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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報記者陳開
【時隔十三年後,癱瘓的桑蘭爲意外受傷討說法,在美國狀告八名被告18項指控,索賠18億美元。索賠多少,是桑蘭的個人意願。然而她將昔日在美監護人劉國生、謝曉虹夫婦也拉入“黑名單”,求償1億美元,卻挑動了全社會的道德神經。究竟是監護人心懷鬼胎,還是桑蘭上演了現實版的“農夫與蛇”?】
訴狀之謎在向美國法院遞交的訴狀中,桑蘭控告劉國生、謝曉虹夫婦,沒有履行監護人的應盡義務,爲桑蘭爭取利益,並且存在不當得利、侵犯隱私等行爲。而謝曉虹迅速以“白眼狼”迴應,暗指桑蘭忘恩負義。這幕情景,讓人唏噓。
2008年奧運火炬傳遞,她的火炬正是傳遞給了謝曉虹。至今在桑蘭的博客日誌中,仍能找到讚美“和謝阿姨之間親如母女的感情”的文章。然而一紙訴狀,頓時讓13年來的溫情灰飛煙滅,只剩反目成仇。
據桑蘭經紀人黃健透露,他與桑蘭,是去年底與代理律師海明接觸中,漸漸有了索賠想法。“這非常詭異,也令我異常憤怒。爲什麼還沒有正式起訴他們,他們就知道了消息,在博客中對這樣一個弱女子進行咒罵?”然而他的憤怒,或許揭穿了人性虛僞的一面——一邊早有預謀狀告他人,一邊又與對方虛與委蛇。
過去的13年中,劉國生、謝曉虹夫婦一直以“桑蘭在美監護人”身份自居,然而訴訟案發生後,卻立刻通過代理律師莫虎表示:他們當年僅僅屬於義工性質,而非監護人。
內衣之謎 桑蘭經紀人挑起“猥褻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索賠案還未正式審理,桑蘭經紀人黃健又在微博中爆出猛料,稱謝曉虹的兒子薛偉森當年幫桑蘭洗澡,並給她買胸罩,暗示薛偉森有猥褻行爲,“你XX你什麼行爲,你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你乾的是人事麼”。桑蘭律師海明則表示,對此事件,已向美國警方報警,將做另案處理。
受傷時桑蘭17歲,讓20多歲的陌生男子洗澡、買內衣,很多聲音表示出對監護人家庭的憤慨。然而也有很多人,卻對此表示理解。認爲桑蘭當年未發育成熟,身材矮小、高位截癱、大小便失禁,這種情況下產生猥褻之心難以讓人信服。更有網友總結親身經歷,癱瘓病人身體沉重而無力,素不相識的人長時間照顧非常不容易,“哪顧得上那麼多講究,難道讓老頭老太太抱?洗澡、翻身,當然是誰力氣大誰來”。
謝曉虹的兒子有沒有猥褻之心,誰也猜不到。不過黃健的言談中,卻流露出前後矛盾的地方——在指責薛偉森“獸行”同時,他又對桑蘭僅在劉家住了10個月表示不滿。
基金之謎 當億萬富豪 遇上三萬美元對於監護人不當得利的指控,桑蘭方面一個重要證據是:當初劉國生髮起“桑蘭基金會”,募得17萬美元,到桑蘭手上時卻只剩14萬美元。對此劉國生解釋爲桑蘭父母來回坐頭等艙等費用。
劉國生出生於上世紀三十年代,是第一位將彩票引入中國的外商,並因此成爲億萬富翁,有“中國體育彩票之父”之稱。有人因此懷疑,如此富有的家庭,有無興趣私吞桑蘭基金的區區3萬美元。難道一毛錢的賬對不上,就該反咬對方一億美元?
不過雙方分歧,並不止於此。黃健表示,桑蘭因爲怕得罪謝曉虹,曾錄製了謝填詞的單曲《緣分》。雖然《緣分》沒有公開發行,但可以用作商業宣傳,此外桑蘭還受劉國生邀請,參加過不少體彩商業演出。對此謝曉虹則表示,正因爲將《緣分》推薦給星空衛視,爲給桑蘭謀得該電視臺簽約的機會。雙方各執一詞,讓外界難以判斷。
微博之謎 花多少錢才配做“恩人”連日來桑蘭經紀人黃健頻頻在媒體曝光,而他另一個鮮爲人知的身份,則是桑蘭的未婚夫。
黃健微博更新,其中不乏諸多粗口。“劉國生你一年彩票賺幾個億,做了多少年,我把你當做榜樣都是我太XX,你給桑蘭花了幾個錢?居然說恩人?你真不如陳光標,好歹人家真金白銀”;“臭不要臉,但是別這麼臭不要臉,我倒要問問你,桑蘭望京的房子你們出了一毛錢沒有”;“我不告死你,讓你們丫流氓橫行?牛X讓你大兒子薛偉森娶她啊”……
儘管事後不久,黃健刪除了這些微博,但這一定程度上仍能代表他們二人對昔日監護人的態度。當年劉國生、謝曉虹夫婦曾向桑蘭父母承諾,將承擔桑蘭今後醫療、康復、生活、教育和就業的一切費用,然而在桑蘭回國一年後,他們漸漸撤出了資助甚至中止,這讓黃健、桑蘭很失望。“套用郭德綱的話就是,說大話,使小錢。”黃健說。
桑蘭狀告劉國生、謝曉虹夫婦,容易讓人產生“杯米恩,鬥米仇”的聯想。但從另一角度看,劉國生、謝曉虹億萬資產,卻吝於繼續資助,他們與桑蘭的關係,似乎也不像長期宣傳的那麼溫馨感人。
結語:桑蘭代理律師海明承認,18項指控裏有些贏的希望非常大,有些是在撞運氣。告得多,屬於一種大撒網似的法律策略。或許,向劉國生、謝曉虹夫婦索賠1億美元,就是“摟草打兔子”的順手之舉。
對於桑蘭的經紀人和代理律師,索賠案是筆一本萬利的買賣,但對桑蘭本人而言,卻成了場輸不起的官司。勝訴,至少能獲得鉅額金錢補償;敗訴,則很可能輸個精光,包括以往建立的形象,和全社會對她的同情心。這一切,將有待於美國法院的審判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