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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州亞運會決賽幫助中國男籃拿下韓國後,王治郅終於長出一口氣。他完成了三次參加亞運會、三次率隊奪冠的偉業,也終於徹底走出『滯美不歸』事件的陰影,成為每位中國人心中的民族英雄。
2010 『真的覺得非常圓滿』
廣州亞運會淘汰賽裡,對陣卡塔爾、伊朗和韓國,大郅三次在最後時刻挽救中國隊,讓男籃在廣州拿下彌足珍貴的亞運男籃金牌。本屆亞運會,大郅八戰全勤,場均上場20.1分鍾,場均能為男籃貢獻14.5分、5個籃板、1次助攻、1個蓋帽和1個搶斷。在淘汰賽三場比賽中,大郅的場均上場時間超過27分鍾,場均能貢獻17.7分、6個籃板和2個蓋帽——『MVP』級別的數據。
解說席上,張衛平想起了姚明當年給鄧華德的忠告:『在男籃裡,最值得尊敬的就是王治郅,他的領袖地位無可替代!』替補席上,打完伊朗後,張慶鵬站在王治郅面前,高舉右手,敬了一個少先隊隊禮。最讓大郅感動的事,發生在最後。
決賽裡,面對老對手韓國隊,中國男籃贏了6分。在48小時內出戰第三場比賽的大郅依然神勇,獨得20分,幫助男籃成功衛冕亞運會冠軍。比賽結束時,《龍的傳人》回蕩在體育館上空,近兩萬名現場球迷齊聲歌唱,板凳席上的中國隊員衝入場上……大郅的隊友們心照不宣,一個個將金牌掛在他的脖子上,並集體向他行禮『膜拜』。
12枚金牌掛在脖子上,大郅微笑說,『的確很沈啊!這是對我最後一屆亞運會最好的肯定,與隊友們一起拿到冠軍,真覺得非常圓滿。』
此時此刻,感謝父母。『小時候看1990年亞運會,當時中國隊的對手也是韓國。我爸就跟我說,如果你要打到國家隊,以後遇到韓國,一定要十二分的小心,要全力以赴對付韓國的反擊。 』
這份殊榮,來之不易。『對老運動員來說,每天的訓練像是在煎熬。做准備活動時關節都在疼,活動開了,要跟著20多歲的孩子們一起跑一起練,練完了以後等他們洗完澡走了,我還要治療。平時訓練完了,大伙6點鍾練完,我得治療到8點。』
奪冠之後,低調生活。『還是得如履薄冰,謹小慎微地過日子。剛打完我就給我們阿的江指導發信息,問八一隊什麼時候訓練。估計下禮拜一,我就會出現在八一隊訓練場了,因為還有十幾天CBA又要開始了。我沒什麼特殊的,只是個運動員。』
面對籃球,貴在堅持。『籃球一定要堅持。我們這些球員,就像一個工匠一樣。你這輩子注定就只能做這麼一件事。我不敢想我退了役能乾什麼。籃球本身是很簡單的,雖然牽扯到球場外面的事情會變得很復雜,但是咱們盡量把球場裡面的事情給做好。』
2003『悅子,申奧那天你上街了嗎?』
2003年,王維君的辦公室牆上一個有點髒的玻璃相框裡,十四歲的大郅穿著一身紅色球衣,開懷大笑,就像他正抱著獎杯。在一張表面有些下陷的桌子上,是已經成為明星的他——2米16的他穿著中國隊隊服參加2000年奧運會時的照片。此外,桌子上還有一張加了框的2001年《新聞周刊》的封面復印件,上面再現了大郅作為中國第一名加入NBA的籃球運動員首次出場的情景。時年二十四歲的大郅站在一句作為標題的問句下面:『偉大的飛躍?』
當年的王維君,好久沒見到兒子了。在他進入八一後,王治郅幫助中國隊獲得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男籃比賽第八名,幫助中國男籃在1998年曼谷亞運會上順利奪冠,還是八一隊完成CBA『六連冠』偉業的最大功臣。2001年4月,他登陸NBA,成為首名在NBA打球的亞洲球員;他還抽空回國,幫助母隊八一獲得2001年全運會男籃冠軍。
然而,事態急轉之下。在NBA事業並不順利的大郅,選擇了滯美不歸。新華社資深記者梁希儀感嘆,從美國洛杉磯到中國北京,飛機只用13個小時就能著陸,但大郅自從2001年11月回國參加完亞錦賽和大運會後再次赴美,竟用了漫長的4年5個月,大約1650天的時間,纔回到祖國懷抱。
