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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在你身邊,還要通過寫信來交流,我也覺得好笑,我只求哥哥能理解我,我說了想說的話,能痛快一些的。
好了,可別見笑啊。
愛你的小妹即日
看完這封信,我知道寧殊在一段沈迷與陶醉的生活後,要墜入身邊美麗的迷霧裡了。
我在電腦前挺起身,從寫字臺前的鏡子裡,看到寧殊坐在床邊,眼睛盯著電視。她能看下去嗎?這是她的一封探試我們情感答案的信,我看完後怎能裝作啞巴?
『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們現在都是為情所困。我們為什麼要被五千年孔孟之道折磨?為什麼總用那些狗屁道德來約束自己?我們被那些道德五花大綁,我們自己也就很自然地剝奪了自己的權利。做自由的人和真實的人,就要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打破一切形式上的約束。比如婚姻是一種形式。我知道你現在和我在一起,在道德衛士眼裡,這是大逆不道的。這在上世紀50年代也許是作風問題,但到90年代,就應該叫做熱愛生活。』
這是我應該說給她的話嗎?我在心裡默默地陳述著……
我和許多女孩子都做過愛,也這樣說過。我慷慨激昂地說完這些話,還伴以長長的嘆息。我希望她們能靈魂開竅,變得淡然起來,淡然地追隨我,不再去計較更復雜的情感。
但我對寧殊,是不能這樣說的。在她面前,我沒有勇氣露出哪怕是過去五分之一的嘴臉。她的眼睛,她渾身散發出的純真,都化成一種深深吸引我的力量,讓我沒有理由順手扯一塊燙金的幌子,掛在我們中間。
我站起來,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坐在她身邊,摟著她說:『親愛的,我心情很壓抑,堵得慌。』我把臉貼在她肩上,聞到她凌亂的長發裡散發出一種清香,『我的心好亂的……』
寧殊側過身,用手摟住我,先是親我一下,然後把腦袋埋在我懷裡,抽泣起來。
她這一哭,讓我六神無主,『別,別哭……你這一哭,我更難受。』
寧殊的抽泣聲更大了,我摟住她躺下來,雙肘頂著床,身體輕輕地壓在她身上。肘部承受自己渾身湧動的力量,否則,還掛滿淚花的寧殊會被我沈淀下來的身體壓得窒息。
我親吻她,隨著兩個滾燙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她依稀呻吟起來。
她身體扭動著,掙脫開我的嘴,雙手死死地扣著我。
『我是不是很貪婪?』她貼著我的耳朵輕聲說。
『這怎麼叫貪婪?』我說,『我恨不能整天都昇天。』
把*叫昇天,是寧殊想出來的。那是一種欲仙欲死的感覺。
骨骼在迸裂,靈魂在出殼,空氣驟然凝固,隨後在巨大的轟響裡,重新墜落下去……
『一起去洗澡吧?』
『好啊,我陪你。』
我麻利地脫掉衣服,衝進洗手間,調試好水溫,跳到浴池裡。
水汽在漫延,鏡子漸漸像被一層薄紗蒙住似的。寧殊輕輕地把衛生間的門推開一條縫,伸手在左側的橫架上拽下一條毛巾。那是一條綠色的長毛巾,來沈陽時,寧殊特意買了兩條,她說酒店裡的東西不乾淨。
毛巾濕轆轆的,寧殊用手抖了一下,然後拽著兩角垂在胸前,正好把她那*的乳房和下身遮掩住了。
『哎呀,快進來吧,又不是參加昇旗儀式。』我伸手扶她,水滴順著我的肩滑到胳膊上,再劈裡啪啦地落下。
寧殊嘿嘿一笑,搭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邁進浴池,手一揮,毛巾甩到鏡子前。
