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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約記者李雲報道很多人都知道,衛平曾經執掌過三家俱樂部,分別是上海浦東、珠海中邦、上海中邦和如今的浦東中邦。實際上,從學生時代,衛平就是一個狂熱的足球愛好者,大學時代,據說除了學習之外,他的大多數業餘時間都消耗在學校的綠茵場上。大學畢業之後,衛平進入浦東新區政府工作,足球仍然是他最為重要的業餘愛好。
有理想的投資人
在浦東政府工作數年之後,衛平被調往大橋集團,隨後浦東新區政府組建聯洋土地發展公司,衛平又成為了這家政府背景土地發展公司的老總。上世紀九十年代末,上海足壇兩支中甲球隊上海航星與上海浦東隊合並,由政府背景的大橋集團負責組建新的浦東俱樂部,衛平所在的聯洋土地也成為了俱樂部的股東之一,因為熱衷於足球,衛平也被委任為上海浦東俱樂部的總經理,這也是衛平第一次真正成為一家職業足球俱樂部的經營者。
在上海浦東俱樂部組建完成之後,很快也提出了衝A目標,不過連續多個賽季,球隊成績都保持在前四的水平上,卻始終與甲A名額失之交臂,在這種情況下,浦東政府高層逐漸對於經營足球俱樂部失去了興趣,加上上海中遠的強勢介入,上海更高層領導也希望利用中遠的財力支持,讓上海盡快擁有兩家頂級足球俱樂部,在此背景之下,2000年底,浦東足球俱樂部最終被轉賣給了上海中遠。
應該說,以當時的交易價格而言,浦東隊賣出了高價,衛平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完成了商人應該完成的工作。但是作為一名足球投資人,衛平心中並不甘心,畢竟他沒有實現自己率隊征戰頂級聯賽的夢想。不過受制於上層壓力,他也只能接受這樣一個結果。
之後衛平暫時離開了中國的足球舞臺,開始自己的身份轉型。
在離開聯洋土地之後,衛平自己組建了上海中邦房地產集團,並借助房地產業迅速發展的東風,集團事業迅速做大,在完成上海聯洋新社區地塊的開發之後,集團把觸角迅速向珠三角拓展,珠海成為了中邦新的事業重心。在此基礎上,一方面為了打開當地市場,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與當地高層搞好關系,衛平重新打出了足球這張牌,迅速在2003年底從徐明手中收購了大連賽德隆,組建珠海中邦,出征中甲聯賽。
2004年中甲,中邦完成了奇跡,在全部投資僅有一千多萬的情況下,球隊居然在馬良行和范志毅的率領下衝超成功。此時恰逢中邦在珠海的房地產投資項目受阻,於是球隊決定2005賽季告別珠海,返回上海,躋身上海灘德比版圖。實際上,很多人並不了解的一個內幕是,作為一家規模並不算太大的房地產發展公司,在珠海項目擱淺之後,公司在資金上面臨一定的壓力,在這種情況下,養活一支中超球隊征戰頂級聯賽,並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也有人勸說衛平放棄,索性將中超資格賣個大價錢,說不定還有錢賺,但是衛平堅決拒絕,在他看來,他終於可以完成自己率隊征戰中超的夢想,盡管夢想的實現已經推遲了四年。
2005年中邦經歷了一個風雨飄搖的賽季。自身實力的欠缺,讓球隊始終在聯賽積分榜中下游徘徊,加上申花和中遠兩支同城球隊的資源傾軋,中邦生存極為艱難。再加上賽季後期,范志毅、申思等大牌球員離隊,球隊的內部矛盾徹底爆發,中邦也陷入了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無奈之外,衛平最終把球隊轉賣給了朱駿。
實際上,現在回過頭來再分析這次買賣,衛平恐怕經歷了非常痛苦的掙紮。一方面球隊成績不理想,內亂爆發讓他心灰意冷,德比競爭讓其感嘆生存艱難。另一方面,在中邦集團內部,也有部分股東對於衛平投資足球不求回報表示反對,再加上當時房地產政策收緊,房地產公司不得不面對資金上的巨大壓力,無奈之外,衛平只能選擇放棄中邦俱樂部。衛平後來也曾經跟手下人說,這次轉賣俱樂部也是最為痛苦的一次。
很無奈的投資人
隨後衛平又一次告別足球四年之久。直到2007年底衛平重新收購上海七斗星隊,在此基礎上組建無錫中邦。實際上這次收購衛平打出了與4年前珠海中邦時一樣的牌,希望用足球,讓集團在無錫的產業項目打開局面。但是由於關注度太低,這支中邦隊在無錫只踢了一年,就又回到了上海,被冠以浦東中邦的新名頭。
如果中邦與東亞完成合並,原來浦東中邦的中甲資格,很可能會被再度甩賣,或者就地作廢,對於這支年年保級的球隊,衛平已經徹底失望,最近中邦的多場比賽,衛平都沒有到現場看球,這在他搞足球的歷史上,是並不常見的事情。
作為足球投資人,衛平無疑是特殊的一個,一方面,他對於足球極度狂熱,曾經脫下西裝,穿著皮鞋,就直接上場與球員較量,作為業餘級別的前鋒,他在速度和力量方面都很突出,具有一定的衝擊力。當年在集團內部的一場足球比賽中,他還曾經被踢斷大腿,不得不拄了一年的拐杖。這樣的投入,恐怕在這個級別的投資人中並不多見。另一方面,他也是最擅長把足球當成載體,從足球本身榨取剩餘價值的商人,珠海中邦成功衝超,應該是每個希望衝超俱樂部都應該學習的成功范例,據說在那個賽季,除了商務開發收入之外,中邦的淨投入只有幾百萬,真正實現了利益最大化。
但是必須承認的一點是,作為一名投資人,作為一名對於足球極度狂熱的投資人,中邦集團的財力並不算雄厚,衛平的財力並不算雄厚,在很多時候,他必須面對花小錢辦大事的尷尬與無奈。這種尷尬和無奈有時候可以通過人力彌補,當人力難為時,他就只能選擇將俱樂部脫手,暫時告別足球。
不過,在滬上足球圈,很多與衛平打過交道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評價,『他是真正的生意人,講究誠信,不瞎搞,不胡來。』他對於球員的承諾,絕對說到做到,雖然薪水和獎金都不算高,但是卻極少有拖欠的情況發生。2005賽季,盡管中邦早早已經與九城簽訂了俱樂部轉讓合同,但是當中邦隊獲得聯賽收官戰的勝利時,衛平還是給全體隊員發放了最後一筆60萬的贏球獎金。在當今足壇,這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連當時球隊的主教練馬良行也感嘆,『不管怎麼說,老板是模子。』
『衛平是個好老板,就是資金上稍微薄弱一點。否則球隊交到中邦手裡去做,沒准真能做出個樣子來。』一位上海足壇的老法師曾經這樣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