大郅長期滯美不歸,是一個不幸的誤會,一個歷史的遺憾。大郅並不是一個不考慮國家和集體利益的球員。2001年,大郅在小牛纔剛打了兩個多月,他就回到國內,參加東亞運動會、亞錦賽、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和九運會。可是,一年後的2002年5月13日,當小牛正式通知大郅合同已滿不再續約時,希望能繼續在NBA打球的大郅希望能在夏天留美參加夏季聯賽和新賽季季前訓練營。可是,國內領導希望他能夠回國參加亞運會。一向溫馴的大郅『不聽話』了。雖然當年8月12日,大郅的經紀人陳偉明電告籃管中心,說他將在美國直接與國家隊會合,而在8月22日,大郅更是驅車前往奧克蘭,試圖與國家隊會合、參加世錦賽時,卻遭到了國家隊的拒絕。10月9日,中國籃協做出《關於將王治郅開除出國家男籃的決定》。
2003年5月,籃協和八一都一再表態,歡迎大郅回來。當年6月下旬,大郅明確提出了兩個回歸的先決條件:『把公務護照換成私人護照』和『亞錦賽後立即返回美國』。時任籃管中心主任的李元偉認為,大郅提出的條件無法被滿足。
於是,事就這麼拖著,又拖了一年多。『回去肯定對我有好處,我還是願意再為八一隊、為國家隊效力,尤其是2008年奧運會。可是,萬一我回去了,再不讓我出來怎麼辦呢?』
北京奧運會,一直在大郅的一個難以割捨的情結。他曾是2001年北京申奧代表團的一員,申奧成功的一幕,深深印在他的心底。他說過很多遍,參加北京奧運是他這輩子的一個夢。
直到2006年世錦賽,已經歸隊的王治郅在意大利訓練時,心裡想著的還是北京奧運會。當年7月1日晚上,世界杯八強賽,意大利挺進四強,男籃所在的意大利小鎮一改往日的寂靜,一撥撥球迷在瘋狂吼叫『意大利』!聽見聲響,大郅問孫悅:『悅子,申奧那天你上街了嗎?』
『沒啊。我在滄州呢。』
『真可惜。聽說北京那會兒就這樣,我記得可清楚了,薩馬蘭奇宣布是北京的時候,我們幾個都蹦起來了,見誰抱誰……』
2004年,孤身一人遠在大洋彼岸,大郅也依然心系八一。『我一直關心著八一隊,希望他們取得好成績。記得有一次我還提醒國內一個記者,說「八一下場在寧波的比賽如果贏了的話,就是50場連勝不敗」。我記得那場球是對首鋼隊,當時巴特爾還在那兒,結果經過兩個加時賽,八一還是贏了。』
然而,事情又拖了一年多。大郅遲遲不歸,最受煎熬的,是家裡的兩位老人。任煥貞說,經常一兩個月纔和大郅通一次電話,每次通話時,電話那頭總是傳來小孫子唧唧喳喳的聲音。王治郅的兒子快兩歲了,老兩口卻至今未見上孫子一面。更痛苦的是,他們這幾年在八一家屬大院一直抬不起頭來。
2006年2月23日晚,經過親自赴美的李元偉勸說後,大郅終於表示要下定決心回國,並『一切聽從中心安排。』為了迎接他,李元偉特意把遠在澳大利亞的籃管中心副主任胡加時叫回來,委托他代表籃管中心,前去機場迎接大郅。4月9日,面對央視的鏡頭,就要踏上回家之路的大郅第一次向全國人民作出了正式道歉:『當初留在美國因為自己太年輕,考慮事情不成熟,作出了一些錯誤的決定,在此向全國人民道歉。』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4月10日,大郅回到北京。一個新時代即將開始。
1991 『我想讓兒子去八一隊』
2003年,在一個狂風呼嘯的寒冷冬日,美國《商業周刊》記者布魯克·拉爾默來到北京工人體育館旁邊的一塊室外籃球場上,來陪一個老頭。
老人身邊飄落的楓葉,閃爍著冬日裡唯一的金色。他嚴肅地看著一群年輕人在籃球場上奔跑。他是一名業餘教練,叫王維君。自從1976年退役後,王維君被分配做基層工作,把半輩子時光花在這兒的業餘體校裡。一萬多天,從沒有停止過。這個室外體育場在過去二十多年裡,也幾乎沒發生什麼改變。用堅硬泥土鋪成的地面上,原來的場地線很久前就被磨掉了,現在都是用粉筆畫成的;涂成白色的木質籃板有些搖搖欲墜,破舊的籃網被幾股繩結連在了籃圈上。
王維君說,『十年前,我兒子也在這裡一個人練球。就在這,他第一次學會了運球。』他的兒子叫王治郅。小時的王治郅,跑的太快了,沒人能追上。於是,他往往一個人在這練球,獨來獨往,得了一個名號『追風少年』,只有籃筐和楓葉是他的朋友。左撇子,與生俱來、不可思議的投籃手感,一段時間內中國最高的個頭(1988年,這個瘦瘦的十一歲男孩,已經長到1米91),讓王維君看到了希望,進入上世紀九十年代後,他開始對兒子加大訓練量。
