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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策力
1971年,羅伊·基恩出生於愛爾蘭的科克城。科克有悠久的體育傳統,他們家喜歡英式足球,其他人則喜歡蓋爾人的傳統項目,比如愛爾蘭曲棍球、橄欖球等。外國運動項目,尤其是與英國有關的項目,常常引起那些本土觀念很強的蓋爾人的不滿。令人悲傷的是,就在他出生的前一年,任何蓋爾曲棍球員或橄欖球員被抓到參加英式足球或英式橄欖球比賽,將被終生禁賽。
如果1970年代的愛爾蘭人都像我們的思維,就會發現小時候的羅伊·基恩,幾乎就是一個賣國賊。說到這裡圖窮匕見,我很討厭將一切中國足球的話題都歸結為國家榮譽話題,因為失敗太多,按照這種方式換算,足協的中堂只好掛上『還我河山』。
國青的聲譽10月8日一度超過了國家隊,當天高洪波的球隊在昆明贏下敘利亞,這場預定要直播的比賽,最終沒有在CCTV播出。風雲足球頻道寧願錄播一場亞青賽,也不願浪費時間在國家隊身上。好在這場比賽放在昆明,要是放在其他全指望國家級電視臺長臉的非省會城市,贊助商和中介公司之間爆發的戰斗會昇起一團蘑菇雲。
然而,輸給朝鮮隊後一切都清零了。傳說中一度要親自掛帥的崔大林非常崇拜朝鮮足球,提出要向他們學習。世界杯上網友對照了志尹南和王永珀的腹肌,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學習對象。以這次亞青賽為例,進入最後四強的都值得國青學習,小組賽被中國隊打得傻乎乎的沙特隊都是師父——畢竟,對方在輸掉第一場比賽後,每一場比賽都有所進步,最終完成了進軍世青賽的目標。韓國和澳大利亞,則一直都是優秀生。
一提起向朝鮮足球學習,我就想起很多疑團。多哈亞運會上,博彩公司開出朝鮮女足讓中國女足半球盤,結果李金淑們90分鍾內馬放南山,進入加時賽就40米外迅速遠射中鵠,打完收工;2008年,勢頭強勁的朝鮮隊,偏偏打不過連輸日韓的國足;2010年東亞四強賽朝鮮隊本來不需要去參加附加賽,但他們說希望拿5萬美元的參賽費,去了,還意外輸給了中國香港隊……央視解說員說朝鮮國青『好成熟』,實際上是想說他們涉嫌超齡,這裡我也沒有說他們在不重要的比賽打假球。
不過,朝鮮隊踢真球是比較厲害的。世界上最不好學習的就是朝鮮足球,至少志尹南在食物配給制下如何練就8塊腹肌,這就是個悖論。幾天前,奧運會官方紀錄片《築夢》的總導演顧筠打來電話,她透露,在亞運會前往朝鮮拍攝其足球隊的計劃落空了。我開玩笑說,這意味著他們的確有不傳之秘,我們看到的只是結果,永遠看不到過程。
5月的亞洲杯女足之後,足協號召女足向男足學習,我也不知道學習他們什麼,好像男足能夠指引她們走向世界杯一樣。對目前的中國青少年足球來說,人皆可以為師,但就是不能向自己學習。號稱在聯賽中鍛煉出的國青在和朝鮮隊對抗中全盤落後,證明了內部學習的結果很悲慘。一個國家如果不能搞成年球員的歸化入籍,那只剩下搞好青少年足球。這條路,誰來也繞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