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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足球反賭掃黑一年多,昔日足壇大佬們成羣落馬,消失在公衆視線中。這些大佬們在“裏面”過着怎樣的生活?本期《申》報爲你揭祕他們的現狀。
“關哪兒?沈一看”
陸俊世味何其難料
在公安部通過央視播出的掃賭最新進展片中,我們看到涉案人員都穿着印有“沈一看”(瀋陽市第一看守所)的號服,事實上,除了南勇、楊一民、謝亞龍等前足協高官,在反賭風暴中落網的絕大多數犯罪嫌疑人,都被羈押在那裏。“沈一看”是遼寧最先進的看守所,建於2005年,佔地54500平方米,被公安部列入全國10家“對社會開放”的看守所之一,但最近一年來,“沈一看”沒有組織對外公開的參觀活動。
按照看守所規定,每週二、四、六允許家屬探視,但這只是針對法院已送達執行書的犯人,如今在押的足壇大佬們還見不到家屬。看守所中,每天的生活起居都很規律:早上6點準時起牀洗漱整理內務、吃早飯;8點半到11點,有專人組織在監室學習或靜坐悔過;下午根據相關規定,有時可以到監室外放風;晚上能看瀋陽當地的報紙和新聞聯播,9點半熄燈睡覺。在提供報紙時,管教人員會對內容進行細緻篩選,以免影響案情調查。
碰頭?擦身而過
爲了避免通風報信或統一口供,他們被羈押在不同監區,相互間無法見面,最多在提審時,在路上擦身而過。
無論曾經多大的腕兒,在這裏都無法享受“單間”待遇,必須與十幾個人同住一個監室。據知情人透露,目前在“沈一看”的大佬中,最沉默的當屬前廣藥俱樂部副總經理楊旭,幾乎不與人打交道,別人問他他也多以沉默作答;最不喜歡把自己歸爲足壇人士的是前陝西國力俱樂部董事長李志民,他更願意和同監的人說自己是搞房地產的,也會談些生意經,惟一不願談起的就是足球;陸俊的名氣更大一些,同監的人幾乎都知道他是足球裁判,不過每當問起關於裁判的事,陸俊都閉口不答。
存錢?每月小於等於500元
按照規定,家屬可以爲看守所內的犯罪嫌疑人存錢,以改善他們的日常生活、飲食,但每個月不能超過500元。
目前羈押在“沈一看”的足壇大佬中,王鑫、王珀、尤可爲、範廣鳴都是遼寧人,在瀋陽有不少老朋友、老下屬,陸俊、黃俊杰也有不少學生在瀋陽,這些社會關係,讓他們每個月戶頭上都是滿的,“每個月頭兩天,就會有人來給他們存錢,來晚了還存不上。”存錢有金額限制,送衣服也有具體要求,看守所明確規定,衣服上不能有任何金屬物品、拉鍊、繩子,不少送去的衣服因此被退回。這些大佬中很多人都是踢足球出身,往年這個時候,基本上都會穿球隊發放的運動棉服,但如今沒有一個家屬把他們的球服送來,“怕他們看到那些衣服,勾起復雜的往事……”
單間?僅是單獨關押
和普通足壇大佬不同,南勇、楊一民、謝亞龍這些更高級別的“頭兒”們,並沒有被關押在瀋陽市第一看守所,而是在設施陳舊但在押人員很少、更加便於管理的遼寧省公安廳看守所。這裏不屬於“對社會開放”的看守所,普通人要想進入大門幾乎沒有可能。在這裏,三人同樣分別被羈押在不同監區,只是各自監室裏的犯罪嫌疑人並不多。
對於之前“三巨頭”不睡通鋪、能吃小竈的傳聞,官方給予了斷然否認,“看守所裏不管你是什麼級別的幹部,沒有單間或小竈,最多是自己掏錢買點可口的飯菜。”
南勇萎靡不振楊一民一夜白頭
今年1月被警方帶走至今,南勇、楊一民已被關押9個月了。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煎熬,讓他們度日如年。據一位在看守所內見到過他們的人士透露,楊一民的變化最大,“一夜白頭,看上去蒼老了十多歲。”
從前在公開場合,楊一民總是一頭鋥亮的大背頭,一副金絲邊眼鏡,顯得斯文又有風度。淪落爲階下囚後,少白頭的楊一民無法再給頭髮焗油、染黑,只能任由白髮在頭上蔓延,最終給人“一夜白頭”的感覺。
從事過速滑運動的南勇的體質一向很好,然而時過境遷,在看守所內的南勇最大的改變,就是精神萎靡不振。據說被警方帶走前,南勇還常去保養,緩解早年當運動員時留下的腰傷疼痛,身陷囹圄後,這些都成了奢望。據說,尤其令他痛苦的是精神壓力,除了被審訊、交代問題,南勇如今的生活如一潭死水,最多也只能看看書、翻翻報紙。
知道多一點“協助調查”
被正式批捕、投入看守所前,在專案組交代問題、“協助調查”那段時間,大佬們相對過得自在些。
負責足壇掃黑的“8·25專案組”位於瀋陽軍區現代幹部管理學院內的賓館中,“協查”人員入住的房間按照標準間配備佈置,各項設施齊全,可以滿足日常生活起居。接受調查時,很多人都是一人住一間,南非世界盃期間,專案組加大了抓捕力度,帶進來很多人,導致房間一度不夠用,一些房間裏被迫住着兩個人,但警方明令禁止他們說話溝通,想聊天是絕對不可能的。”“
按照規定,涉案人員吃住都不能下樓,食物和水都由服務員直接送到房間。他們的早餐通常爲饅頭、大米粥、鹹菜,午餐和晚餐都是葷素搭配的炒菜和湯。除了專案組對他們進行問詢,其他時間,可以在房間裏自由行動,“他們可以隨意走動,想坐着就坐着,想躺着就躺着,沒有人會干涉他們。”通常情況下,他們的手機都處於關機狀態,有時警方會出於調查取證的需要,打開相關人員手機,有時相關人員也會被允許打開手機查詢自己的短消息,但是禁止接電話、回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