大郅喜歡打籃球,卻對嚴格的訓練不感興趣。『我非常不願意去訓練,因為訓練的時間和電視裡放《變形金剛》的時間衝突。我所有的朋友都能在周六看動畫片,我卻一定要去訓練。』打球打累了,他就抬抬頭仰望天空。他逐漸對星座著迷,夢想成為一個天文學家——這個夢想被父母粉碎了。
1991年秋,在14歲的王治郅已經長到2米06的時候,王維君和妻子任煥貞,與八一男籃的一位教練進行了一次對話。對方希望,王治郅能從北京轉入八一。他說,北京隊已經有了兩個發揮穩定的大個子巴特爾和單濤,八一卻缺乏具有統治力的中鋒。如果大郅加入,他會很快變成八一的先發。
『很長一段時間裡,參軍都是任何一個中國人最強烈的渴望。』徐濟成說,『這樣生活就有了保證。』著名經紀人夏松更加坦率地評論說:『如果你能代表解放軍,穿上八一隊的制服,你就自動地成為一個英雄。』
結束這次談話後,大郅的媽媽任煥貞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劉玉民。她大膽地把當時主管北京籃球隊的劉玉民叫來,與她這位領導一起商量兒子的前途。
『八一隊看中了我的兒子。』任煥貞說。
『真的?』劉玉民吃驚地問。
『是的,你怎麼想?』
『你打算怎麼樣?』劉玉民說。
『我想讓兒子去八一隊。』
劉玉民沈默了,不知道怎樣回答。猶豫甚久,她開口了:
『別擔心。不管大郅最後進了哪個隊,他都會成為中國最好的球員。』
1991年12月的一個夜晚,王治郅背著一個粗呢制的大包,登上了八一隊來接他的汽車,向父母說了再見。幾秒鍾後,汽車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裡。
未來『我可以堅持到倫敦奧運會』
當年的追風少年,如今變得低調。2006年6月11日晚,在中國國家隊與澳大利亞悉尼國王隊的第二場熱身賽中,中國男籃以85比78戰勝對手。歸國之後首次亮相正式比賽的王治郅表現出色,拿下全場最高的25分,其中三分球4投3中,還抓下9個籃板。賽後新聞發布會,他卻只回答了三個問題。翻譯鄭誠納悶地說:『我以為今天大郅來就沒我什麼事了……』
2006年四國賽,打完日本,面對記者,尤納斯問大郅:『王,等會兒讓我怎麼評價你?』大郅愣了愣,然後就衝老尤笑:『教練,就說我是個年輕隊員,剛進國家隊,剛開始學習……』這位年輕隊員,單場獨得44分。
2006年12月,大郅帶領男籃奪得多哈亞運會男子籃球比賽冠軍。2007年3月28日,大郅率領八一奪得2006-2007賽季CBA聯賽冠軍,重登CBA巔峰。可2008年,就在即將參加北京奧運會的關頭,在一次檢查時,醫生發現了大郅的腿傷已經十分嚴重。醫生建議,大郅坐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小時,因為一旦超時,就會對大腿和膝蓋造成磨損。大郅回應說:『奧運會就要到了,先堅持完這段時間再說吧!』
因為,這畢竟是他最看重的北京奧運會。
所有人都記住了,在五棵松體育館,在中國隊和西班牙隊的比賽中,王治郅打出了當時回到國家隊後最精彩的一場比賽,差點上演了奇跡。全場比賽,王治郅一共11投6中,罰球3罰3中,拿下15分、3個籃板、1次助攻和1次搶斷,幫助中國男籃在全場大部分時間都壓制了世錦賽冠軍西班牙隊。第三節,當姚明的體力出現透支之後,王治郅一人獨自進攻。在第三節中段出場後,在高位兩次出手命中,並強攻內線,不中後搶到前場籃板補進打三分成功,讓中國男籃帶著14分優勢進入最後一節。在第三節,王治郅個人獨得7分。
在第四節,又是王治郅在關鍵時刻打破僵局。當西班牙隊在終場前3分34秒將差距縮小到1分的時候,王治郅在左側高位背身拿球的不利情況下,利用自己的靈活腳步轉身後面筐再次中投命中。而當納瓦羅用三分將比分追平時,仍然是王治郅為中國隊帶來勝利的希望。他在搶到後場籃板之後跑到前場,在底線接到孫悅的傳球張手命中,72比70,此時比賽已經只剩下1分09秒,這也是中國隊全場比賽最後一次領先……
我們都知道,中國隊最後還是輸球了,大郅已經拼盡全力。雖然遺憾,但在廣州亞運會賽場上,大郅終於實現了圓滿,成為了傳奇。
