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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張曉露
上午訓練場唯一身影
深秋的崇明,不時有黃色的落葉飄到空蕩蕩的訓練場上,因為換季種下的黑秣草剛剛長成,梯隊都在室內訓練,三片半戶外訓練場上只有一個身影——張琳芃。
剛結束度假的他之前一天趕到上海,先找身在市區的邱京巍教練聚了聚,本來在昆明學習的范志毅也要趕回,但邱指導勸阻了,多年的搭檔非常清楚小范是性情中人,『怕見面難過!』子夜張琳芃纔打車趕到崇明,根寶在靜靜地等著他,給他專門安排了一套貼近根寶房間的套房,剛裝修一新。
度假期間訓練不太正常,早上回到熟悉的球場,張琳芃感到親切,在懶散的陽光中,沒有及時找到自己球衣的他只能暫時借了同宿捨好友武磊的衣服練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他出現在球隊洗衣房,在雜亂的衣服堆中尋找自己的舊球衣,但是收獲不大,因為之前全隊去香港打滬港杯時他已不在,幾個替補中也沒穿他的20號球衣,於是他又折回自己的宿捨翻找,『想把這些舊球衣送給球迷,做個紀念。』
此時,根寶正陪著二十來個老人參觀基地,他們是根寶走上足球之路的靜安區少體校退休教練們,感恩的話題根寶一直身體力行著,『諾!這就是張琳芃,國家隊的!』看著愛徒汗淋淋的,根寶不失得意地介紹著,『上訓練場啦?草剛長好,可就給你一個人用啊……』
午宴和所有教練話別
回來之前張琳芃提出請所有基地教練吃頓飯,根寶招待老教練,順便也就做了這個東。當然,主桌留給了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教練,加上主客張琳芃。廚房的中西餐大師各顯其能,根寶不時夾到張琳芃碗裡的,還是那些他再熟悉不過的崇明特產:毛蟹、羊肉、草頭乾,更少不了『根寶餛飩』,『今天餡裡菜放少了,他們啊,總是不按照我說的做……』張琳芃一如既往地滴酒不沾,以飲料代:『我希望自己能踢到35歲,訣竅就是不喝酒不抽煙,少出門……在這裡我不擔心,不知道新的環境怎麼樣?』徐根寶打破有點沈悶的氣氛:『有空回來看看我們,忙的話打電話也行!』楊禮敏教練當不免回憶起當時把纔10歲的張琳芃帶到崇明的情形,提到他的父親,根寶插話:『張琳芃的爸爸不怎麼講話,還是他媽媽講話多,但從來不像有些家長那樣提待遇,問孩子上不上,從來不乾涉教練……』
午餐後,張琳芃招呼教練們一一合影,看見准備去訓練的梯隊師弟們,張琳芃也拉著幾個熟悉的關照幾句。
下午能多待就多待一會兒
下午的時間,張琳芃用來收拾東西,收拾十年的點點滴滴。
『我和武磊、李運秋一屋,我的東西比較多,但房間還算比較乾淨吧?』收拾瑣碎花了不少時間,而張琳芃又很戀舊,包括自己被子毛巾等都打包起來,『我從小就這樣,用慣的東西不捨得扔,被子毛巾都最好用自己的。』說話間,他悄然把一面小小的東亞隊旗收拾到包裡。托教練幫忙郵寄的,整整理了四大箱子。
與此同時,稍作了休息的根寶因為准備出門,知道張琳芃還在收拾東西,也沒有再招呼道別。走出賓館大門,他看見一些整理建材的工人,基地准備用一片空地造幾幢別墅,包括一座高級會所——這也是他以球養球的戰略投資計劃之一。根寶想起什麼,對負責的經理關照:『會所要有高級套房,以後張琳芃他們來就住那裡!』
本來張琳芃約了隊友在市中心聚餐,下午4時過了,夕陽西下,他纔結束了整理,走到賓館大廳,看著四周戀戀不捨:『能多待就多待一會兒吧!』
晚餐花了他一個月薪水
這時兩位球迷正驅車疾馳在市區開往崇明的大道上,為送別張琳芃他們特地設計了紀念圍巾,沒想到加工商印錯了圖案,臨時再找廠家『熱轉印』,但拿去的成品圍巾全部報廢……兩位球迷忙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趕在張琳芃出門前送到了他手上。
而趕往市區的張琳芃,宴請隊友的由頭也是來自另一批球迷相邀。哪知一進市區就遭遇了周末大堵車,看到遠遠出現地鐵站,張琳芃趕緊跳下車……不愛遲到的張琳芃及時趕到了預定的見面地點,當時還有幾個隊友堵在半路呢。最遠的是武磊,他是接到張琳芃電話後趕緊從南京的家裡出門,結果也品嘗了周末火車票的難買……
黃河路一座飯店四樓,整整四桌客人——花費了節儉的張琳芃差不多一個月的薪水,『難得的!再想這樣聚難了……』張琳芃把自己整理出來的球衣一一簽上自己的名字,贈送給到場的球迷。
這一天對於張琳芃來說特別忙,也過得特別快。深夜,次日一早要飛回濟南的他就近找了家假日酒店,感到有些嗓子不適,再出門買預防疾病的藥。和記者一起在安靜下來的鬧市街頭邊走邊聊,說到這次轉會,他惻然:『不管外面說什麼,我理解徐指導,東亞隊的運轉都要靠他,太辛苦了!』告別的時候,善良的男子漢想的還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