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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思祁宏在9月13日被協查至今已有百日——那他們和上師大康城實驗學校共建的少年足球隊的情況又是怎樣呢?帶着疑問,本報記者於2010年12月20日下午走進了位於閔行區莘鬆路958弄瀑布彎道18號的校園。
球隊運營方:沒有申思祁宏擔心失去贊助
16時,王若慧出席了康城實驗學校聯席會議。與會的除了學校各職能部門負責人,還有上海市幸運星足球俱樂部總經理易文兵和資深教練員張勇。事無鉅細,一一討論,並逐一制定解決問題的辦法和思路。在易文兵確認代表上海隊參加全運會的學生將來可以進入上海市少體校深造時,王若慧連連點頭。
易文兵介紹說:“我們俱樂部面對報名踢球的孩子,是不設門檻的,有些孩子家庭困難,他們的訓練費是減半,有的甚至全免。收取的費用,除去飯錢和支付文化課老師的酬勞,剩餘的可以忽略不計了。”在申思祁宏被協查之後,康城實驗學校的少年足球隊訓練並未受影響。但兩位招牌教練員的暫時離崗,還是對球隊運營主體俱樂部產生了一些負面影響——“我們的收入其實就是靠非常有限的贊助費,申思祁宏不在,贊助合作的持續性便成了我們最擔心的。坦率地說,這些費用對我們而言就是補貼教練員的生活費和交通費,當然非常珍貴!”
問及俱樂部追求的方向,易文兵的回答倒很乾脆:“我們只求精耕細作!我們這個俱樂部,是拿足球當事業來做的。現在距離收穫期還有段路,眼前最令我們欣慰的就是祁宏培養的那批1995年和1996年出生的孩子,他們將肯定代表上海隊出戰全運會。”
校長:帶孩子,申思祁宏責任心很強
14時,位於三樓的校長室內,校長王若慧正在緊張地忙碌着,一套剛從北京運來的《國學》課外讀物擺在了她的案頭。王若慧說:“這套書圖文並茂,孩子們喜歡,家長也很喜歡……”
面對眼前溫文爾雅的女校長,本以爲她爲說服孩子家長讓孩子參加足球運動估計沒少費口舌,未曾料到這個設想與實際情況大相徑庭——“足球在我們學校,非常受孩子們的歡迎,孩子家長非常認可、也相當支持。”王若慧如此“刮落鬆脆”地回答。這在殘酷的應試教育環境下,真的存在嗎?
足球特色讓學校名聲在外
王若慧樂了:“不要懷疑了,我們學校真是這個情況。我知道有一些學校並不積極鼓勵、甚至反對學生在學校參加體育鍛煉。有的同行也問過我,你們這麼支持孩子在學校參加體育鍛煉,要是出現意外或者受傷什麼的,你怕不怕?我說我不怕。這可能也和我們學校生源結構有關,我們的學生家長大多數是新上海人、來自五湖四海的年輕白領。他們對孩子在學校裏積極參加體育鍛煉,始終非常支持。”
王若慧認爲這些差異性的存在主要還是和學校的教學理念有關。“比較而言,我們學校有兩個特點:一是孩子活動多;二是學校節日多。最近幾年,我們不斷得到的反饋就是孩子們在我們這裏學習非常愉快。”
如今的足球特色也讓康城實驗學校名聲在外,王若慧則將其概括爲“一次無心插柳”。王若慧回憶稱:“當年我們學校孩子還不多的時候,東邊的球場常常會借給韓國小孩踢球,男男女女,還有光着腳丫子踢球的。看着他們歡樂的樣子,當時就有家長說過這麼一句:人家的孩子玩得那麼開心,這是康城實驗學校的一大風景!我們自己孩子什麼時候也能那麼開心呢?”
王若慧承認“康城實驗學校的一大風景”當時給她帶來了不小的“衝擊”——“這是一種諷刺!說明這學校裏的孩子動得少!我之後就一直在想如何讓孩子多一點運動?這樣不僅可以增強孩子們的體質,也會讓學校裏的學習氛圍熱起來。”
申思祁宏很受孩子們愛戴
2006年4月的一天,王若慧收到一封署名爲上海市幸運星足球俱樂部的合作徵求意向信,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校方和對方進行了數次接洽,決定讓對方先來試着上一課:時間定在6月1日、當年的國際兒童節來學校舉行一次公開課,校方不僅邀請了教育系統的相關領導參與督導,更邀請了孩子家長一起觀摩,全當是“親子活動”了。
“那天申思到現場指導孩子們踢球,我看下來覺得他所倡導的訓練方式非常好。孩子們在遊戲中培養了對足球運動的熱愛,在跑動中訓練了動作協調性、反應靈敏性。孩子們非常享受,現場的氣氛也非常熱烈,學生和學生家長,加在一起超過200人。整個活動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可以說相當成功。”王若慧說那天公開課也成就了雙方合作良好開始,“之後的暑假,我們就聯合搞了一次足球夏令營活動,教練們非常專業和悉心地指導,孩子們始終在一種寓教於樂中成長。後來家長們一致反映:孩子們變黑了,變壯了,胃口也更好了!”
