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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徐丹雷報道在和黑山的比賽前,卡佩羅是快樂的,預選賽前兩輪的大勝讓他和他的球隊好像找回了在南非丟失的自信。卡佩羅想到了去年的九月,他的球隊在這個球場用一場5比1的比分戰勝克羅地亞,以小組8連勝的成績提前出線進軍南非……0比0被黑山逼平是英格蘭隊首次在溫布利球場沒有取得進球,也讓英格蘭人的主場11連勝被終止……最關鍵的是,卡佩羅好不容易纔從媒體手中搶回來的威信也因為這場比賽而消失殆盡。當值主裁判宣告結束的哨音響起,面對著溫布利刺耳的噓聲,卡佩羅與他的球員們無地自容,英格蘭隊拙劣的表現喚醒的是球迷們對於南非的記憶。『重回南非黑暗時刻,卡佩羅該為此負責。』媒體紛紛將責任推向那個前兩場還帶給他們大勝的意大利人。
傷病讓卡佩羅掣肘
卡佩羅說:『這就是足球。』正當他用兩場大勝幫助自己的聲望從谷底反彈時,到了第三場,他卻發現自己無人可用。對陣黑山前,卡佩羅手頭揣著的是一張長長的傷病名單,迪福、沃爾考特、達倫·本特等上月表現出色的前場攻擊球員都因傷沒有入選。
黑山防守堅固,同時善於從不多的機會中尋找絕殺,前三場比賽均是一球小勝對手,此番做客溫布利,黑山還缺了武奇尼奇在內的三名主力,自然是踢卡佩羅口中『大部分球隊喜歡的901陣型』。但在攻堅戰前主力盡失,已讓卡佩羅在排兵布陣時捉襟見肘。面對如此殘缺的攻擊線,媒體乾脆開玩笑說:『如果本特在,凱文·戴維斯或許坐不上替補席;如果迪福在,凱文·戴維斯或許連大陣容都進不去。』
少了迪福、沃爾考特等尖兵,意大利人只能讓英格蘭回歸『原始』。球隊整場不時祭起長傳衝吊打法,可惜克勞奇除了比對方後衛高了頭,卻沒抓到什麼機會。在主場需要連勝的節骨眼上,意大利人又再次和困擾球隊多時的隊長問題不期而遇。自執掌英格蘭隊起,卡佩羅珍視隊長選擇。他通過四場熱身賽先後試用了貝克漢姆、傑拉德、費迪南德和特裡四人當隊長,最後把袖標授予特裡。誰知年初一場性丑聞,卻讓卡帥苦心栽培的特隊顏面和袖標盡失,意大利人也只能再起爐灶。賽前,卡佩羅私下把傑拉德叫到一起談心。卡帥希望無論袖標是否在身,傑拉德都能延續自己一年來在國家隊的良好表現。本場比賽恰逢傷停多時的費迪南德復出。自世界杯前熱身受傷後,曼聯後衛暌違英格蘭隊多時,他的隊長袖標也被轉移到傑拉德身上。傑隊上月兩場比賽表現優異,但費迪南德一出,傑拉德只能依規把袖標讓與前者。在卡帥面前,傑拉德表了一番斗志,轉頭卻向媒體透露自己的失意。而對黑山的比賽,利物浦隊長的表現,顯然不如上月兩場比賽那麼犀利。
屋漏偏逢連陰雨,被性丑聞擊倒的還有魯尼。小胖本場繼續夢游,不復上月神勇。在球隊場內外所有不順紛至沓來之際,為其買單的只有大權在握的卡佩羅一人。
聲望危機,信任危機
這是個以成敗論英雄的時代,擔任英格蘭主帥兩年時間,卡佩羅的感受最深。去年九月,英格蘭主場大勝克羅地亞,提前獲得南非世界杯預選賽出線權。治軍一年有半的卡佩羅憑兩勝克羅地亞以及提前出線的功績,成為英格蘭球迷的甜心,意大利人也興奮地開始暢想球隊在世界杯上的光輝前景,『有了唐·法比奧,1966年的榮光就在眼前』,媒體的諂媚、球迷的歡呼,讓卡佩羅萬千寵愛在一身。僅僅一年後,卡佩羅就似乎已跌入萬劫不復的谷地,這次他是萬千壓力在一身。
自2008年履新上任,卡佩羅一直在壓力下前行。直至當年秋客場4比1大勝克羅地亞開始,卡佩羅纔進入蜜月期,這段時間維持至世界杯前。上月連勝保加利亞和瑞士,讓意大利人的聲望開始從谷底反彈,並逐步贏得媒體,可一場悶平,又讓他重新如坐針氈。被黑山逼平後,意大利人的執教能力和前景再度遭到因世界杯慘敗就已倒戈的媒體的質疑。『重回南非黑暗時刻,卡佩羅該為此負責』,《衛報》賽後寫道。在周二的溫布利,英格蘭整場表現都了無生趣。英軍在場上腳步遲緩,暮氣沈沈,絲毫沒有剛剛進入新賽季的鮮活模樣,反而確實像此前出現在南非世界杯上剛踢完38輪的英超的一幫散兵游勇。
