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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我們只是記錄者,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多地把了解到的事情記錄下來,在曲張的官司中我們無意扮演什麼角色。
但是我們一直有一個願望,希望有一天那個光彩照人的曲樂恆能重新出現在足球場上,至少希望有一天曲樂恆能像一個普通年輕人一樣過著平靜、安逸的生活。
走進北京西南郊的北京博愛醫院,就像是走進一片輪椅的世界,盡管這已經是記者第二次到這裡采訪曲樂恆,但是面對這樣的場面我不得不停下來重新調整自己的情緒。
2003年7月9日,當我踏進博愛醫院的大門時,我的感覺就像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看著醫院門口的『車流』,看著他們隨意地『駕駛』著輪椅進進出出,看著樹陰下四五個『輪椅』圍在一起滿臉笑容地甩著撲克,我知道那個曾經在足球場上光彩照人的曲樂恆現在正過著另外一種生活。
『護士小姐,請問您知道有一個叫曲樂恆的球員嗎?』『一直走,前面右轉再打聽一下就到了。』
『這位醫生麻煩您一下,請問您知道有一個叫曲樂恆的球員住在哪嗎?』『你一直往前走,那個白樓的4樓4008號。』
很顯然,曲樂恆在這所醫院裡也是一個名人,只要你隨便問一位醫生、護士他們都會准確地幫助你找到曲樂恆。
曲明書:我們家一夜間從天堂摔進了地獄
由於上午9點到12點要進行治療,記者的采訪是從曲樂恆的父親曲明書開始的。
記者說明來意後,剛剛坐定的曲明書捂住臉的雙手沈重、緩慢地放在腿上,然後就是重重的一聲嘆息,『唉,直到現在我和他媽也不相信兒子這一輩子都得生活在輪椅上,有時候我甚至希望這世界上沒有足球,如果沒有足球也許我家就像沈陽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一樣過著平常的日子,有時候真羡慕那些能平靜生活的家庭。』
老曲再次用雙手捂住臉,再次沈重、緩慢地把手放在腿上,『現在我們不敢當著孩子的面提足球,更不敢提遼寧隊,也不敢提上海,這是什麼日子啊!』
從令人羡慕的職業球員變成羡慕普通人生活,盡管時間已經衝淡了一些衝動,但是巨大的心理落差仍然在糾纏著老曲。『孩子是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從一個生龍活虎的小伙子、俊俏男子漢突然變成鬼了,這樣的落差誰受得了。為了讓孩子心情好點,我和老伴心裡流血,臉上卻不得不帶著笑啊,我們這是做秀啊。可是為了孩子我們不這樣行嗎?』
對於曲樂恆的病情,記者沒有過多地追問,但是提到曲樂恆的女朋友,老曲忍不住了,他悲涼地說:『這是讓我斷子絕孫啊。』
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意觸及到的事情,誰也不會忍心去問曲樂恆這樣的問題。記者第一次采訪的時候,曾經遇到過曲樂恆的女朋友,她是省隊的乒乓球運動員,當時她正在悉心照料曲樂恆。據悉,曲樂恆與女朋友的感情非常深厚,但曲樂恆不忍心女朋友跟自己受苦,就將自己的情況痛苦而委婉地告訴了女朋友,但他的女朋友至今都沒有表示過要離開曲樂恆。
曲明書忍不住提到了官司,『幾年了,到現在我們真是忍無可忍了。曲樂恆從一個掙錢的職業球員變成了乞丐,誰也受不了,造成這種情況的人必須做出賠償。如果對方是農民,我們肯定不忍心要錢,但現實的情況是張玉寧付得起。』
曲樂恆的父親曲明書對500萬的賠償要求有著比較細致的劃分,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稱500萬是個『天文數字』。7月9日曲明書對記者說:『我們從天堂一下子到了地獄,現在是在地獄煎熬,除了好心的媒體、球迷和一些同情我們的人關心我們外,該管我們的人管了我們多少?500萬,只是在完成曲樂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啊。』
