危急之時,他仍然密切關注著事態發展。
晚19時10分,李健一在接到一個來自國安集團的電話指示後,向與會者通報:向行業管理機構之一的北京市足協匯報,北京國安足球俱樂部決定暫時退出中國超聯賽。從足球行業從屬關系而言,北京市足協是北京國安俱樂部的業務領導,雖然其地位不如中國足協,但由於地域關系和歷史形成淵源,北京國安向北京市足協采取正式匯報『退出』這一消息的行動,也極大表明了決心。
記者了解的一手信息是——國安俱樂部一部分董事成員對於如此迅速地向上級業務主管部門匯報『退出』決定有不同意見,認為這樣做無疑失去回旋空間,今後如果事情出現轉機將不好收場;但是來自高層人物的指示如此堅決——『如果等待中國足協做出了處罰決定纔退出,有「要挾」之嫌;所以不如化被動為主動,現在直接向北京市足協通報「退出」決定。』很快,國安俱樂部向北京市足協秘書長張衡電話通報了這一決定,張衡很快有將這一信息向北京市政府有關領導匯報,北京市政府的初步回答是:『國安是否繼續在足球領域經營屬於企業行為,政府不便參與決定。』
19時30分,歷經6個多小時的國安俱樂部董事會緊急會議結束,羅寧次日一早將陪李士林出國公乾,本月中旬纔能返京,這期間的變化主要靠楊祖武應對。在離開會場之前,羅寧、李健一對記者說:『這次「暫時退出」中超聯賽,絕不是鬧著玩兒的,也不是為了嚇唬誰,更不是給足協施壓——我們是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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