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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申思的新聞,是15日晚上傳出的。事實上,那天晚上一併傳出了祁宏、江津的事,只是外界尚未披露。中國球員犯事的肯定大有人在,但之所以首先傳出申思、祁宏、江津的消息,基本可以肯定,與泰達前老總張義峯被刑拘有關,更直接地說,與2003年最後一場爭冠戰有關。
那個夜晚,我與國際隊零距離。甚至,在那一整個賽季裏,我與國際隊都保持着零距離。我清晰地記得,有關那場比賽的一個個片段。
第一個片段,是有關比賽的。我當時站在國際隊球門背後,也就是離江津距離很近的位置。泰達隊的其中一個進球,我記得是反擊打進的。打得很輕鬆,輕鬆得讓人費解。幾乎是一兩腳就撕破了整個防線,最後江津出擊,對方輕鬆吊射。在場的所有專跑國際隊的記者都扼腕:怎麼回事!
第二個片段,是比賽哨聲吹響的瞬間。我當時就在徐澤憲身旁。幾乎是肩並肩跟着他,從教練指揮席位置,一直走到球場中央。場內鑼鼓聲、吶喊聲震天,徐澤憲的表情平靜得一點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他招呼身旁的隊員,趕緊去向看臺的球迷致謝。在那幾分鐘裏,我與徐澤憲有過簡短對話。當我強調球隊表現不佳時,他絲毫沒有表現出不滿:“還可以。亞軍也不錯。”
第三個片段,是賽後很多記者、球迷圍聚在一起,討論比賽的詭異。幾乎所有人都一致認定:這是一場有嫌疑的比賽,是一場作假的球。但是,到底是球員作假還是俱樂部高層作假,大家意見不一。不過,多數人認爲還是俱樂部高層作假。
第四個片段,是幾天後,我與王國林的一次交談。我直截了當地說:和天津隊的比賽,你們和天津那邊商量好的吧!面前的王國林嗓音提高了八度:“沒有的事!我們可能放着冠軍不要嗎!”
第五個片段,是在三年以後的西安。在一次閒談中,一位國際俱樂部的官員嘆息地說:“如果那場比賽贏下天津隊,我們就是冠軍。我們一旦拿了冠軍,徐澤憲和球隊的命運就會大不一樣,我們球隊甚至可能取代申花,一直在上海,哪會跑到西安來?”
我承認,我一直犯着錯。因爲,我依然堅信,這是俱樂部高層之間的默契球。
如今,歷史真相很可能要水落石出。只是不知道,聽到新聞後,而今的徐澤憲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