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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克拉荷馬城的球迷慶祝了整整第四節。球場上,記分牌上,火箭沈寂的替補席上,阿德爾曼無可奈何的臉上,你能從球館的每一個角落裡找出火箭和雷霆的差距。這一節開始時, 兩隊分差是15 分,阿德爾曼放棄了。他沒再把首發派上球場,也不再和裁判錙銖必較。繼前一晚被公牛末節翻盤後,火箭再次敗走麥城。3勝6負的火箭袁如今只能排名西部倒數第二袁這實在不是一支目標季後賽的球隊應該呆的位置。
遙場哨響前,替補席上的火箭球員就都站了起來,往通道口靠,就等著比賽結束那一刻趕緊撤退。在客場吃敗仗,總讓人很難面對。高高樹立的看臺上,坐著全是對方球迷,歡呼全部飛向球場的另外一側,噓聲總壓向火箭這邊。一萬七千多人為雷霆助威,看著雷霆胖揍火箭,跺腳叫好,那種無奈仿佛陷入了包圍圈中的孤軍,苦斗,卻知道被湮沒的結局就在前面等著。替補席上的所有人都想離開的快點,再快點。哨聲終於響起,滿天的彩帶從天而落,飄到了考特尼·李的腦袋上,他沮喪地一把扯下來,狠狠地把地上摔去。把紙帶往地上扔,如同拳頭砸在棉花堆上一樣,使不上勁兒,解不了氣,他把束在短褲裡的球衣下擺扯了出來,無可奈何地往更衣室走。等他走進更衣室,無可奈何地情緒依舊糾纏包圍著,這回不僅是他自己了,整間屋裡籠罩的全是這情緒。沒人說話,或低頭,或者看著更衣室裡電視屏幕上的比賽回放,總得給自己的眼神找個地方呆著,總得把這一夜熬過去。
阿德爾曼還是老樣子,重復著技術統計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那些事兒:『在上半場就失誤13 次,就讓對手搶了11 個進攻籃板,靠著二次進攻機會得到16 分時,你很難在客場贏球。我們沒有搶好籃板,沒能限制住對手的突破,尤其是韋斯特布魯克,他總能突破到中路,我們的大個子們沒能及時地完成協助防守……』阿德爾曼的話聽起來,似乎再來一次,火箭能乾得更好,能拿下雷霆。
可事實不是這樣,可火箭不是因為漫不經心纔失誤,纔搶不到籃板的。他們沒人能夠突破雷霆的防守,沒有雷霆年輕,天賦無窮的小將們跑得快,跳得高,他們在實力上和雷霆相差太多,這是血淋淋的殘酷現實,也是火箭不得不面對的生活。
季剛開始時,火箭的問題是磨合,是尋找合適的比賽方法。姚明和布魯克斯似乎無法融合的兩種液體,只要他們同時在場上,火箭就模棱兩可地不知道究竟該怎麼打纔好。布魯克斯知道要找到姚明,可傳球,尤其是越過絕大部分比他高的防守人找到傳球空間實在太難,他只有利用速度衝過防守人。可一旦衝過去,進攻是他的習慣,籃筐就在眼前了,不扔實在泯滅天性。可把球扔給姚明之後,火箭變成了一支半場陣地進攻的球隊,布魯克斯的優勢徹底無用武之地了,他沒法不顧一切地在球場上奔跑,領先所有人衝向籃筐,他更沒法在距離三分線還有兩步的地方就抬手把球扔出去,時過境遷,這似乎再不是那支要靠他的衝擊力過活的火箭了。
可如今,火箭不用再琢磨磨合,不用再頭疼姚明和布魯克斯究竟如何找到共存點,火箭想念姚明,也想念布魯克斯,盼著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趕緊回來。傷病,讓賽季開始時板凳深度驚人的火箭突然過上了窮困日子。原本的替補中鋒米勒,打公牛時得上場接近40 分鍾。背靠背,依舊只有斯科拉是唯一穩定的得分點,比賽進入垃圾時間第四節前,他打了前36 分鍾的30 分鍾,如果不是敗局已定,這又是一個要苦熬40 分鍾的夜晚。火箭現在無人可用,無米下鍋。火箭沒有一個穩定致命的得分點,例如杜蘭特的後仰跳投,例如韋斯特布魯克的變向突破。馬丁是火箭外線攻擊力最強的了,也是這個晚上外線得分最多的一個。馬丁知道如何得分,知道怎麼造犯規站上罰球線,可馬丁吸引不了夾擊,改變不了對手的防守,無法激活火箭的進攻鏈條。無論伊巴卡還是哈登都能一防一限制馬丁,馬丁太瘦了,隨便一支球隊的隨便一個外線,都能用身體優勢壓制他。於是,往往在馬丁得分時,火箭開始了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