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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熱帶滑來,爲索契增溫
若不是勵志電影《冰上輕馳》,人們無法想象,牙買加人爲感受未知的寒冷躲進冰庫,結果卻被凍掉小辮子;若不是海明威的《乞力馬紮羅的雪》,有些人或許不知非洲竟然有積雪。
在索契,就有這樣一羣人,他們從熱帶滑來,帶着開曼羣島、津巴布韋甚至百慕大的神祕氣息,爲冬奧增溫;他們從影片中走出,告訴世人,自己踏上索契雪道的那一刻,無異於人類登月一般重要。而探究他們從家鄉走來的路線,每一步都是故事。
短跑王國募捐參賽
開幕式上,那些袖珍乃至一個人的代表團總能收穫滿場歡呼,因爲那一刻,他們孤單走向五環旗下的身影會顯得格外動人。兩天前的夜晚,牙買加人就收到這般禮遇,而且,比起多哥或者湯加那樣一個人的代表團,俄羅斯觀衆似乎更厚愛這支四人組的牙買加隊。
因爲耳熟能詳的故事,俄羅斯人用歡呼向影片裏的勇敢者致敬。攝於十多年前的影片原型其實早就退役,來到索契的不過是當年那羣開拓者的繼承人們,但這並不影響短跑王國繼續投身冰雪運動。只是,雖然事蹟已不新鮮,可過程同樣艱難。
在牙買加雪橇隊發佈時隔12年重返冬奧會的訊息後,英國有舵雪橇教練加里安德森對BBC說,能在冬奧賽場看到那些沒有冬季運動傳統的國家與冬奧大國同臺競爭,自己內心充滿感動,“尤其當我知道,他們是依靠網上募捐才籌集到參賽資金後,更感覺能與他們同場競技是樁激動人心的事。”
不止牙買加雪橇隊境遇窘迫,智利一樣是難兄難弟。“在我家鄉,許多人一輩子不見積雪。”約納森·費爾南徳茲是越野滑雪運動員。他承認,自己是受到《冰上輕馳》的鼓舞而投身此中,“當我說出夢想時,感謝母親沒有像多數人那樣取笑我。”但家人的支持對於受到場地與器材限制的冰雪訓練來說,只能流於精神層面。“沒有雪道,我每天在大街上訓練,身邊就是車水馬龍。”費爾南徳茲說,多少次自己與飛馳的汽車擦肩而過,“但幸好,再難我也來到了索契。”
非洲“遊子”曲線圓夢
20歲的盧克·斯特恩是津巴布韋在冬奧會上的第一張面孔。儘管生於津巴布韋首都哈拉雷,但自3歲起,斯特恩就隨父母移民美國,並在那裏學會並愛上了滑雪。去年3月,斯特恩在社交網站上收到來自津巴布韋的邀約,希望他能爲祖國出戰冬奧會高山滑雪項目。
“奧林匹克的光環沒人能拒絕,既然以我現在的水平還不能代表美國隊,那爲什麼不爲津巴布韋出戰呢?”斯特恩說,自己的故事代表了絕大多數非洲冬奧選手的經歷。他們都在歐洲或北美長大並接受訓練,多數擁有雙重國籍。代表相對較小、又在冬季項目上處於劣勢的非洲小國參加冬奧會,是這羣非洲“遊子”實現夢想的曲線道路。
而對於經濟落後的非洲國家而言,既然沒法像中長跑那樣天然成就,那麼“委託”歐美培養本國海外選手,這又何嘗不是他們圓夢冬奧的曲線方式?因此,歷屆冬奧會上,代表非洲國家參賽的選手,幾乎都是在別國訓練但無法達到奧運參賽標準,轉而“歸化”非洲實現奧運夢的。在索契,第一次露面的津巴布韋和多哥是如此,作爲整個非洲冬奧經歷最豐富的摩洛哥也不例外。
小國亦有冰雪宏願
即便仍在爲生存掙扎,但那些非洲國家依舊沒有放棄冬奧夢想,無論派出多大規模的隊伍,也不管間隔多久才能重溫一次。相比之下,那些加勒比或太平洋上的小國,就更沒理由輕言退縮。
在《菲律賓星報》的視角里,邁克爾·馬丁內茲是有潛力成爲冬奧獎牌得主的。因爲現年17歲的花樣滑冰小將在2008年至2011年的亞洲青年男子比賽中還從未失敗,並在去年的冬奧會預選賽上取得第七名的佳績。“我們看好這位年輕人的前途,在男子花滑項目上,亞洲已有頂尖選手羽生結弦,而馬丁內茲更讓我們興奮與驕傲。”《菲律賓星報》稱,儘管這位菲律賓冬奧第一人得益於長期在美國的訓練以及高水平外教,“但我們國內已經掀起冰雪熱,很快就會有第二人、第三人。”
有國家向外取經,也有志願者甘願爲小國輸出。蓋瑞·希爾弗斯特里夫婦就是這樣的“活雷鋒”。蓋瑞與妻子安傑麗卡本是紐約曼哈頓的商界精英,但2006年的一次郵輪之旅改變了夫婦倆的人生。他們來到多米尼加,在那裏援建了一處兒童醫院,還成立了基金會。基金會的輸出只有兩大方向——醫療和體育。
“我們熱愛滑雪,真誠希望這一融於自然的運動能爲多米尼加的孩子們帶去人生激勵。”現年47歲的蓋瑞和49歲的安傑麗卡相信,當自己代表多米尼加站到索契越野滑雪的賽道上,無論以第幾名收尾,那都是小國宏願的發端。本報特派記者王彥
(本報索契2月9日專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