說著說著,老曲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屬於他自己的診斷書,老曲由於操勞過度心髒可能有些問題,醫生給他開了1000多元的藥方,但是拿著藥方的曲明書只花3元錢買了點應急的藥。『我原來是搞運動的,身體非常好,這幾年我也不成樣了,牙也掉了,頭發也全白了,不得不靠染發來遮掩。他媽就更不用提了,眼淚已經哭乾了,每天除了陪兒子去治療就是坐在兒子的床上發呆。你說我們老兩口現在都成這樣了,是不是也應該要點精神損失費?』
曲樂恆:踢球的夢想已經破滅
治療歸來的曲樂恆也像博愛醫院的其他病人一樣,他手中的輪椅就像當年腳下的皮球一樣任由他擺布。
面對記者,曲樂恆熟練地把靈活的輪椅牢牢地固定住,『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從他說話的聲音裡我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一種滄桑,與兩年前第一次采訪他時相比,現在曲樂恆的精神狀態好多了,身體也比2年前更加臃腫。剛開始曲樂恆的話語並不多,在記者簡單的提問下,從他的夢想———足球開始,記者很快拉近了與曲樂恆的距離。曲樂恆說:『我現在已經麻木了,每天機械地重復著,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盡量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態,但是踢球的夢想已經破滅。』
『踢球的夢想已經破滅』,這是最讓人痛心的一句話。記者始終很小心地與曲樂恆進行著對話,尤其是對足球一事盡量用委婉的語氣。不過,3年多的輪椅生涯已經使曲樂恆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已經開始面對現實。當聽到記者稱球迷對曲樂恆目前的情況很關心並想知道他的現狀時,曲樂恆說:『我已經不是球員了,已經這樣了怎麼還能叫球員。』說這句話的時候,原本精神狀態比較好的曲樂恆,臉上突然就沒有了光彩。然後,曲樂恆就提到了他與張玉寧的官司。
曲樂恆說:『我當初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傷勢會這樣重,自己當時的確不清楚會成現在的樣子,還傻傻地認為沒多久自己就能重新回到球場上,現在我只能在輪椅上把希望放在以後的日子。我應該把當初的事實說出來,老百姓也有權知道真實的情況。』談到張玉寧對自己的『傷害』,曲樂恆顯得非常嚴肅甚至有些激動,他說:『張玉寧對我的傷害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而且這幾年他一直在對我進行著傷害。』
曲樂恆稱最讓他郁悶和痛苦的是,3年多來有關人員始終沒有就那次『車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而張玉寧也從沒有就這件事情向他說清楚,曲樂恆說:『全國發生那麼多起車禍事件,都會有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為什麼我發生了車禍就沒有?』曲樂恆稱,當初的結果僅僅是『措施不當』,但到現在他怎麼也不明白這句『措施不當』究竟說的是什麼。??2001年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要打官司了。原來我一直維護張玉寧的利益,但後來我不得不公布事情的真相。我已經成了這種樣子,他們還反過來告我,你說我能平衡嗎!』談到這裡,曲樂恆的聲調明顯高了起來,曲樂恆說:『當初要不是為俱樂部和張玉寧著想,我早就通過法律途徑抓他了,他還能有今天嗎?』曲樂恆強調,正常人都會到醫院對被自己撞傷的人進行安慰,並會說『好好養傷』之類的話,但張玉寧連這句話也始終沒有對他說。
對於現在的官司,曲樂恆稱他別無選擇,3年多非人般的生活過去了,他現在已經平和了,但必須解決應該解決的問題。曲樂恆說:"一個人踢球的夢想破滅了,正常人的生活都不能過上,要隨便讓一個人來這裡坐在輪椅上3年試試。就是這樣還始終無法得到合理的解決,還要繼續受到傷害,現在只能通過打官司來解決了。"曲樂恆稱,3年多前的那次赴宴,他自己始終搞不明白對方到底把自己當朋友還是當敵人,如果是當敵人就不可能讓自己去赴宴;如果是朋友,為什麼將自己撞成那樣了還不打110或者120?
