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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1
中超爲何“瘦身”?
根據規定,剛剛過去的2014賽季,中超一線隊最多可註冊35名球員。翻看球員花名冊,江蘇舜天隊就用滿了註冊名額,廣州恆大隊、北京國安隊則註冊了34名球員,山東魯能隊註冊了33名球員。儘管2014賽季中超一線隊的註冊球員人數已經比2013賽季少了一些(2013賽季每隊可註冊40名球員),但球隊的容量依然不小。正所謂僧多粥少,由於上場名額的限制,相當一部分球員雖然是球隊一員,但是很難獲得出場機會,不得不將冷板凳“坐穿”。
經過統計發現,2014賽季恆大隻有23名球員在中超比賽中有過出場記錄,11名球員的出場時間爲“零”。而國安打過中超比賽的球員有24人,10人沒有出場記錄。這種現象並非個例,而是普遍存在於每支中超球隊當中。針對無比賽可踢的球員,俱樂部也在想辦法爲他們創造機會。拿財大氣粗的恆大來說,俱樂部囤積了多名頗有實力的球員,由於擔心他們因長期踢不上比賽而狀態下滑,決定將其租借出去,比如把馮仁亮和趙鵬租借給長春亞泰,把李建濱租借給河南建業。恆大的邊緣球員還算是幸運的,更多在其他球隊踢不上比賽的球員,只能去踢預備隊聯賽,有的甚至連預備隊比賽都踢不上。
早在2012年9月千島湖中超俱樂部老總峯會上,中國足協職業聯賽理事會便告知各俱樂部代表,協會計劃從明年起逐步“精簡”各俱樂部一線隊本土報名球員。事實上足協早就想把中超一線隊本土球員報名人數直接減至30人,但考慮到隨後有全運會賽事,魯能、綠城等多傢俱樂部爲各省輸送不少年輕球員,這纔有了緩衝期。2015賽季,中超和中甲的邊緣球員勢必會受到衝擊,各隊裁員的勢頭已經不可逆轉。
事實上根據估算,如果報名人數達到35人的話,一支球隊在各個位置上都擁有不少於3人的人選。足協人士近日在接受採訪時強調,“類似英超、西甲的職業隊,雖然也會出現輪休,但他們的上場陣容相對都比較穩定,同一位置上有競爭力的板凳球員一般不超過2人,英超每隊包括外援的報名人數就25人。而中超卻因一線隊陣容過於龐大,而不可避免導致相當一部分人難覓上場機會,甚至一個賽季都無球可踢。”
即使對於資深的球迷來說,也未必會對一支球隊的所有球員做到耳熟能詳。這種情況下,足協對於報名陣容進行縮減,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幫助各支球隊痛下決心,裁掉一些對球隊幫助不大的球員,節省出薪水和獎金空間。
疑問2
爲何贏得支持?
