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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胡建明李志剛 三大球集體陷入低迷,其實早有征兆。為了能及時制止三大球繼續下滑,北京奧運會結束後,國家體育總局就已經開始考慮對策。借北京奧運會其他項目成功的經驗,有關領導在不同場合提出過用『舉國體制』挽救三大球的思路,可這—招真的管用嗎?
『舉國體制』甚囂塵上
北京奧運會的成功舉辦,中國軍團在奧運會上的風光無限,舉國體制的成功再次得到了佐證。國家體育總局局長劉鵬在奧運會總結上也充分肯定了舉國體制的優勢,同時也確立了繼續走舉國體制的目標。
2009年,信蘭成在成為新的籃管中心主任後,第一次參加CBA聯賽投資人座談會,就把『舉國體制』這個很少出現在籃球圈的詞提了出來。
他在總結2008-2009賽季的CBA聯賽時明確提出,『職業聯賽發展規劃設計基礎較弱,設計目標脫離了實際。省市體育局的定位含糊,過於強調俱樂部,弱化了政府的角色,舉國體制在聯賽中的作用未能充分發揮。』他還給CBA聯賽未來的發展定下了一個基調:『積極探索符合中國國情和項目發展的方向,堅持政府主導,充分發揮舉國體制的優勢和市場經濟的規律。』
類似的提法在2010年又出現了一次。在中國足壇刮起了反賭掃黑風暴之後,原國家體育總局水上運動管理中心主任韋迪臨危被調至中國足協任足管中心主任。3月,在三水出席國字號教練員會的時候,韋迪又提出了足球也要搞舉國體制的想法:『中國足球國字號的水平不行,那就是訓練水平太低,比賽太少。我們的體育是舉國體制,這是我們的優勢所在,為什麼我們不能發揮這個優勢?』
『韋舉國』一出,就受到了外界的強烈質疑,可不管反對聲如滔天大浪,韋迪自始至終都沒有『服軟』。如果沒有高層領導的支持,韋迪絕對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排球方面雖然至今還沒有人明確提出類似的觀點,但這麼多年來,他們走的路子與『舉國體制』相差無幾,目前參加排球聯賽的主體仍是各地方專業隊,各隊的管理水平和待遇水平也依然是專業隊標准。這其實就有『舉國體制』的影子。
職業化體系被蠶食
舉國體制就是指以國家利益為最高目標,動員和調配全國有關的力量,包括精神意志和物質資源,攻克某一項世界尖端領域或國家級特別重大項目的工作體系和運行機制。在體育上,就是以世界大賽的冠軍,特別是奧運會為最高目標,統一動員和調配全國有關的力量,包括精神意志和物質資源,來奪取比賽好成績的工作體系和運行機制。
新中國成立之初,由於我國缺乏發展體育事業的經驗,於是就效仿前蘇聯實行『舉國體制』。它的最大特點在於能快速『聚力』,也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集中力量辦大事』。在過去的六十年中,『舉國體制』為新中國體育事業的快速成長,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也極大地提昇了中國體育在國際體壇的影響力。北京奧運會上,中國體育代表團勇奪『金牌第一』的輝煌成就,就是這一優勢的最佳印證。在此之前,舉國體制主要是應用於有能力奪取奧運會金牌的體育項目,如今這種做法又被移植到了日漸沒落的三大球上。
在一些省份,舉國體制已經在三大球的青訓體系中有所體現。已經遠離職業足球7年的雲南省,為了能在全運會上出成績,一下子組建了兩支征戰未來兩屆全運會的球隊,而且待遇非常優厚、後勤保障更是武裝到牙齒。經費由省體育局提供;球隊由省足協來組建、管理,海埂基地提供兩塊場地;體職院提供球隊的學習、食宿條件;如果全運打進前九名,全體教練員、球員將轉成正式編制,享受體工隊運動員的待遇,即拿工資有工齡、退役後在事業單位分配工作。省裡面一重視,效果真的不一樣,目前雲南各州、市縣的足球工作立刻啟動了。
除了雲南之外,遼寧、江蘇以及四川都已經悄然開始了他們的體工大隊青訓培養計劃,中國足球圈仿佛又回到了職業化前。在籃球方面,很多地方也開始采取類似做法,像廣東宏遠、江蘇南鋼、遼寧盼盼以及山東男籃等在青訓培養體系上走的路子基本也算是『舉國體制』。
爭議不斷,『舉國』前景難測
不過,對於『舉國體制』能否於水火之中挽救三大球,現在已經有了不同的看法。贊成者就像國家體育總局局長劉鵬認為的那樣,『舉國體制』在中國體育發展史上,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其他項目能在『舉國體制』的幫助下取得成功,三大球也會在『舉國體制』的幫助下取得成功。
贊成者堅持認為,中國足球職業聯賽、中國籃球職業聯賽以及中國排球職業聯賽在發展的過程中,並沒有與『舉國體制』完全割裂。此時,如果能把『舉國體制』的優勢和符合職業聯賽發展規律的做法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三大球迎來春天指日可待。
在今年三月舉行的『兩會』上,時任體育總局副局長的崔大林就透露,在下屆遼寧全運會上,足球、籃球、排球項目的金牌數都將會有大幅度增加,單單足球這一個項目就有24枚金牌。具體分配為,冠軍以三枚金牌計算,亞軍以兩枚金牌計算,季軍以一枚金牌計算。同時,還設置青少年組別,金牌的計算同樣是三、二、一。全運會在中國體育領域裡的地位就僅次於奧運會,三大球有這樣大面積的金牌照顧,顯示了高層要借助『舉國體制』搞好三大球的決心。
可反對者則認為,中國體育界內早有整體廢除『舉國體制』的呼吁,如果三大球重新回到『舉國體制』完全是歷史的倒退。很多人都認為,『舉國體制』很容易引發資源和權力向某一部門或某一個人過度集中,甚至出現個別官員腐敗等問題。中國足球接連爆出重磅黑幕,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在外界呼吁三大球管理中心要盡快實施『管辦分離』的改革時,再提『舉國體制』無疑會給改革增加更大的絆腳石。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三大球到底該如何走出低谷,還需要國家體育總局盡快出臺強有力的措施。三大球要想走向輝煌,絕非短時間內能實現的目標,五年?十年?或許還需要更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