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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魏秋月的這次長談是在總決賽結束後的第二天,很早她就定好這天要去對雙膝進行注射治療,在醫院目睹了她打針的全過程後,記者與魏秋月同車回到中國女排在北侖的駐地——體育賓館。採訪就在酒店大堂進行,其間外出購物的隊友們三三兩兩滿載而歸,對於魏秋月雙膝上的紗布,大家似乎早就習以爲常,只是簡單問候幾句,從此經過的俞覺敏則是一言不發,只是微笑着向愛將豎了一下大拇指。
於是,採訪的話題就從這次傷病復發開始。
無畏傷病只爲證明自己
記者:說說打針的感受吧。
魏秋月:雖然打得比較頻繁,這兩年也一直在打,但打之前還是會有些害怕,針頭進入肌肉的一刻還是非常疼的。
記者:這個針打過之後要幾天不能動?
魏秋月:大概三天不能參加正常訓練。
記者:大獎賽期間膝傷復發,能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魏秋月:從今年年初到大獎賽之前,傷病一直控制得比較理想,我也比較樂觀。大獎賽澳門站三場打下來,我也很意外傷病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特別是第三場打完,腿非常疼,而且短期的恢復手段不是很理想,所以只能進行這樣的針對性治療了。
記者:看來這次傷病復發真的很嚴重。
魏秋月:澳門站第二場和第三場之後我都覺得腿不太好,其實一場球打完腿有些反應對我來說已經很適應了,但這次疼痛會比以往更重一些,所以必須採取一些措施。
記者:我們很清楚這次奧運會對於你的意義,這四年克服這麼多困難都是爲了倫敦奧運會,傷病這次突然爆發,當時是不是讓你很緊張?
魏秋月:大獎賽是隊伍爲奧運會鍛鍊和磨合的重要機會,我也很珍惜。不過這次真的是我近幾年大獎賽打得最少的一次,心態肯定會有一些影響。
記者:害怕過因爲這次傷病復發影響自己參加奧運會嗎?
魏秋月:有過這種想法,俞導(俞覺敏)找我談了話,問我當時的狀況,我如實作了彙報。他說先做些積極的調整和治療,他相信我沒問題,而且奧運期間是兩天一場球,我的傷病也能得到緩衝,總的來說我還是比較樂觀看待這件事的。
記者:這麼關鍵的時候怎麼還能這麼樂觀?
魏秋月:可能是我這幾年經歷的比較多了吧,其實無論任何原因,都不會對我參加奧運會的信心造成太大影響。
記者:早就下定決心,倫敦奧運會必須要參加?
魏秋月:對,這是一個堅定的信念。
記者:大家都說魏秋月是標準的白富美,以你的家庭條件,你完全沒必要冒着雙腿退役後有可能影響到正常生活的危險繼續從事這個項目,是什麼讓你堅持走到今天的?
魏秋月:我覺得既然從事排球運動就要堅持走下去,對排球的感情,讓我必須去完成自己的夢想。大家對我的家庭有些議論,我覺得那些東西都是父母給的,並不屬於我自己,我的一切要靠自己去創造。
記者:總決賽期間我採訪了國際排聯主席魏紀中,請他點評了你這兩年的表現。他說你爲球隊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一個人去支撐這個團隊。你是怎麼做出這些超出很多人想象的犧牲的?
魏秋月:這些年國家隊的經歷必須使自己有些改變,必須讓自己的內心強大起來,然後用行動證明給大家看。
記者:要證明給大家看什麼?
魏秋月:證明從進國家隊那一天起到現在,我都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二傳手。無論最終奧運會結果怎麼樣,我都是非常努力、非常積極正面的運動員。
記者:這些犧牲說起來很容易,在這個過程中自己有沒有產生過動搖?是什麼讓你又堅定了下來?
魏秋月:最困難的時期每個人都動搖過,不可能一直堅定地走到最後。傷病最嚴重的時候我肯定也會想今天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問我是要進體校繼續練排球,還是選擇上學,我當時堅決地選擇繼續在排球這條路上走下去,就堅定了一定要走向成功,而不是半途而廢,這種選擇也是不希望關心我的人對我多一些擔心,或者因爲我的各種原因,對我有更多的牽掛,總之不希望讓愛我的人更受傷。
記者:你因此經常把傷病都瞞着家裏。
魏秋月:對,我不希望他們太擔心我,所以很多話不願意跟他們講,自己承受吧。
記者:對於你的選擇,父母也這麼堅持嗎?他們勸過你放棄嗎?
魏秋月:當然勸過我,讓我不要練了。
記者:你怎麼說服他們的?
魏秋月:我就說“還好,沒有什麼,我自己都可以的”,我會告訴他們並沒有這麼疼,不像大家說的那樣,告訴他們那些都是媒體傳出來的誇張的說法,沒有那麼疼。
記者:老是在騙父母,這可不是好孩子。
魏秋月:呵呵,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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