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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勛望小學是塊風水寶地,定期出優秀的球員。』勛望小學體育教師兼足球教練王男對記者說。
勛望小學的足球運動史有30多年,經常在市區兩級比賽中奪冠,有時學校裡的一個班隊,都可以在鐵西區的比賽裡打進前三名。許多喜歡踢球的學生當時都慕名而來,肇俊哲就是為了學踢球而轉到該校就讀的。
1990年代中後期,是勛望小學的足球鼎盛時期。當時學校有一千多學生,常年參與足球運動的有兩百人左右,一半是女生。『那時的條件比現在差多了,每個破舊的足球後面都跟著一群孩子,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人手一球。可學生訓練非常積極,就盼著能有機會上場比賽。』不僅校隊比賽人氣足,連校內班與班、年級和年級的比賽也非常紅火,裁判、拉拉隊、標語甚至『間諜』都不缺。
球隊變社團,足球兼籃排但從2006年開始,學生們的學習負擔越來越重,家長也更在意孩子的學習成績。於是,勛望小學不再搞足球隊,而把足球變成學校社團活動中的一項。二者的區別是,球隊時代,每名學生都想踢球,王男在選拔和訓練方面都比較嚴格,因為他想出點成績;改成社團後,他們就得鼓勵學生來踢球,沒有門檻限制,即使是肥胖孩子或有點殘疾的孩子也不拒絕。
不過,加盟全國性的校園足球聯賽後,勛望小學還是得有一支校隊。王男從學校的『社團球員』中選拔出一批球員重點訓練,去年參加沈陽一項小學生足球賽,還拿回了冠軍。不過隨著這批學生的畢業,王男又要開始新一輪的選撥和培養隊員的努力了。
『帶這些小球員,我不圖什麼榮譽,經濟上也沒任何回報。』王男說,『我只想勛望小學的足球傳統不要在自己的手上失去,不要讓我背上罵名。對那些喜歡足球的學生,我只想告訴他們足球應該怎麼踢,踢球的男生更像男生。至於有沒有人將來走上職業球員的道路,那不是我現在關心的。』
在沈陽市參加校園聯賽的30所小學中,勛望小學的情況還算不錯。另外一些同樣有著優秀足球傳統的學校,踢球的孩子更是少得可憐。比如曾培養出惠家康的沈陽南京十校,其體育老師周健告訴記者,他手下學踢球的孩子只有4個。打比賽時,他就拉籃球隊或排球隊的來客串,當然足球隊員們有時也要支援籃球或排球。他摸索出了一些竅門,『足球隊員要去打排球,我就主要教他們發球。到了場上,他們只要發球能過去,其他時刻手腳並用也不吃虧,畢竟足球運動員的腳比較靈活。』
學生有興趣,家長沒興趣現在國家統一搞的校園足球聯賽,遠不如十幾年前學校自己搞的足球紅火,原因何在?王男認為,首先是因為現在的校園足球人口減少,大部分孩子都不踢球了,這樣大規模的聯賽就很難搞起來。
難道現在的孩子都不喜歡足球?王男認為,孩子們的天性和十幾年前的是一樣的,只是家長扼殺了他們對足球的興趣,因為他們擔心,踢球會影響孩子的學習成績。在孩子剛剛上學時,出於鍛煉身體的考慮,他們對孩子踢球會給予一定的支持;但當孩子到了高年級、學習負擔較重時,家長們都會反對孩子再踢球。
王男認為,這是一種陳舊的觀念。『在小學階段,如果不是過分強調學習成績,孩子們踢足球和學習並沒有太多的衝突。我們上一支足球隊裡的孩子們,學習在各班基本都名列前茅,有五六個是班裡的第一名。學習好的孩子,在場上踢球的時候頭腦很清楚,技術運用得也更加合理;學習很差的孩子,大多數踢球也沒前途。』
即使家長同意孩子踢球,他們的過分溺愛也經常會起到反作用。王男等基層教練紛紛告訴記者,他們在給學生上體育課時,經常會有爺爺奶奶或姥姥姥爺隔著柵欄關注著自己的『寶貝疙瘩』,孩子一摔倒就想跑進來,有的甚至買了零食隨時准備慰勞。
基層教練渴望『政策』王男認為,家長的乾涉只是一方面;校園足球的更主要難題是,教育主管部門沒有給予足夠重視,沒有政策傾斜,這樣校園足球很難真的落到實處。
王男以自己為例,考核他工作業績的是校長,而考核校長和學校業績的則是教育局。在校長眼裡,勛望小學在校園足球聯賽中的表現,基本不會影響到對他們教學任務的考核;同樣,各級教育主管部門也不會把校園足球的開展情況,列入該校領導班子的考核目標之中。如果教師、校長和教育局領導都認為校園足球無足輕重,那麼它如何能夠真正實現普及?
王男建議,完善校園足球,需要出臺針對基層教練(或體育老師)及學校的激勵政策。比如,長期堅持帶隊訓練或培養一個國家級運動員,教練應該受到相應的獎勵等等。『關於政策方面對校園足球的傾斜,體育局和教育局應該協調好。這個校園足球聯賽,畢竟是體育局和足協主導的,但這兩個部門對學校沒有任何約束力。如果是教育局出面,那就不一樣了。』
南京十校的體育教師周健則認為,校園足球要照顧踢球學生的切身利益,要考慮其出路,『讓踢球的孩子能夠通過踢球而受益,有個好的前程,這樣纔能有更多的學生願意踢球。比如我們學校健美操隊的學生,就有機會被選到省體校進行專業訓練,將來想去某些大學,人家也會搶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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