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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生物通過一系列吃與被吃的關系,把這種生物與那種生物緊密地聯系起來,這種生物之間以食物關系相互交錯的序列被稱為食物鏈。在一個生態系統中,常常存在著許多條食物鏈——如果把中國足球看做一個生態系統,那麼,正在進行中的這場『反賭風暴』,就使得中國足球那條黑色食物鏈清晰得一覽無餘……
初級生產者·球員在中國足球骯髒的食物鏈中,數量眾多的球員無疑處在最底層,從這個意義上看,這個群體實際上很悲哀,他們總是受到更高層次群體的壓榨。只是,對於整個中國足球而言,這個群體卻可用一句話來形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毫無疑問,在某些方面,足球運動員做出了最壞的榜樣——他們虛榮,每次集體出行都變成LV包大展示;他們好色,還記得安琦的拉鏈門和『深圳六君子』嫖娼嗎?他們貪婪,再多的薪水都不夠,所以把自己的球隊變成賭球的工具;他們傲慢,拉幫結派自以為能控制一切;他們丑陋,世界上最低級的失誤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出來……實際上,關於這個群體的一些表現,幾乎所有球迷都心知肚明,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沒文化、低素質的代稱。雖然從這次風暴目前所呈現出來的狀況來看,『進去』的球員很少,那是因為他們只是『小魚』,而且,曾經的那群『魚』已經退出了這個渾得看不見底的江湖,大多數人還算得上是全身而退。
一級消費者·老板老板比球員壞,最壞的是在於他們的欺騙性更大,他們給自己戴的帽子更高,不少人成為一個城市的知名人物,成為領導的座上賓,只因為他們『熱愛足球,願意為足球事業作貢獻』,更有人借投身文體事業為名,在當地還獲得了政策支持。但是,這些人制造出了最惡劣的比賽,比如匪夷所思的海利豐『吊射門』;這些人制造了最壞的社會影響,比如陝西球迷就曾『跪求』王珀別再禍害陝西足球;這些人制造了最壞的國際影響,比如國力洋帥卡洛斯就是被王珀一手擠走的,這個外教至今都難以忘記王珀給他造成的傷害……
在這些所謂老板的一手策劃下,足球失去了公平和正義,只剩下虛假和無恥。而在這些人面前,球員只是他們借以生產『黑錢』的工具,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從某個角度來看,更具『商業天賦』的他們無疑是中國足球沈淪的最大推手之一。
二級消費者·裁判老板們想操縱比賽,除過壓榨球員外,收買裁判是最可靠的途徑之一——在中國足壇,裁判是個肥缺,這幾乎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實際上,從有職業聯賽的那一天起,圍繞著冠軍和昇降級,都會有不少場決定性的比賽,勝負牽扯著生死存亡金錢名譽,裁判在其中能發揮的作用可想而知。
很顯然,陸俊的故事,就好像是一種畸形的傳奇,一個精明的人在亂世中靠著所謂的技巧,在心照不宣的哨聲中找到了最好的生存之道,他一點兒都沒有浪費自己的資質,上能維護好領導,哨能吹得『外行人看不出貓膩』,不僅能幫俱樂部辦事,也能按照領導的既定方針定勝負。
三級消費者·足協中層繼續順著食物鏈向上,就到了『領導』層面了——蔚少輝,囂張的國足領隊;張建強、李冬生,掌握裁判大權的人;范廣鳴,假球的牽線人。所謂的中層乾部,已經完全把足壇當成了江湖,把權力當成了滿足私欲的工具,把上下級關系搞成了吃喝玩樂吹吹拍拍,把搞足球變成了搞錢。
以足協中層的『傑出代表』蔚少輝為例——自從他『進去』之後,網上到處流傳著他把國腳帶到機場的高級名表店,把一塊相中的手表戴在手腕上要人家給他買的故事。這其中有多少演義我們不知道,但我們知道的起碼有一點:『四哥』戴的名表穿的名牌,肯定不是拿他的工資買的;而蔚少輝的問題肯定不僅僅是向國腳索賄那麼簡單,作為國足的領隊,關於他帶領國腳搞走教練杜伊的事外界早有耳聞,最令人感到憤怒的是,這個人穿著國家隊的隊服卻從來沒把國家的利益當做一回事。
高級消費者·足協高層是誰縱容了足協中層的骯髒?還得往上再走,而南勇、楊一鳴以及謝亞龍的先後『出事』,證明了足協最高領導層的不乾淨。
權力改變了南勇,並給予他胡說八道的勇氣。2009年的12月12日,他在接受央視中國足球反賭專題節目采訪中大言不慚地說:『現在打賭反假的行動,實際上是治標,我們還要治本,從根上解決這一問題……不僅僅要解決表面上的問題,還要解決深層次的問題。』今年1月5日,他還高調宣稱:『遠離假賭黑,只要參與早晚被發現,首惡必除。』而現在關於他的傳說包括隨身攜帶600萬的信用卡、南家菜館、莫名其妙被蒸發的幾千萬愛福克斯贊助費;權力改變了謝亞龍,他的墮落是從昏庸開始的,而一個昏官伴隨著失敗的恥辱被一次次定格,而現在我們又不得不面對他的貪婪……中國足球的過去和現在早已經被這樣一個貪婪的群體毀掉了,至於未來,天知道。
本組稿件由首席記者劉志強采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