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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80響一掛的鞭炮在鐵嶺賣40塊錢,“我一聽到消息就馬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去買炮,我信這個,就是要討個吉利,闢辟邪,把晦氣炸走。”50歲出頭的老王今天一早來到鐵嶺市中級法院門口,“等着律師的好消息”——3年前,他的孩子還在中甲聯賽俱樂部效力,因青島海利豐俱樂部老闆杜允琪行賄買通無錫中邦隊隊員在聯賽中“放水”一案受刑,今天,小王終於重獲自由。
上午10點多,律師走出法院告訴老王,不用緊張了,“判一緩一”,“一會兒就可以去看守所接人了”。老王有點激動,趕緊去商店買鞭炮。此時,他的孩子已經回到看守所辦理釋放手續。
雖然臨近中午太陽高掛,但鐵嶺的寒風吹在臉上還是讓人感到有些生疼,小王穿着那件被捕時的白色絨衣走出看守所大門,絨衣很單薄,但小王幾乎沒有感覺,他在朋友的提醒下,把在看守所中使用的牙具扔在地上跺了幾腳,作爲同過去的足球生涯的簡單告別。
“什麼都不想帶回去,除了判決書要留個紀念。畢竟自己做了危害社會的事,傷了球迷的心。”小王說,“回去後,要好好考慮開始新的生活了。”
爺倆在法院門口的路邊點燃了那串鞭炮,一時間鞭炮聲震耳欲聾,引來不少路人圍觀——老王本想趕去看守所門口接他,但小王的釋放手續辦得很快,再加上看守所離法院只有大概兩公里路程,小王出來後,還搭了朋友的車來到法院門前找老王,這纔有了法院門前的親人相會。
“今天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回家。我也不想再問他裏面的事,都過去了。”老王說,“我看他的情緒還可以,不少原來的朋友也都打電話過來關心,我們也要安排一下後面的事情,想讓孩子再學點有用的東西,他才20來歲,後面的路還長着呢,反正中國足球的渾水我們不再淌了,就是足球害了他們。”
小王的律師告訴記者:“當初他們拿錢的時候,根本想不到這是犯罪,因爲當時足球圈的所謂‘潛規則’就是這樣,收錢放水是很平常的事,更何況這些孩子要是不收這個錢,就很難在隊裏混下去。”
在過去20年中國足球由下到上的完整系統當中,球員們從小就要接受“潛規則”的薰陶,“和教練關係好的纔有機會”,體育的拼搏精神和比賽的公平原則,在更多的時候只是參考,“大環境不好,誰努力也沒用。”
“我特別想要強調一點,我根本不相信中國足球能因爲這次審判就變得乾淨,大家心裏有數,這次漏網的、沒有受到刑罰的人還有很多。”老王說,“被抓起來的這些人都受審了,還有賭球的呢。總之,中國足球要還是現在這個體制,我不信會好起來。”
本報鐵嶺2月18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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