水傾斜而下,寧殊雪白的肌體上飛舞起點點水花。她用肥皂在我下身畫起了弧線,輕輕地,一圈兒接著一圈兒……
『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欲望變成一張薄薄的紙,經不住一點點兒挑撥。『我也不行了!』我說。
水花裡,一股溫暖而又深邃的探索,讓我不停地抽動著、戰栗著。水花好像也要助興,飛揚在我們周圍。
『哥哥,我要昇天了……我昇天了……』寧殊高一聲低一聲的呻吟,淹沒在喧鬧的水花裡……
『今天和過去感覺不一樣。』後來,我們躺在床上,寧殊輕聲對我說。
『因為在浴室裡?』
寧殊搖搖頭,『也不是,我覺得很輕松,非常非常輕松……』
我忽然想到,這也許與她的那封信有關系。她說出了埋在自己心裡的話,難免像走了很久夜路的人,終於等來了黎明,在黎明裡昇天,感覺注定不同尋常。只是,天真亮了嗎?接下來,是雷雨陰霾,還是晴朗的天空?我不敢想這個問題。
事情在兩天之後,忽然復雜起來。
下午,去看國家隊訓練之前,寧殊想上網瀏覽一下。打開電腦,她幾乎帶著哭腔喊我:『你過來看啊!我收到一個郵件,剛看到的。是你老婆的!』
『我老婆?怎麼可能?不可能!』
我嘴裡說著不可能,但一下子明白了一切。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那封被點擊過的信,看來一定是小穎看的。她是個電腦通,破譯我的信箱用不著什麼黑客軟件,她只需把我的生日、手機、門牌號等簡單組合,就能大搖大擺地進入我的信箱。
『她說了什麼?』
『你快來看!』
小穎的信已經打開,屏幕是密密麻麻的字。
你好,打擾了!
不要怪我這封信太唐突。我考慮了許久,該不該給你寫這封信,最後,我還是坐在電腦前,給遠在沈陽的你寫信。作為一個有夫之婦,也作為一個女人,我想和你聊聊。
我是在你給他的信裡,知道你這個人的。我們有這樣的對話機會,什麼途徑知道你已經不很重要了。前些日子,我在家裡,太無聊,就進了他的信箱,我在信箱裡看到許多信,也包括你的那封信,我就這樣找到了你。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他在外面的生活,想到他外邊一定有人。從你的信裡看出,你也是成都到沈陽采訪的記者,我了解到,眼下在沈陽采訪的成都女記者有三個,其中一個已婚,另一個是學新聞的,四十來歲,那樣的黃臉婆他不會喜歡的。你信裡提到的畫夾提醒我,你應該叫寧殊,是美院畢業改行做記者的。我看過你一些稿子,寫得很不錯,可我覺得你做人有問題。你有自己的生活觀念、愛恨方式,可不應該以破壞他人家庭為前提。不論這個家庭什麼樣子,幸福或者不幸,家庭在沒有解體前,它還是要受道德約束。你是否同意我的觀點?
我和他結婚多年。有時候,我想,我們的婚姻也許是失敗的,但我不可能邁出離婚這一步。畢竟,人有時候不是自己活著,大多數時候還要考慮別人,或者說為一種虛榮活著。盡管這樣很累,但失敗的婚姻還是婚姻,它會遮擋住許多東西,哪怕是一個沒有丈夫的空床,它至少還會讓人想到一個活人,讓人揣著一種回憶去猜想明天。我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生活的。再者,我工作上的成就也足以彌補情感上的缺欠,從這一點上講,我還不算是一個徹底失敗的女人。
我和你講這些,無非想告訴你,你在我們家庭裡出現不是偶然。你有自己的理由走到他身邊,可你想過沒有,你的這種靠近是暫時的衝動,還是永恆的歸宿?你也許從不在乎什麼永恆,但你應該知道,任何衝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有這種心理准備嗎?或者說,你能承受得起這種代價嗎?