『作為球員來說,能在自己的最後一屆亞運會拿到金牌是非常圓滿的,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如果國家隊和八一隊需要我,我會繼續拼下去,或許我的退役的結局沒有今天圓滿,但我還是會堅強面對。我希望可以堅持到倫敦奧運會,我願意為中國男籃繼續上班。』大郅說。
B面王治郅
王治郅不僅是中國籃球名將、中國男籃目前的主心骨,他還是個愛嘮叨的大齡青年。請通過他自己的話,感受一番『B面的大郅』。
關於孩子
我家Jerry剛出生的時候就不是個乖寶寶,現在更是淘氣的沒邊。他大名叫王熙麟,小名叫Jerry。這孩子很聰明,很能背古詩,什麼『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他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要是大人讓他背,他就能一連串說出一大堆來。還搖著腦袋背詩,看著很有意思。
關於北京工人體育場
我爸當時在那的小白樓上班,我小時候就中午去吃飯,然後在業餘體校練球。現在,我去那轉悠過幾次,那小白樓也不在了,改成海底大世界了……那時候,我中午吃完飯就出去玩,那邊有一個大湖,我們一幫小孩就到那湖邊抓青蛙,挖洞,打水仗。
關於夢想
小時候,我從來不敢想國家隊啊,NBA啊,現在發覺,長大後的事情真的是小時候所無法想象的。那時候的夢想很簡單,那時候的世界也很簡單。
關於變形金剛
小時候,我爸給我買了一套變形金剛,說你喜歡就買給你吧,但得好好練球。那時候,我爸我媽一個月工資纔100多點,買那套變形金剛就花了90多。那是一套飛虎隊,現在還在家裡擺著呢。到了美國的時候,閑下來沒事,自己就把整個《變形金剛》動畫片全看了一遍。這回可過了癮了。
關於童年偶像
對我影響最深的是鞠萍姐姐,那時候,七巧板節目一開始,我就坐在電視前邊,她拿什麼樣的花紙,我就跟著拿什麼樣的花紙。可那時候根本跟不上,她教的時候說得太快了,等她手上的花樣疊出來的時候,我手上的花樣基本上還是起步階段……
關於肯德基
全國肯德基基本都是一個味道,只有重慶的不一樣,他們會在漢堡裡放點辣椒沫,要不然重慶人自己會覺得吃起來不夠爽。
關於短信拜年
現在大家好象都不打電話了,都是發個短信就拜年了。我也收到了很多短信,他們有的人用群發,我覺得群發發出來的,心意顯得不夠。所以就一個個的發了。
關於球隊精神
記得2001-02賽季的時候,我當時在小牛隊,我們隊在有一天跟凱爾特人的打比賽前,納什忽然跟我們說:『兄弟們,咱們都加把勁吧!』當時我很納悶,就問他,怎麼了?他說:『咱們隊交換走了四個隊員,來了三個,可四個隊員已經走了,三個還沒來呢!只剩下咱們八個人了。』我一看,可不是嗎,就八個人了。可當天晚上,我們就把凱爾特人隊給贏了。
關於音樂品味
國家體育總局體育館裡有音響,所以有時候我就一邊訓練一邊把音響打開,放王菲的歌,什麼天空啊,人間啊什麼的,感覺真的很好聽。所以在這裡有這麼個想法吧,就是希望王菲能做奧運歌曲的主唱,在奧運會開幕式的時候給大家獻歌。相信以她的唱功,一定能唱出最完美的樂曲。
關於『美國男籃聯賽』
美國職業男籃聯賽可以說成美職籃,中國職業男籃聯賽可以說成中職籃。但是這樣的簡便用法也不能隨便用。記得以前李金斗說過一個相聲,把上海吊車廠說成上吊的,懷來運輸公司說成是懷孕的,惹出了不少笑話。
多哈印象
最大的記憶是我的床。太短了。我在後面放了倆凳子,然後拿褥子墊上,纔算是湊合著睡。
軍人情結
記得十年前,我還不大的時候,剛開始打比賽,知道那時候的部隊體育正是欣欣向榮的好時候,可以說,我們和沈部、南京部隊,濟南部隊,還有前衛和空軍部隊,幾乎自己部隊就可以打小聯盟了。現在(2007年),我們隊也要進行改革了,似乎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吧。畢竟作為一名軍人,我們都以身上的軍裝為自豪。
愛籃球
這世界總是在分分秒秒的更替和變化中,唯一不變的,或許就是這些人對籃球的熱愛吧,讓我們感覺一切還那麼熟悉,似乎一切都變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