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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網訊:2010金立手機杯圍甲聯賽第四輪聯賽,常昊回到久違的家鄉上海比賽,他對陣小將江維傑的快棋比賽最晚開始卻最早結束,一又四分之一子,常昊輸了,他率領的中國移動上海也以1比3負於了山東聯通隊,昔日的圍甲冠軍威風不再——常昊承認這一點,就像賽後侃侃而談時承認他自己所面臨的困境和挑戰。勝與負,是一個棋手始終無法回避的話題,但是今天的常昊卻可以換一種心態來面對,包括談及即將進行的世博韓國周專場常昊和李世石的特別對局,他似乎更多地享受著勝負的過程……
我們面對最現實的就是,現在娛樂東西很多,節奏很快,代表古老文化的圍棋,再不可能像聶老圍棋擂臺賽時候……多元化社會對圍棋發展提出了課題……
記者:首先祝賀你和李世石以特別對局的形式參與上海世博會的活動。
常昊:謝謝,這麼盛大的世界性活動,作為職業圍棋棋手能受邀參與,自然感到非常高興。略顯遺憾的是,現在確定比賽可能是在上海韓國文化院下,但是依然作為世博韓國周活動的重要部分,還是很榮幸的。
記者:很早就確定了這一活動安排嗎?
常昊:開始籌劃是比較早的,但有可能發生過一些變化,比如我聽說最早的人選是李昌鎬,但他因為參加圍乙聯賽勞累而謝絕,如果和李昌鎬再度對局,而且是這樣的活動背景,那意義肯定不一樣。
記者:這是圍棋第一次參與世博會嗎?
常昊:不是,五年前在名古屋的愛知世博會就安排了圍棋交流活動,是天下鳳凰巔峰對抗的策劃人葉文智先生為那屆世博湖南周活動特意安排的,由中日著名棋手進行兩輪五對五的交流,那次成績不是很好,第一輪中國棋手只有我贏了,第二輪是聶老師贏了老對手羽根泰正……
記者:你會另外安排游覽世博會嗎?
常昊:因為贊助商中國移動的安排,有幸簡單地領略了一下園區的風采,另外可能我們圍甲聯賽有一站會安排在世博園區的信息館。但最近比賽忙,去了也無法好好游覽一下,但以後肯定會去好好看看的。估計在暑期,我會帶孩子,帶全家一起去,准備連著去3天,盡量看全。作為上海出來的棋手,我對世博會的消息非常關注。
記者:你覺得特別對局和正式比賽有什麼不同?
常昊:正式比賽對職業棋手的意義肯定毋庸置疑,但參加這些社會活動,和歷史社會的大事件緊密地聯合同樣重要。作為長期受外界關注的職業棋手,我對我們事業發展的前途有強烈的危機感,圍棋在世界范圍內的發展都面臨考驗,包括韓國都在研究,避免走日本圍棋盛極而衰的老路。
我們面對最現實的就是,現在娛樂東西很多,節奏很快,代表古老文化的圍棋,再不可能像聶老圍棋擂臺賽時候。圍棋啊、女排啊已經超越體育的范疇,多元化社會對圍棋發展提出了課題,所以,我們參與這些社會活動也有了很強的必要性和緊迫感,畢竟,這是社會對我們的承認。
現在棋壇已經沒有絕對的強弱區分,也不能以實力的強弱來和信心畫等號。作為像我這樣經歷的棋手,什麼時候都不能失去信心……所謂既不能妄自菲薄也別妄自尊大。
記者:不久前的第二屆BC卡杯決賽,你0比3慘敗給李世石,這也是你這幾年世界大賽決賽少有的慘敗吧?賽後你有沒有做過總結。
常昊:簡單總結了一下,這幾盤棋,包括最近一些比賽,我在『第一接觸戰』注意力、集中力還是集中的,能緊繃,至少不落下風吧,但是在中局圍棋術語『第二勝負處』、『第三勝負處』頻頻出現失誤,而且還不是戰斗失誤,而是無謂失誤,就像網球比賽說的『非受迫性失誤』,我要大大多於李世石,所以很容易導致棋局一下子被動。
記者:說到非受迫性失誤,感覺最近你在刻意地改變棋風,主動戰斗多了起來。
常昊:棋風確實有改變,但不是我自己要刻意追求,而是現在棋壇的整體風格逼著你去作新的嘗試——現在大家對前半盤研究得很多,局部研究比以前更透徹,定型時的變化都很純熟,這樣在定型中大家都堅決不讓……以往我布局取得優勢,後面可以下得保守一些保住優勢即可,現在行不通了!圍棋是一種『手談』,和平與戰爭,其實是『談判』的兩種手段,我自認為現在的改變是積極的,為了讓自己更加全面,更是時代和潮流所趨,不說能通過改變獲得什麼優勢,至少要適應……
記者:這種改變,看來還是來自競爭的壓力,是一種鼓舞自身信心的方式?
常昊:現在棋壇已經沒有絕對的強弱區分,也不能以實力的強弱來和信心畫等號。作為像我這樣經歷的棋手,首先,什麼時候都不能失去信心!但是增強信心又不能不看到問題,目空一切,所謂既不能妄自菲薄也別妄自尊大。當然這話好說,肯定很難做,我現在就在培養自己一點『難得糊涂』的精神,不是技術上糊涂,輕視對手,而是人生心態,比賽心理,不能太去客觀地分析強弱,否則就有可能產生另外的問題,以『糊涂』心態面對勝負,也許,這也是你說的鼓舞信心的方式。
記者:亞運選拔賽上你的成績不錯,是不是這種心情的左右?