坐在那個不得不坐的輪椅上,曲樂恆說:『誰願意坐在這個輪椅上,要不是車禍,我能坐在這裡嗎?官司不能讓我恢復原來的生活,但必須解決。我不希望大家同情我,而是希望大家都能夠講理。』
然後曲樂恆重復了記者問他最大感受時的那句話:『我希望過正常人的生活。』
曲樂恆:如果不判,我請求安樂死
自從2000年那次車禍以來,圍繞著曲樂恆、張玉寧和遼足俱樂部,除了相關的責任和是是非非外,貫穿其中的還有一個『錢』字。但3年多來,各方都沒有拿出一個具體的數字。7月7日,法院已經就曲樂恆和張玉寧的官司正式立案(曲樂恆和他的父親曲明書稱),曲家要求張玉寧賠償的金額第一次有了確切的數字,即要求張玉寧賠償500萬元並附帶追究張玉寧的刑事責任。曲樂恆的父親曲明書和聘請的律師共同羅列了11項賠償內容,從而組成了500萬元這個賠償數字。
500萬的賠償要求被媒體報道後,很多人認為這是『天文數字』,曲樂恆在7月9日對記者說:『500萬,只是我最基本的生存要求,是在最低生活費300元的基礎上按照生存的壽命計算出來的,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文數字。』曲樂恆稱,隨著科學的進步,他有權享受最新科學的治療並向往最終能夠當上正常人,曲樂恆說:『如果法院不判官司,我就請求法院讓我安樂死。』
曲樂恆告訴記者,這500萬的費用中有今後50年的生活費用、此前已經花掉的46萬元、後期醫療費用、護理費用、交通費、誤工費、住宿費、伙食費、傷殘用具費、營養費、殘疾人生活補助費(曲樂恆為一級傷殘)和精神賠償費(此項佔100萬元)。曲樂恆說:『我的要求非常簡單,都是基本的,我並沒有要求吃龍蝦、開奔馳、住洋房。』
曲樂恆稱,並不是自己想要生活在輪椅上的,而是張玉寧造成的,而且自己要在輪椅上生活近60年的時間,這些都必須要得到賠償。曲樂恆說:『打官司其實很簡單,我們的要求合理、合法,而張玉寧又有這個賠償能力,他就必須賠償,根本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曲樂恆接著就談到了外界報道的張玉寧的父親稱曲樂恆怎麼不要5億的事情,曲樂恆說:『你要是真給我5個億,我還沒處花去,我都這樣還怎麼去花那麼多的錢。如果我現在能夠站起來,我一分錢也不要。現在的情況是即使給我5個億,也改變不了我的生存狀態,5個億也不會讓重新回到球場上。』
談到每天的治療,曲樂恆稱現在自己必須每天積極配合治療,否則這樣的情況會死掉的,他還舉了1976年唐山大地震的例子,稱當初一些高位截癱的病人在五六年之後就有死掉的。曲樂恆說:『我沒有過分要求,只是保障我的基本生活和基本治療。如果他們是農民,每月只有300元或500元的收入,一輩子也積攢不了幾萬,那樣的話我就不會這樣要求他們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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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同情你(曲聖青),但我認爲拿死相要挾,只能適得其反,有干擾法院辦案嫌疑,不能這樣。人應該有骨氣,老曲的做法是不當的,爲了兒子,應該多鼓勵,問題總該解決,人爲炒做,不會有滿意的結果。
張玉寧也不是好東西。曲樂恆也沒出息。普通車禍鬧出這麼多事來。最後你絕對拿不到500萬信嗎?
不要用安樂死來威脅人沒意思。學學人家桑蘭,人家是在賽場上受的傷還自強不息。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樣?成天在康復醫院打撲克?有那功夫乾點別的學習點有用的東西。難道就沒有殘疾人了?你也不是高人一等吧?張海迪比你怎麼樣?人家也是女孩子。想想吧?????
一哭二鬧三上吊,如此無恥的手段,他還算不算男人!
不值得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