回想學校結緣足球,王若慧感慨道:“我們和幸運星之間合作正式掛牌是2006年8月28日,算起來也四年半了。申思和祁宏雖說進去了,但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如果要我說說申思和祁宏的話,還是要實事求是的。他們在我們這裏,不僅給孩子們也給我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們爲人很友善,做事非常認真,對孩子也充滿愛心。特別是祁宏,有蠻長一段日子吃住在學校,對孩子們的付出可以說是巨大的。”
反賭掃黑堅定搞足球的決心
面對國內足壇的打假掃黑,王若慧稱這也堅定了他們把足球特色教育搞下去的決心。“我們將來不僅要搞,還要搞得比現在更好!”
因爲活動多,所以學習的絕對時間勢必減少了,推理起來這也很可能會影響到孩子們的試卷分數——對於孩子家長因此會不會產生“輸在起跑線上”的隱憂,王若慧並不諱言。而對那句著名的廣告語“不要讓你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王校長的觀點旗幟鮮明:“這句話所傳遞出的觀念是錯誤的。很多家長和孩子也因爲這個錯誤的觀點走了不少彎路。人生好比馬拉松,不要輸在起跑線上的觀點會導致很多孩子在學習的道路上產生緊迫感和厭倦感,有些孩子甚至還跑不到終點……拼命學習的孩子成績雖然好,並不見得開心,而那些成績不突出的孩子反而比較開心,因爲他們有時間玩。”
王若慧說,他們學校的學生最後選擇足球還是讀書,全聽孩子自己的。比起有些家長追求功利相比,他們倡導的則是讓孩子在快樂中成長,立志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貢獻的人。“我們對孩子的具體教育主要包括三方面內容:一是培養他們的學習興趣,二是培養他們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第三就是通過教師的引導掌握較爲科學的學習方法——只有端正好學習態度,才能在如今這個終身學習的時代中,永不落伍。”
在對已經離校的三屆初中畢業生的學習成績評估時,王若慧表示:“在公辦學校裏,我們的畢業生,可以說是名列前茅。”
球隊小球員:希望申思祁宏能夠早點出來
在提到娃娃足球隊時,王若慧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笑容:“我們足球隊的孩子真的很不錯,有些孩子簡直就是全才——像七(4)班的陳純新同學,球踢得好,學習也很好,當選‘上海當代小先生’,做主持人也有模有樣,還擔任年級自我管理委員會主席……”
說着說着,王若慧一邊讓人叫幾個全才的娃娃隊員來,一邊起身快步走出校長室,拐個彎便來到了她剛說的七(4)班,指着牆壁上的流動紅旗和一張張獎狀,指着走廊裏年級形象欄中主席一欄:“他就是我剛說的陳純新!”那一刻,王校長開心得像個孩子。
沒一會,三位七(4)班的同學被帶了過來。他們是陳純新、俞豪和林逸濤,都是1997年出生的足球隊成員。在校長面前,三個孩子還有些矜持,在離開校長走進會議室接受訪問時便變得輕鬆了許多。
因爲他們來自足球班,常常會給小學1年級到5年級的學弟學妹們上足球指導課,這個話題也打開了他們的話匣子——陳純新說:“學着做教練,也能體會到做教練的苦惱。”俞豪說:“帶教低年級的學弟學妹時,也挺有樂趣的。最痛苦的是,帶1年級和2年級的學生,最爲辛苦。因爲他們不聽我的口令,沒辦法的時候,我會買些糖果,作爲他們上課配合的獎勵。”林逸濤則認爲還是4年級5年級的學生帶起來最方便,因爲那些孩子都覺得踢球還是很有趣的事。
當提到申思和祁宏時,三位小球員都一臉嚴肅。陳純新說:“有些事,我們只能是旁觀者。申指導和祁指導都給我上過足球課,像申指導訓練課上特別嚴肅,每個技術動作必須做完整,課外的時候,他就和藹多了。祁指導訓練起來,技術一流……我是想着他們儘快出來!”俞豪說:“申思和祁宏也都帶過我,我很想他們。我也希望他們能早點出來,帶我們繼續踢球……”林逸濤說:“我也希望他們能早點出來。”
這三位校長眼裏的“全才孩子”在一直表達了非常想念申思和祁宏之餘,也認定自己平日裏的自信,有足球的因素。問他們出了校門,會不會驕傲地告訴別人你是來自有足球特色的康城實驗學校時?三位可愛的少年一臉得意:“會!當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