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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一把火之後,靜下心來調查上海網球小孩的生存狀態,會給我們更多冷思考。
李娜的成功,讓無數人滿懷憧憬,中國網球的春天到了,下一個小李娜、小小李娜會大批涌現。
撥開表面的五彩斑斕,就能發現,想要“飛”得更高,其實並非那麼簡單,那龐大的前期投入超出你的想象。 想成才需要錢這不是開玩笑——30年前,揹着網球包走在馬路上,會有人過來問:“你學的是什麼樂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上海打網球的滿打滿算也只有區區幾百人,而最新的統計數據顯示,滬上網球人口早已超過了50萬。
毋庸諱言,網球已成爲上海乃至全中國最時尚、最流行的運動之一。而彭帥、鄭潔、晏紫等一批金花的崛起,尤其是最近李娜的法網折桂,讓人不由自主、急不可耐地勾畫出一幅藍圖:未來的世界網壇,屬於中國人。
李耀作爲上海網球“123計劃”執行總監、上海網球協會副祕書長,親歷了上海網球從默默無聞到遍地開花的過程。下一個“李娜”在哪裏?李耀回答:不好說。
問題不復雜,算賬是最簡單的解析方式。“沒有10萬美元一年,不可能打下去。”他所指的,是假如有家長想早早通過“單飛”的模式,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世界一流選手,首先必須面對的,就是鉅額的資金投入。“教練員的費用、在國外的吃住費用、飛行比賽的交通費用……都需要很大開銷。”
作爲中國網球最前沿、最發達的地區,上海已經有人開始嘗試從小就把孩子送去美國、西班牙等發達國家培訓,“但整個上海也沒幾個,可以說,屈指可數。”現負責上海浦東網球俱樂部運營的張藝透露。“別看有些選手很風光,但職業比賽的開銷嚇死人,出去隨便轉一圈,二三十萬美元就沒了。” 投入大、週期長、風險高、成才率低,這是網球選手成才之難的4條“規律”。一年七八十萬元的投入,有多少人能承擔得起?而按照業內人士的說法,一個小選手訓練少於十年基本不管用。 也就是說,沒有七八百萬甚至千萬元的投入,小孩根本“飛”不出來。 不僅僅在於錢在不少人看來,網球和高爾夫一樣,也算是一項“貴族運動”,而這可以分成兩方面來看。其一,打網球的確需要金錢的投入;其二,在技術的掌控上,網球的門檻同樣很高。
“打網球的消費的確不低,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有專業教練坦言:“相比於乒乓球、羽毛球,網球的技術要求更高,需要付出很多精力、很長時間,這一點可能更難。”
任何一項運動,除了錢,還需要人。儘管幾朵“中國金花”最近幾年的成功對網球運動發展是一種巨大推動,上海網球依然面臨着人才緊缺的問題。十幾年前,把小孩送去運動隊是很理想的選擇,他們在那吃得好、待遇好,還能有工資。現在呢?選擇多了,條件好了,搞體育的自然少了。經濟越發達,招生就越難,這個現象在上海尤其突出。張藝懷疑:“就算有些家長有錢,他們願不願意送自己的孩子來練網球、來吃這個苦?”
李娜奪冠後,曾引起一場關於體制的辯論,李耀的觀點很鮮明,“這是體制內的勝利。”他說,“據我瞭解,國外的很多選手很羨慕中國球員,因爲有人關心,有人安排,什麼都不用管,只用好好打球就是了。”
從上海網球小將現在面臨的種種難題來看,想要展開翅膀自由翱翔並不容易。“小李娜”們的明天,仍充滿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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