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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隊經歷從稚嫩到擔當
記者:2006年你第一次入選國家隊是很突然的,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和心情嗎?
魏秋月:第一次確實非常意外。當時訓練中王指過來告訴我幾點的火車去國家隊報到,我就覺得“啊?怎麼可能”!因爲剛剛在天津隊第一年打聯賽主力,太意外了,這樣一個機會突然降臨在我身上。
記者:一個新人進入國家隊,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現在回憶剛進隊的那段日子,印象最深的是什麼?
魏秋月:首先是對自己能力要有信心,不能懷疑自己。再有就是作爲二傳,要跟每一位比自己資歷老的攻手解決好配合問題,這是當時我想得最多的。
記者:2007年,你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困難,當時信心動搖過嗎?
魏秋月:2007年大獎賽分站賽我們打得不好,總決賽全隊爆發拿了第二名,我得到了很大鍛鍊。但年底亞錦賽輸給了日本隊,隨之而來的是各種質疑聲。
記者:當時面對暴風驟雨般的批評,會有點承受不了嗎?
魏秋月:會有一點,因爲我覺得在士氣正旺的時候,一下子各種批評都來了。我當時只能儘可能地做好自己,儘可能地不去聽太多外邊在講什麼,努力證明自己的能力。
記者:是不是從那時開始,你開始注重自我保護,開始跟媒體保持距離了?
魏秋月:質疑聲確實導致自己封閉了,不願意跟外界過多地去交流。
記者:那個時候很多人就是要拿你和馮坤比,說你和馮坤有多大差距,分析你能不能成爲第二個馮坤。但你其實就是想做你自己,有沒有這種感覺?
魏秋月:有。雅典奧運會馮坤姐表現非常優秀,大家就會以當時我的水平跟巔峯時期的馮坤姐作比較,對我來說是蠻不公平的。因爲當時無論年齡和資歷,我都是在成長的過程中,而不是自己的巔峯期,這些聲音給我造成了很大壓力。
記者:當時你怎麼去面對消化這種壓力,自己在房間哭過嗎?
魏秋月:哭過。我是一個比較堅強的人,不願意把自己過多的喜怒哀樂,把眼淚給大家看,或者向媒體去表現,大家說我也好,我絕不會當場流淚,反正那段時間對我來說是非常難熬的。
記者:記得當時你在北京奧運會每場比賽後都顯得很興奮,是因爲那種激動的心情還沒有平復?
魏秋月:北京奧運會期間,我每一天在村裏都處於特別亢奮的狀態。我和娜姐(張娜)在一起,每天都很充實,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呵呵。
記者:那屆奧運會打完,你也看到了包括馮坤、張娜、周蘇紅那些老隊員的眼淚,當時你是什麼樣的感受?
魏秋月:她們那批運動員在雅典奧運會的表現我是在電視上看的,然後這幾年共同訓練的經歷,讓我們年輕隊員也學到了很多東西,也特別感動。不過最後離開的一剎那,她們的那種心情我當時並沒有完全理解,現在的我真的能體會她們當時的心情了。
記者:你覺得她們當時是什麼心情?
魏秋月:對於奧運會是渴望,在馬上結束的一剎那,是一種非常的不捨。
記者:北京奧運會四年的週期裏,你在國家隊待了三年。這三年誰對你的幫助最大?
魏秋月:2007年集訓的時候,都是娜姐在我身邊,和我聊天,在場上給我鼓勵。但娜姐因爲頸椎的原因沒有跟那年下半年的比賽,那時起很多東西我都必須一個人承擔。後來在球場上,包括下來的總結會上,周蘇紅“大炮”姐給了我很多的鼓勵和幫助。
記者:那個週期你打主力的時候,身邊都是黃金一代。你傳得好就罷了,傳不好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質疑。
魏秋月:其實從體校開始打二傳這個位置我就知道,打了好球都是攻手的,打不好都是二傳的。我對這方面早就有思想準備,無論在不在國家隊,是不是和更有資歷的黃金一代在一起比賽,這方面的承受能力我早就具備了,而且那些老隊員並沒有給我帶來太多的壓力。
記者:2009年蔡導(蔡斌)組隊,你以隊長身份入選,感到意外嗎?
魏秋月:我覺得只要領導和教練相信我,我就有這個能力來承擔這個位置。
記者:三年之後,現在你對隊長職責的理解跟2009年時肯定是不一樣的。
魏秋月:剛開始覺得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本職工作做好,我的傳球組織,跟攻手的配合,我自身能力的提升,並沒有想到要去維護整個團隊,包括隊伍的工作,沒想得那麼全面,只是覺得自己一定要提高,經過這幾年,自己感覺有了變化。
記者: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
魏秋月:2010年世錦賽吧,在隊伍最低谷的時候必須要有人站出來,我是隊長,我這個位置必須要勇於承擔,在隊伍最困難的時候需要一股力量,一種支持。
記者:是某一件具體的事促使你做出了這個變化嗎?
魏秋月:我記得比賽後很晚回到酒店,第二天就是交叉賽,如果輸了就被淘汰了。最困難的時期才讓我覺得自己的內心必須更加強大起來。
記者:有什麼具體的行動嗎?
魏秋月:2010年的時候最初王指在隊中,後來因爲身體原因王指離開了。世錦賽上成績不好,外界對我有些質疑,說我跟俞導有些隔閡。在女排最困難的時候,媒體可以不支持我們,哪怕批評都可以,但他們對我們的團結產生質疑,我覺得要有所行動了。
記者:但當時你並沒有直接與這種聲音對質。
魏秋月:我只希望能用積極正面的方式迴應這件事,所以也沒有跟媒體做什麼迴應,希望用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證明我們這個集體是無比團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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