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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1月22日韋迪翩然而至,很多中國球迷都一如既往地對新掌門充滿期待,他們心目中的韋主任甚至會是一個蓋世英雄,踩著七色的雲彩來營救中國足球,然而他們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這結局,55天之後『韋十條』草案出爐,對於這一草案,2/3的網友表示『歷史倒退,強烈反對』。
對於『韋十條』的提出,各路媒體反應同樣雷聲大作。『世界奇觀』『驚天方案』『再拋炸彈』『雷人提案』等頭條標題層出不窮。雖有新華網等重量級媒體評韋迪草案為『清晰合理構思精巧』,並大贊韋迪的改革魄力堪比狂人穆裡尼奧,但這類媒體贊許聲音與質疑聲相比,比重甚至不及十分之一。然而,無論是近七成網上球迷的反對,還是九成媒體的質疑,在未來都無法成為左右足協新政的決定性力量。
讓我們回望歷史,2008年足協曾有動議,為國奧保駕護航,當年中超改為南北分賽區進行。此設想一經披露輿論嘩然,球迷反對之聲更此起彼伏。但最終令這一議案擱淺的決定性力量,並不是媒體或公眾的呼聲。已經退休賦閑的職業聯賽奠基人馬克堅致電相關負責人,明確表態分區方案將毀滅聯賽改革成果;時任聯賽部負責人則不惜『犯上』,跳過足協負責人直接進諫總局,最終保全了當年聯賽的順利進行。這在中國職業聯賽歷史中,是一次不多見的『業務』壓倒『行政』的決策,與之相對應的則是『閻舉國』為國足而多次停昇停降的聯賽休克療法。
自朝鮮隊闖入南非世界杯決賽圈以來,受啟發的相關業內人士對於『充分利用舉國體制』的聲音便開始出現,也為國奧參加聯賽的方案提供著支持。但在這裡其實有一種非常有趣的邏輯——南非世界杯由30支非舉國體制球隊和1支舉國體制朝鮮隊闖入決賽,我們為何能認定那1支朝鮮隊的道路是適合我們的,同時認定另外31支卻是不適合的?
當然這樣的邏輯未必存在於各俱樂部負責人的頭腦中,朝鮮之路也絕不是中超中甲各隊所期望的。而當最終表決在即,來自大多俱樂部的聲音都是『認可韋十條』;坐擁多名國奧適齡球員的徐根寶公開承認國奧參賽將是雙贏結果;斥異議者只能以不透露身份的方式接受采訪,並表示『除非匿名否則難投反對票』。我們有理由擔懮,如果相關從業者繼續保持這種沈默或言不由衷,那麼接下來的表決將僅成為一個過場,『韋十條』從草案到實施將順理成章。
我們更有理由擔懮,如果經中超聯賽『洗禮』之後的國奧隊衝入了2012倫敦奧運,那麼在歌舞昇平之中公眾乃至輿論是否會轉而將『犧牲聯賽』視為中國足球發展的有效舉措?而在充分政績的支持下,下一次對職業聯賽的犧牲——或南北分區、或休克療法、或其他更有想象力的方案——是否會更理所應當地贏得更多的支持,或者說,這種犧牲是否會更加難以逆轉?職業聯賽是否會向著更『朝鮮化』的方式悄然轉身?
借用互聯網上頗為流行的一個段子——通往朝鮮足球的道路,是由每一個沈默的人鋪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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