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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治理的蟑螂實驗和奶牛實驗
劉耿
蟑螂有聽力嗎?它爬上一條雪白粉嫩的小腿時,聽得到女孩子的驚聲尖叫嗎?
有個天纔學生做了大膽假設:沒長耳朵倒長了許多條腿的『小強』的聽力器官在腿上。他還設計了一個實驗來證明此假設:
步驟一:將蟑螂放在桌面上,衝它大喊一聲『爬!』
現象:蟑螂開始爬行。
步驟二:用小刀將蟑螂截肢,再將蟑螂放在桌上,衝它大吼『爬!』
現象:蟑螂一動不動。
結論:蟑螂用腿聽聲音。
足球治理正陷入『蟑螂實驗』的思維陷阱。足球搞不好的原因是什麼?『還不是因為腐敗!』這是北京『的哥』的觀點。直到前足協一二三四五六把手像被卸掉的蟑螂腿被擺上公案臺上,我纔不得不佩服早在幾年前就說了這話的『的哥』的預見性。
腐敗當然是足球搞不好的重大原因,可是,足球搞不好的原因只有這一個嗎?
上述蟑螂實驗還有後文,蟑螂的確是用『腿毛』來感知空氣振動的,有腿毛的女孩子更容易驅逐蟑螂,雙方的腿毛一互動,蟑螂就會落荒而逃。
但這只是歪打正著,蟑螂實驗的思維短板在於放棄了對多種可能性的探討,忘了對於所面臨的問題還有別的觀察角度和解決方法。切莫以為足壇肅貪成功日,便是足球重生時。中國足球搞不好的原因遠比蟑螂腿多,從人種到草皮。
眼下,中國足球報道正演變成反貪報道,蓋因反腐是中國官方與民間的最大公約數,恰巧又落實在足球上。
在這種情緒的感召下,前一二三四五六把手都被指認,還都出了問題,甚至不用以『隔一個槍斃一個』的等差數列方式,貪官都是『連號』發行。可是,那名『的哥』在指認時,有確鑿的證據嗎?
這牽涉另一個著名的思想實驗:空地上的奶牛。一個農民擔心奶牛走丟,送奶工告訴他,牛就在附近的一塊空地上,農民看了看,的確看到了黑白相間的條紋。送奶工後來到空地上確認,牛的確在那裡,只不過躲在樹林裡,空地上還有一大張黑白相間的紙纏在樹上,農民把這張紙錯當成自己的奶牛了。
那麼,農民說自己知道奶牛在空地上時是否正確?因為他認為牛在那兒的推導是建立在錯誤的前提上的,可牛在哪兒在事實上是真的。
在謝亞龍之後,李承鵬再次指認了崔大林、閻世鐸,其理由是『我們不談證據,只談邏輯』,這裡的『邏輯』,他可能是指『制度』,以此為足球改革的指向,該革除的應該是制度,而不是人,是有理論貢獻的。但這個『邏輯』的推導過程,與『空地上的奶牛』一樣,是有瑕疵的。
蟑螂實驗和奶牛實驗都有一個正確的結論,蟑螂的聽力的確在腿上,奶牛也的確在空地上,但推導過程各有各的瑕疵。奶牛實驗對『反腐中』的中國足球有幫助,報道中應減少媒介的有罪推定作為本底噪音對司法的煩擾;蟑螂實驗對『反腐後』的中國足球是有幫助的,要搞好足球,一定還有不同的角度,切莫用反腐的正確性掩蓋了其他可能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