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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廣州大學城體育中心攀巖場迎來國內頂尖攀巖選手的巔峯對決,全國攀巖分站賽總決賽在這裏展開最後一個比賽日的角逐。對於參賽選手來說,1萬元的冠軍獎金沒有冠軍殊榮來得暢快。當然,如果能在國家隊主教練趙雷面前“露一手”,進入國字號隊伍,成爲他麾下的戰將,登上世界大舞臺,那更是一件幸事。
愛運動的“學霸”兄弟
他是北京大學物理系的高材生,曾專注超導材料研究,被保送中科院研究生;他是北大山鷹社的明星運動員,曾獲得2000年全國攀巖錦標賽冠軍;他現在是攀巖國家隊主教練,一份令昔日同學老友豔羨的“喜樂工作”,但工作體驗卻是“壓力山大”;他用力學原理分析攀巖技術動作,用技術流改造中國攀巖……
他就是趙雷,35歲的攀巖達人,因爲熱愛這項運動,義無反顧地“背棄”了“理工男”的身份。而更令人驚奇的是,國家體育總局登山運動管理中心攀巖攀冰部的一衆“行家達人”,幾乎清一色是“理工男”,計算機、外貿……這些專業聽起來和攀巖相去十萬八千里,但就是他們,扛起了中國攀巖的大旗。
在廣州大學城體育中心攀巖場,趙雷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他中等身材,在人羣當中,辨識度不高,常年在世界各地訓練、比賽,讓他有幾分滄桑感。但國家隊隊服和胸前的鮮豔國旗,讓趙雷顯得很“搶眼”,作爲曾經的攀巖全國冠軍,圈裏人都認他爲“大哥”,2001年作爲運動員兼教練效力國家隊,2007年任國家隊教練,2011年他競聘當選中國攀巖隊主教練,一步一個腳印,可謂實至名歸。
這位北大高材生,怎麼就成了攀巖界的“孩子王”呢?這還要從趙雷的哥哥趙凱說起。趙凱也是北大物理系的高材生,兩兄弟都考取了北京大學物理系,趙家在家鄉黑龍江哈爾濱絕對是令人豔羨的“明星家庭”。
“我哥是北大山鷹社的成員,因爲他的關係,我後來也進了山鷹社。”趙雷說。北大山鷹社是國內著名的登山主題學生社團,雲集衆多明星奇才,“我父母都沒有讀過大學,但家教很嚴,從小我們除了讀書就是參加體育運動,我是乒乓球國家二級運動員,還喜歡打檯球。”
鮮爲人知的是,趙雷兄弟的妻子也都是北大高材生,趙雷的妻子是記者,而他的哥哥和嫂子目前都從事與戶外體育相關的工作。
爲了攀巖放棄保研
“我的大學同學大多在海外,工作壓力都挺大的,我是一個特例,他們都很羨慕我的工作。”趙雷微笑着說,放棄自己的專業當然會遇到一些阻力,也有不捨,但在攀巖和物理之間作出選擇,他義無反顧地“背棄”了自己的專業。
趙雷的本科論文是關於“高壓超導”的尖端科技,中科院物理研究所的一位科學家很欣賞他,當時他完全有機會保送讀研,但他還是選擇了與物理告別,投奔攀巖。“現在論文題目已經忘記了,當時心思也不在這裏。”趙雷一邊說一邊樂,能感受到他對攀巖運動的熱愛,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當時我爸媽肯定都不支持,媽媽還爲此落淚,但我已經決定了,就做他們的工作。”趙雷說,他的哥哥雖然出國留學讀研究生,但最終還是回到距離攀巖最近的行業當中,好男兒志在四方,他相信只要自己想做什麼,肯定能打出一片新天地,這份執著感動了父母,最終,他如願成爲一名職業攀巖人。
趙雷透露,當初之所以選擇攀巖,還有一個小祕密:他被中國登山隊隊長王勇峯的人格魅力所感染。“他是探險家、登山家,那就是年輕人的夢想……”
攀巖被譽爲“巖上芭蕾”。懷揣理想和夢想,趙雷成了一名巖壁上的舞者。
執教國家隊任重道遠
趙雷如今在攀巖界最顯赫的身份,除了國家隊主教練,還有中國唯一一位國際級定線員。“執教國家隊任重道遠。”趙雷說,光有理想還不夠,真正幫助國家隊提高技術,讓攀巖運動在中國推廣普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時間、耐心、專注,“我感覺肩上的擔子很重。”
“我以前比較喜歡運動力學,學得也比較好,這對我後來執教幫助很大,我還自學了很多運動心理學、運動訓練學方面的知識。”趙雷說,他經常運用力學原理分析攀巖的技術動作,路線、支點、位移等被他一遍遍地分析研究,從中找出合乎規律的、具有推廣價值的技術動作。
“我們都喜歡和趙教練一起出去比賽,比賽期間,他可以幫助我們緩解壓力,管理肯定嚴格,但感覺很愉快。”一位隊員告訴記者。
趙雷說,在法國,幾乎所有的自然巖壁都已經被開發過了,而我國有豐富的自然資源,攀巖運動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現在國內各地都在開展攀巖運動,廣州有得天獨厚的氣候、文化、經濟條件,大學城體育中心攀巖場是亞洲最大的,我們也希望將這裏建成國家隊的訓練基地,把最好的國際比賽放在這裏。”
“攀巖是比較新型的運動,運動是發展的,什麼崗位都需要有技術的人。”趙雷說,他在這個崗位上找到了自身價值。
“目前沒有登珠峯的衝動和願望,如果有,我早就完成了。”他樂呵呵地說,做好攀巖運動,比登上世界第一高峯重要,因爲他要抵達的是心目中的職業高峯。
文/圖本報記者孫嘉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