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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馬與巴薩的距離有多遠?在地球上是300公裡(馬德裡和巴塞羅那)。球場上呢?加泰羅尼亞媒體也給出了答案:不是3分之差,而是300公裡那麼遠的距離。這當然不是佩雷斯和哈佛商學院所號稱的全球2.8億皇馬球迷希望得到的答案,但在上周六晚的貝納布球場,銀河艦隊必須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金元非萬能C·羅作注解
卡卡因傷缺席,本澤馬被佩萊格裡尼晾在板凳上,皇馬夏季投入的2.59億歐元,只有1.48億在場上。毫無疑問,C·羅就是佩雷斯為皇馬帶來的十年『金元政策』的最佳代言人,他與梅西的直接競爭,就是『銀河艦隊』與拉瑪西亞的較量。賽前葡萄牙人就摩拳擦掌,希望能與梅西一較高低:『我跟梅西誰更強?我只能說,我比他更高,更寬。』C·羅也明白,比賽並不僅僅是他與梅西之間的個人恩怨,而是兩支球隊———結果取決於他們身邊的隊友。
梅西此前出場43次打入39球助攻10次,C·羅的成績單是出場27次打入25球助攻5次也不遑多讓。但真正站在貝納布的草皮上,葡萄牙人纔終於明白:真正成就梅西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後的巴薩隊友。相比之下,絕大多數時間都只能孤軍奮戰的C·羅,雖然已發揮出正常的水准,但比起整體配合和默契度遠勝皇馬的巴薩,實在是不值一哂。
佩萊格裡尼非常忌憚巴薩的中場控制力,無論是上半場立足於搶和下半場立足於防,目標都只有一個:快速通過中場,就地組織反擊。C·羅原本就是反擊突破的高手,整場比賽他也的確得到了3次不錯的奔襲機會。但最關鍵的時刻,他的身邊並沒有白色隊友支援。瓜迪奧拉安排葡萄牙人的前曼聯隊友皮克盯防他,後者卡死了C·羅習慣的突破線路,再加上還有普約爾隨時補位掩護,作為皇馬主攻方的C·羅竟然全場沒有一次真正的殺機。缺少支援讓C·羅不得不左衝右突尋找突破的空間,但巴薩防線的緊密配合和隊友的若即若離,斷送了C·羅最後一絲希望。C·羅想要證明自己,但過度焦慮讓他失去平和,最後變成絕望。甚至連擅長的任意球,C·羅也失去了感覺。他有一次再好不過的任意球機會,主罰位置距禁區前不過幾米,但卻將皮球打到人牆上。
C·羅的急躁也很快感染了原本就處於下風的皇馬,局面遂一發不可收拾。迷失於個人英雄主義的C·羅讓伊瓜因幾乎完全消失,本澤馬也不過是暖身了20分鍾。原本應該分擔壓力的范德法特,讓皇馬的中場完全失序。這已是C·羅第5次面對巴薩,其中兩次代表皇馬,但他從未取得進球。賽前豪言要上演帽子戲法的葡萄牙人,要不得不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而事實上,這個黑色紀錄的背後,折射出的卻是皇馬『拜金主義』的徹底失敗。
賽後,C·羅意志堅定地表示:『我痛恨輸球,我們只是犯了兩個小錯誤,就輸掉了比賽。聯賽還有7輪,巴薩也有可能輸球,一切都還沒有定論。』沒錯,一切的確都還沒有定論,但有一件事除外———皇馬的『銀河艦隊』政策,已經被連續第二個賽季被雙殺的國家德比徹底否定。
僱傭兵極致買不到靈魂氣質
球迷們始終懷念著世紀之交時那支歐洲之王:盡管球隊已經擁有米賈托維奇、蘇克、雷東多、卡洛斯、菲戈、齊達內這樣的天價頂級外援,但球隊仍舊有一顆白色的心髒———莫裡恩特斯、勞爾、桑奇斯、耶羅、埃爾格拉、薩爾加多,以及早熟的卡西利亞斯,他們是皇馬堅如磐石的氣質傳承。
但上周六晚的貝納布,人們只能在首發陣容裡看到卡西利亞斯和阿韋洛亞———沒錯,只有卡西利亞斯和阿韋洛亞是真正的白色貴族。阿隆索來自巴斯克,拉莫斯來自塞維利亞,阿爾韋奧爾來自瓦倫西亞,本質上他們與C·羅、伊瓜因和馬塞洛沒有任何區別———都是皇馬維持十年的『金元政策』帶來的僱傭兵:皇馬俱樂部浸淫百年的西班牙貴族傳統,早已被銅臭蕩滌殆盡。
賽後,有些沮喪的皇馬主席佩雷斯一改此前的強硬,表示勞爾在皇馬願意留多久都可以。可恰恰在幾周前,他還親口說出這將是勞爾、古蒂最後的國家德比。兩位皇馬嫡系是更衣室僅存的遺老,卡西利亞斯囿於位置所限,根本無法主宰更衣室。相比拉瑪西亞氣質充盈其間的巴塞羅那,皇馬輸掉的不止是比賽,更是原本一直被傳承的靈魂。那個依靠迪斯蒂法諾、普斯卡什、根托等外援但依附於本土球員的『黃金時代』,那個『禿鷲』布特拉格諾、桑切斯、米歇爾為首的五虎將時代,無不深深烙印著馬德裡乃至西班牙的傳統。但在佩雷斯『金元至上』的政策下,皇馬的隊魂逐年黯歿———自貝克漢姆以降,佩雷斯和卡爾德隆先後為球隊硬性嫁接了英格蘭、阿根廷和荷蘭氣質,但卻從未真正培育出如當年桑奇斯、耶羅和勞爾般的本土領袖。
看看巴塞羅那的拉馬西亞中軸,從門將巴爾德斯———普約爾、皮克———布斯克茨、哈維、伊涅斯塔———梅西、博揚、佩德羅,加泰羅尼亞人只需在部分環節補充足夠強的外援,就能錦上添花。而過去10年來,皇馬靡費公帑逾9億歐元,換帥10任,真正從青訓營進入一隊並站穩腳跟者,竟只有帕文一人!佩雷斯的『齊達內+帕文』政策在2006年後就被徹底廢除,除了從巨額轉會費中撈取回扣外,卡爾德隆為貝納布的『失魂』抽取了最後的血脈。
佩雷斯的確從『銀河艦隊』一期吸取了教訓,為皇馬找到了阿隆索、阿爾維奧爾這樣的防守中軸,同時還配備了格拉內羅、加拉伊、阿韋羅亞這樣的實力派防守替補。但他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沒有為皇馬解決真正的致命頑疾———靈魂,皇馬過去賴以生存的本土靈魂,迄今仍只是一個問號。
連續兩個賽季被巴塞羅那雙殺後,佩雷斯終於下定決心與巴薩、曼城爭奪中場靈魂式的領袖法布裡加斯。但以小法如今的單薄資歷,即便成行貝納布,他又如何能在更衣室號令C·羅、卡卡、本澤馬甚至可能的裡貝裡這班僱傭梟雄?極具諷刺意味的是,當皇馬青訓營的結晶遍布西甲,在超過半數的球隊中站穩腳跟時,佩雷斯還要從對手的拉馬西亞基地挖牆腳為皇馬鑄魂。可以毫不誇張地講,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裡,皇馬都要為金元挖空的『隊魂』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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