不論你怎麼想,我必須說出我想說的話,你的出現,可能要讓我們的婚姻畫上句號,但我離開了,他的身邊就一定是你嗎?請你不要把感情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什麼是幸福,你也許清楚,也許不清楚,但都不重要了。每一個人都有為自己行為負責的理由,相信你以後會明白這一點。
不需要你的回信,我寫下這封信後,你的任何解釋或者想法,對我已經一文不值。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只祝你好運!祝你在沈陽生活愉快!
我把信看了兩遍,寧殊蹲在我腳下,嚶嚶地哭,『怎麼辦?她都知道我這個人了,怎麼辦啊?』
怎麼辦?我咀嚼著小穎的每一個字,腦袋裡一片空白。
好一會兒,我說,『親愛的,別哭了,怕什麼!盡管她特務似的,我還是能夠處理這件事,我了解她的性格。』小穎能從寧殊那封信裡准確地推斷出『寧殊』這個名字,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寧殊趴在我腿上,繼續哭,『你沒看出來嗎?她不會放過我的!』
『她只是在嚇唬你而已,她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還能把你怎麼樣?』
我想的並不是小穎嚇唬寧殊的那些話。『你的出現,可能要讓我們的婚姻畫上句號……』我琢磨著小穎是不是已經開始考慮和我離婚?她真的要做出這個決定嗎?
一陣靜默後,我決定把信刪掉,我不想小穎的郵箱地址保留在寧殊的信箱裡。她們沒有必要你來我往。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和一個男人有關的女人們,她們各懷心事,湊到一起唧唧喳喳,三言兩語把男人的靈魂剝光。
『我哪天給她打個電話,先探探她的底兒。你不用害怕的。』
我刪了小穎的信。
『放心吧,出什麼事情我擔著,誰也不敢傷害你。』我對寧殊說,手伸進兩個衣袋開始摸索。寧殊問我找什麼,我說:『煙沒了。』
我的這種暗示起了作用,寧殊站起來,『我先洗把臉,馬上下樓去給你買。』
我是有意讓她走開的,我知道小穎給她寫信的同時,一定也會寫一封信給我。
把寧殊送出房間後,我馬上進了自己的信箱。小穎的確寫信給我了,她甚至不屑於喊我的名字了。
我不再想和你多說廢話了,更討厭聽到你的聲音。你領一個小婊子到沈陽鬼混,你已經公開撕下自己的面具了。
我的幻想破滅了,你的信箱簡直就是大垃圾桶,是世界上最髒的地方。我看到你信箱裡亂七八糟的東西,也看到那個小婊子寫給你的惡心的情書。我看你信箱是不道德的,但你更不道德。
我這些天反復思考,過去我們不死不活的,誰也不願意把『離婚』這兩個字說出口,現在,我正式告訴你,我已經決定離婚了。
房子是你買的,還給你。房子裡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
我決定的事不會再改了,這也是你多年來期盼的。我把你的自由還給你了。
你從成都回來,我們就去辦手續。
天啊,我就這樣自由了?
看完這封信,我仿佛看到小穎鐵青著臉,宣判著我們婚姻的死刑。我過去視婚姻如三座大山一樣,可現在小穎要把山移走,我沒豁然開朗,反而有種莫名的沈重。這種感覺緣於什麼?是對小穎的憐憫,還是對自己的判斷過於簡單的擔懮?冥冥中,我感到無數只手在撕扯著自己,也包括寧殊的手。
此時的我,再安穩地坐著已酷似一種折磨。
我蹭到窗前,大街上依然車來車往,人群依然熙熙攘攘。沒有誰會在意在酒店十八樓的一個房間裡,一個家伙正獨自享受著如此復雜的情感。我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面孔、一個符號,或者一個被人忽略的兩條腿動物而已。甚至此時,我高呼著口號從十八樓上跳下去,摔成一攤鮮血,這攤鮮血立刻引來一群人圍觀,我相信這些圍觀的人,也完全是因為我的勇敢,或者鮮血的顏色太令人興奮,而絕非去想和我有關的那麼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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