球員毫無作為,卡佩羅也沒有亮出高招。看到克勞奇高空打擊未果,他就派上凱文·戴維斯橫衝直撞。首次為英格蘭登場的博爾頓前鋒,把聯賽中要牌不要命的素質闡釋的淋漓盡致,上場不久就拿到黃牌,於事無補。『卡佩羅先生或許依然對如何調制一盤美味的意大利面甚有心得,卻似乎忘記了如何調理球員的狀態和心態。』媒體辛辣譏諷。
勝利時的卡佩羅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都被看作是活生生的形體教材。但失落時的他和常人無異。看到意想中的點球沒判,卡佩羅神情衝動,就像不久前南非賽場上看到蘭帕德『越門一英裡』進球被判無效時的模樣。世界杯慘敗,讓意大利人遭受了職業生涯最大的一次信任危機,英足總迫於巨額違約金的壓力纔勉強把他留下,但媒體、球迷和球員已開始對其繼續治軍的效果產生質疑。隨後爆出的『卡佩羅指數』事件,又進一步拉開意大利人和麾下弟子間的距離,『比賽踢不好怪球員,這算哪門子英雄好漢?』曾在卡帥威嚴下噤若寒蟬的英格蘭球員憤而發聲。
他在與全英格蘭『作戰』
信任危機面前,卡佩羅在周二的溫布利纔會更加煩躁不堪。賽後,他把焦點對准了當值主裁。『我本來不想談論裁判,但你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注重細節的意大利人,計算起補時時間非常神速,『本場前後有5次換人,每次換人應補時30秒,那就是2分半鍾,同時隊醫兩次進場照料傷員,那又是另外2分鍾!』(本場只補時3分鍾)當然,正如賽後媒體沒把勝負焦點對准約萬諾維奇該判的點球,反而聲討英格蘭表現不力那樣。卡佩羅也對自家表現低迷心知肚明。
全場結束前,約萬諾維奇衝到英格蘭隊禁區前左腳凌空抽射擊中橫梁,險些做客搶走3分,這是意大利人無法逃避的事實,『你必須尊重足球小國,他們同樣擁有好球員。我們反而有些幸運,因為他們有一腳射門打中橫梁。在其他比賽中,他們經常是射兩腳門就能進一個!』
卡佩羅難得還有調侃黑山的心情,他更大的陰影還在前方。下輪預選賽會在明年3年舉行,英格蘭將作客卡迪夫挑戰威爾士隊。目前英格蘭比小組第一的黑山少賽一場,因此對威爾士是他們重新爭奪榜首的良機。威爾士現在小組墊底,但英倫德比向來難打,2005年英格蘭在貝爾法斯特恥辱性地輸給北愛爾蘭就是明訓。即便卡佩羅重新帶隊小組登頂,他還要客場挑戰黑山。英軍近年對前南球隊沒有完全勝算,2008年歐洲杯預賽中曾兩次輸給克羅地亞,還在莫斯科輸給了俄羅斯。所以英格蘭隊目前出線形勢很微妙,一旦把握不好,就面臨跌至小組第二而被迫附加賽的境地。
上任英格蘭主帥麥克拉倫就是因為輸掉歐洲杯預賽,招致無法再在三島之內找到飯碗,被迫遠赴荷蘭。但在荷甲蟄伏期間,麥克拉倫漸漸把特溫特帶得風生水起,上月歐冠還主場逼平衛冕冠軍國米,媒體開始見賢思齊,建議麥帥重歸故裡的呼聲又起。這無疑是高懸在卡佩羅頭上的又一道壓力。毫無疑問,只要英格蘭隊繼續在預選賽中摔跤,卡佩羅的日子就會一天比一天難過,以媒體目前倒卡的勁頭,意大利人並沒有完全把握,能保證自己能在主帥之位上捱到預選賽打完。有鑒於此,卡佩羅只能硬著頭皮為自己打氣,『下場比賽異常關鍵,當然,小組賽每一場都不會好打。我是一名斗士。這不過是一場比賽,我們之後還可以繼續戰斗,我認為我們是支好球隊。這場比賽表現最好的是黑山的門將,但這就是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