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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最近剛剛卸任的鄧華德同志,我本沒有什麼可說的。然而最近的風向又吹得我這個旁觀者有些犯暈,所以又回想了一下與此公打交道時留下的印象,或許可以從旁佐證一下我一直以來的觀點——是非善惡,視角不同而已。哪怕同一個人,放在不同歷史階段,都會得到不同的評價,何況鄧華德不僅經歷了不同的歷史階段,更經歷了太多不同的人,而且在他來說,還是外國人。
在球員眼中這是一個好教練,看起來無論俱樂部還是國家隊都有這樣的共識,絕大部分鄧華德經手的球員都對這位教練給予好評。鄧老師的教學法,基本上來自美國籃球那一套,基礎訓練,體能儲備,理論研究再加上臨場激勵。其道行究竟有多高深,我等業餘人士實在不好評價。以結果而言,鄧華德的執教歷程符合《曹劌論戰》中“一鼓作氣,再二衰,三而竭”的原理——積極鼓舞士氣,加強體能訓練,打感情牌凝聚士氣,確實在短期內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但是當大家習慣了這個套路之後,事情並不會發生本質上的變化——和歐美強隊相比,我們的球員確實不行,這件事情從未被鄧華德或其他任何一名外教改變過。
在經營者眼中這是一個合格的教練——無論水平如何,至少便宜。當然這是在鄧華德從上海走出去之前。許多業內人士後來開始否定鄧華德的水準,不是因爲他的水準下降了,而是因爲他的性價比變差了。要從扶貧專家直接變成高產專業戶,這個難度有點高。現在有種觀點說鄧華德這樣的廢材,當初是哪個不開眼的把他弄到中國來的?一看,原來是姚明。
當然,在追求成績的球迷眼中,鄧華德從來沒有過一個確定的形象。不僅是因爲成績好好壞壞,個人形象也就起起落落,更因爲在不同地方的球迷眼中,鄧華德的起評分有天壤之別。這種主觀好惡與形而上學,很遺憾,在我們這還遠沒有退出主流。
實事求是地講,如果姚明時代——具體來說就是2008年前——中國隊的實力能打85分的話,姚明退出後,再加上那一批球員的不斷老化,2009年後的中國隊最多隻有75分。從這個意義上說,郭士強是第一個背黑鍋的,鄧華德是第二個。無論如何,鄧華德對於中國男籃的戰績是有貢獻的。你可以說運氣站在他的一邊,也可以認爲他的能力就是給運動員打雞血,但是不可否認,面對後姚明時代的爛攤子,這個人把黑鍋背了起來,而且至少成功地忽悠了大部分人三年。最後想說的是,做好人難,做壞人也不易,人這輩子,好壞多少都得佔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