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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紫衣的諸宸,沒有和身旁的隊友那樣頭披黑巾,態度似乎也要隨意許多,時不時地站起身來四處走一走,看一看,但最終總會走到賽場最角落上,在她丈夫穆罕默德的身後,靜靜地站一會,然後徑直走回自己的賽桌。
有趣的是,開始最輕松的她,卻是全隊結束最晚的一臺。穆罕默德的比賽結束後,諸宸再也沒有站起身來,不時地眨巴著眼睛。終於,諸宸微微一笑,下出了致勝的一招。
諸宸輕移蓮步,笑著走向記者,是啊,又有兩年未見了。依然美麗的她,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可近看眼角也有了些歲月的痕跡。
對諸宸來說,這次廣州亞運會相當於第二次當上東道主了。四年前,諸宸頂著天大的壓力改換了國籍,為多哈亞運會當了回東道主棋手。四年後,她又回國參加廣州亞運會,對所有的隊友來說,她仍然是東道主。所不同的,是她的心情完全不同了。四年前,諸宸幾度落淚揮手而去,同時又得承擔著新東家奪牌的重大希望,壓力讓這位柔弱的溫州女子失去了很多的歡笑。所幸的是,那次她拿了塊銅牌。四年後的今天,諸宸在個人賽中連前八都沒進,卻依然一直在笑,她說:『下多久棋都不會累,比起上一次,這回輕松多了。』
來了廣州,家境都不錯的卡塔爾隊沒有選擇高級酒店,而是和其他運動員一樣住進了亞運城運動員村。由於運動員村的伙食相當不錯,諸宸也就沒動過在廣州走走的念頭,連給隊友盡盡地主之誼的機會都沒有。這一點,隊友沒說啥,可在場上當裁判的諸宸表姐林燁卻有意見了,『她和老公在一起,哪還想得到我?』
孩子,是所有當父母的共同話題。『朱墨有多久沒回來了?』記者問,諸宸笑笑答:『她暑假在溫州呢,不過她改名字了。』說著,她抓過記者手裡的筆記本,一筆一劃認真地寫下了兩個孩子的中文名:朱恩嫻、朱恩瑩。這是諸宸爸媽的意思,為的是有個延續性。這樣看來,想讓諸宸再生第三胎,還不僅僅是穆罕默德的想法。她說,在多哈,家務做得倒是不多,但會花很多時間去陪兩個孩子玩,做得最多的,還是用中文給孩子講故事。至於下廚,諸宸臉紅了:『這個……我一點不會的。』
能重新坐到棋桌前比賽,對諸宸來說是另一件幸福的事。再要一個孩子還是選擇性地下棋?這個問題最近老困擾著她,因為棋和孩子相比,孩子給她的幸福感更多一些,但她的生命裡同樣少不了立體的黑白棋子。為了下棋,諸宸連溫州老家都不能回了,因為亞運會結束後,她又將和老公一起去征戰世錦賽。
穆罕默德一直在一旁看田徑賽電視直播,看完了也不多打攪我們的交談,只是拿手輕輕搗了搗諸宸的肩膀,諸宸瞋怪地回擊了一下,這樣的親昵動作記者也是頭一回見到。回過頭來,諸宸說:『他挺好的,什麼都讓著我。比起過去,他現在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