常昊:圍棋有很多難下定論的東西,亞運選拔賽,我第一階段一共就贏了兩盤棋,最近6盤棋只輸了一盤,心態肯定有關系,也可能跟節奏啦什麼別的有關,但我認為最重要的還是告訴自己,放松!比賽過了就過了,就像這盤聯賽,已經結束了,過去了。不是說輸棋不總結,以這種『過去了』、『糊涂』的心態來總結,來面對以後的比賽,可能更好些。
以某種棋風達到一定的歲數後還想維持原來的勝率一定會很累……當然,我相信變與不變,以李昌鎬的造詣和對棋的理解、大局觀的引導,這些優勢是不可能丟失的。
記者:回到剛纔BC卡的話題,請評價一下現在的李世石?
常昊:確實,李世石現在的狀態很好,而且在和他面對面的對局中可以感覺到他更成熟了。半年的離開,現在來看沒太受影響,不過我認為我們其他棋手對這個問題也要辯證看待,因為他剛回來是幾盤棋下得不是很好,尤其幾盤國內棋,我看棋譜他都幾乎崩潰,但所謂強者運強吧,或者說他強烈的求勝欲望、必勝信念、內心殺氣等等給對手足夠的壓力,這就是偶然性裡有必然性,總的說運氣不錯,連續贏棋,達到縮短了他休職後復出的磨合期。要認識到這些因素,所以也不能因為李世石強盛,而動搖我們的信心。
記者: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古力好像最近狀況很糟。
常昊:古力這個年紀,有起伏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取得的成績,一低迷別人對他也會有點議論也難免。優秀棋手的成長需要起伏,當然要注意好在這個起伏的過程中把握幾點:1.自己心態一定要好,不要著急;2.自己積極總結,為什麼出現問題;3.客觀分析,正視現在的競爭壓力,造成頂尖棋手連續低潮的幾率自然就大……我感覺現在古力的問題,主要還是來自外界壓力下的反應。
記者:你剛纔分析了自己棋風的轉變,能否就這個話題評價一下你的老朋友,『一成不變』的李昌鎬?
常昊:不能說評價吧,只是出於朋友的角度談一下自己的體會——現在的圍棋需要棋手的全面,以某種棋風達到一定的歲數後還想維持原來的勝率一定會很累,還會有棋盤外的壓力。當然,我相信變與不變,以李昌鎬的造詣和對棋的理解、大局觀的引導,這些優勢是不可能丟失的。只是也許,對手的衝擊會要求他有更高的勝負感……
記者:這些對隊友、對手的體會,包括對自己的,給人感覺不止於棋盤內,而是人生、年齡……
常昊(笑笑):首先說時代不一樣了,資訊越來越豐富,布局研究透徹,一盤比賽,不再是我們以往信奉的那點優勢就能左右的,很少再有從開始就能一直控制節奏的贏棋了。優勢,贏不下;即使贏了,回頭看看,也會有一段過程是失去控制的把握,很大機遇性的贏棋……這是比賽,也是人生,人生有他的大意義,但人生的過程沒有絕對的正確好壞,很多細節沒法定論,否則,也就失去人生意義了。
要說問題肯定也有,聯賽十多年,棋手流動方面略微差了些,還有市場化運作方面有欠主動,這一點感覺跟起點變化不是很大,我們應該重視這一點,多做一些。
記者:圍甲是國內最高級別的團體比賽,上海隊從曾經的冠軍擁有者或主要爭奪者,現在卻面臨著更多的考驗?
常昊:當然,對上海圍棋界來說這是考驗,從1999年首屆聯賽開始就是考驗,按照舊有體制,上海的整體實力絕對強,上海棋手都是本土科班出身,派兩支隊伍出去打團體賽,都是名列前茅,都是冠軍爭奪者。但首屆聯賽我們合並成一支隊伍就輸給了重慶……經過11年激戰後的聯賽,整體水平在提高,無論從比賽的激烈程度還是逐漸提高的聯賽規格、競爭,這些對圍棋發展的前途都是好現象。
記者:圍甲聯賽對中國年輕棋手的湧現至關重要,這是主要的優勢,你認為缺點是什麼?
常昊:圍棋是勝負世界,衝擊競爭肯定是好事,說現有機制,長遠來看作用肯定是非常好的,要說問題肯定也有,聯賽十多年,棋手流動方面略微差了些,還有市場化運作方面有欠主動,這一點感覺跟起點變化不是很大,我們完全應該重視這一點,多做一些,比如我們和中國移動續簽了合作協議,合作的范圍可以繼續加強……總的趨勢都還是好的。
記者:目前上海的情況好像不是人員不流動,而是後備力量年輕棋手流失太多?
常昊:是的,因為一些客觀因素,上海年輕棋手的發展這些年並不是很突出,稍微好的苗子大量流失,從剛纔說的話題這是對對整個事業有好處的。但從上海的情況來看,對後備力量關注度、投入不夠,人纔流失非常可惜。現在隨著年輕教練劉世振接任,應該能得到改善,但這種培養肯定需要時間……
記者:你說的客觀因素指什麼?
常昊:朱元豪去年成績就不好,本賽季到現在還沒看到他調整的效果,這也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問題所在,現在就否定他!現在本身圍甲競爭激烈,最大問題是我們沒有其他『牌』可以打……換個角度說,我們也有責任,圍棋運動壽命比較長,棋手黃金期比其他項目長一些,可能當時我們太強了,導致忽略了後備力量,這是一把雙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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