對於裁員,足協和各俱樂部說起來冠冕堂皇,裁員是和國際接軌,增加球員的流動性。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裁員也能幫助俱樂部節省開支,縮小豪門俱樂部與中小俱樂部之間的差距。正是這一點,也獲得了大多數俱樂部的支持。中國足協爲此甚至專門做過統計,中超俱樂部每個賽季最多上場人數爲23人,與30人的上限相比尚有差距,所以說明30人是一個合理的數字。
“確實有一些球員,即使在中超踢不上混日子,也不去中甲踢球。尤其是一些大俱樂部人才濟濟,工資待遇很好,有些球員哪怕在那待着踢不上球,也不會去中甲俱樂部,甚至不去其他中超俱樂部。通過制度上設計,會有一些積極的意義。”中能足球俱樂部副董事長於濤表示,“目前來看,這也是爲了減輕俱樂部負擔,從投資人的角度來說,也是提高資金效率。”
在足協的會議上,泰達俱樂部高層從另外一個角度解釋了瘦身的必要性,“從一線隊註冊人數的角度講,25人至30人的確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數字。註冊人數減少到30人後,更有利於教練員對球員能力的判斷,同時也會讓那些在中超一線隊到達臨界點的球員,能夠到下一級聯賽打上主力。”
其實早在2008年,FIFA技術團隊就曾幫助中國足協設計了聯賽架構,同時提出兩個要求:一是三級聯賽中超、中甲、中乙的規模應該呈“金字塔結構”,而不是當時的“倒金字塔”;二是中超、中甲等一線隊的註冊人數不能過多,應該像歐洲那樣不超過30人。近年來足協要求中超一線隊逐漸遞減註冊人數,在每年減少5人的前提下,2015賽季將減少到固定的30人,從而使得三級聯賽的規模逐漸形成正常的“金字塔”。FIFA之所以提出一線隊註冊人數不能超過30人,主要是從減少投資浪費和人員浪費的角度考慮的。
FIFA認爲,如果像中超此前那樣保持45人的一線隊總人數,會有很多球員根本就打不上比賽,是嚴重的人才浪費。維持45人的規模,也會讓俱樂部的負擔過重,浪費企業的投資。同時在最近幾年的調研中,中超的大多數俱樂部對於FIFA的觀點也比較贊同,認爲一線隊的人數太過龐大,的確是資源的巨大浪費,同意中國足協按照FIFA的建議,將一線隊總人數最終控制在30人。
疑問3
如何解決下崗問題?
裁員,對於球員來說,最積極的意義莫過於增大流動性,而對於中小俱樂部也是一個吸納人才的好機會。在以往的轉會市場上,真正能夠引起俱樂部哄搶的球員並不多,像于大寶、張文釗等都曾是當年轉會市場上的稀有產品。裁員之後,以往恆大大量囤積國腳的情況將不復存在,常年坐在魯能替補席甚至預備隊中拿着高薪的有實力的球員也將進入市場,這對於中小俱樂部來說無疑是一次機會。
當然,裁員意味着球員絕對數量的減少,這也意味着終究會有球員出現下崗的問題。針對這一問題,部分中超執委提出,中甲聯賽應該取消外援名額,爲中國球員提供更多的鍛鍊機會。但也有人提出反對意見,認爲既然是職業聯賽,就應該完全遵循市場規律。最終,這次會議上並沒有採納這樣極端的建議。“如果有實力,無論如何也會打上比賽。相反,你就是給他出場機會,也不會有任何好的表現的。”
“從積極的方面來說,通過倒逼的形式,促進球員流動,讓更多隊員踢上球,不管對於年輕球員還是老隊員,都可以讓他們爆發出自己的能量。對於中超,肯定是有利的,但是對於中甲,可能會有一部分球員面臨着失業,畢竟中乙俱樂部還是太少。我們的聯賽目前還不是金字塔形的,而是長方形的。所以,中國足協也應該從制度上鼓勵、扶持中乙俱樂部。”于濤表示。
圈內人士提出,中國應該效仿巴西的州聯賽開展更多的比賽。“只要有足夠的市場,就應該有更多的比賽,給這些球員一個踢球的平臺。現在足球的形勢正在轉好,大家都在搞校園足球,但如果只是踢球的人多了,但沒有足球的出口和平臺,也是不利的。應該在平臺上有合理的聯賽佈局。”擴大聯賽規模,還需要從長計議,也有消息稱未來幾年中超和中甲都將擴軍,但眼下的下崗潮還是不可避免的。至於下崗球員的去處,很多人也想到了校園足球教練。據報道,有些邊緣球員也開始打聽校園足球未來的發展方向,希望能夠實現再就業,利用自己的足球優勢,成爲基層教練。
早在今年賽季結束後,忙於物色內外援的中超、中甲各隊,已經在考慮如何“瘦身”,大部分邊緣球員人心思動。的確,部分球員有望到次級聯賽中踢上比賽,那些被中超和中甲一線隊裁下來的球員,中甲、中甲預備隊、中乙俱樂部可以成爲他們的歸宿,但也不排除一些球員最終失業,加上各級聯賽球員層層替換,累計下來,各級聯賽球員失業情況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