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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 Drags——可能大部分中國車迷只在極品飛車游戲裡玩過這種賽車比賽:1/4英裡(400米)的直線賽道上兩輛車一對一PK,最高時速超過200公裡,一些民用轎車也能在14秒內完賽。
那麼在美國,在專業賽道上玩真車的,也都是玩電腦游戲的小伙子?至少在加利福尼亞莫拉加市的英飛能賽道上開2005款別克君威的道格·塞比斯頓不是,他今年已經89歲了。
『起步好了,後面只需要把腳放在油門上』
『1/4直線加速賽周三之夜』是莫拉加市的傳統民間賽車賽事,至今已經搞了22屆。每年3月到10月間的周三(17:00-22:00)都有比賽,每次都會有近300輛車參賽、上千觀眾到現場觀戰。這項比賽的門檻很低,只要有駕照、有車,通過簡單的技術檢測就可以了。老塞的車一般,駕照就牛了,他1936年就拿到駕照了,他的絕大部分對手那時候都還沒出生呢。
輪到老塞上陣了,他把君越小心地挪到起跑線,輕點油門,然後踩剎車,車子有點輕微燒胎,這是直線加速賽的關鍵。『這個時候很緊張,也最刺激,這時候就啥也別想,全神貫注等著信號燈變綠,然後念一句,「寶貝兒,我們走。」』老塞說,『搶跑是犯規的,出發慢一拍後面就完了。這時候不能有一點閃失,否則後果很嚴重。』
綠燈——起步,老塞完美起步,把對手的皮卡甩在後面,全程領先通過終點。下來後老塞介紹說:『起步好了,後面只需要把腳放在油門上,在後視鏡上看你的對手像颶風似的在後面追你,這就是我愛它的原因,有競爭,夠刺激。』
『他是個瘋子,我從來不去看他的比賽』
現在的賽車,對於整個人生都充滿刺激的老塞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了。老塞年輕時參加過二戰,去過朝鮮,回來做了20多年大學統計學講師,其間開始登山,直到86歲不能再上高海拔為止。老塞登山還登出了名堂,出過兩本書——《坡地的傳說》和續集《背包登高2英裡》,現在在亞馬遜網站上還有賣的。20多年前的一次遠足途中,老塞遇到一個同樣喜歡賽車的驢友,是他把老塞引到了賽道上。
老塞當時也快70歲了,最開始開的是輛普通福特皮卡,結果被朋友『痛扁』。後來,老塞換了輛好車——道奇『戰馬』(charger),那是一輛經典大馬力肌肉車。在此後十幾年的『周三之夜』比賽中,它為老塞贏得了20多個冠軍。但在2005年的一次比賽中,賽車油管爆裂,失控的賽車撞到牆上,老塞臀部錯位、喉管割裂,還做了兩次手術。
『我不能再唱歌了,但是開車還行。』老塞說。當年他就換了這輛君威又開始玩了,但給自己定了規矩,安全第一,不能超過70邁(時速約113公裡),他一般完賽要15秒,比別人慢一點。現在老塞玩的純粹是心情了,重在參與的感覺很好,他還想參加職業比賽,用的車架是1964年產克萊斯勒朴茨茅斯『復仇女神』,引擎是從那臺『戰馬』上拆下來的。
莫拉加人人都喜歡到賽道上和老塞比一比,一個人除外——他88歲的老婆。『他是個瘋子,他要玩什麼就非要玩什麼,我都要瘋了。』塞比斯頓太太笑著說,『我從來不去看他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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