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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社會,就有什麼樣的媒體。什麼樣的媒體,就有什麼樣的明星。伍茲、特裡和科爾還會繼續表演下去,就像宋祖德們永遠不會消失一樣。
劫後餘生的人,常常會自我慶幸地說一句:雷電不會兩次砸在同一個地方——如果像老虎伍茲這樣的人,也認為自己劫後餘生的話。雷電砸在同一個地方的可能性確實不高,但是雷電同時砸在兩個甚至三四個地方的可能性,卻相當之高,尤其當雷電的制造者,是新傳播形態下的商業媒體時。瀏覽一下最近的體育新聞,就能知道我說的不是笑話。
伍茲成為了第一個名譽掃地的超級體育偶像。事實上,伍茲很偉大,但他的偉大尚不及阿裡、貝利、馬拉多納或喬丹。這不是說伍茲無法達到前人的高度,除卻阿裡。阿裡以一己之力,將體育政治化;貝利讓世界認識到了足球是美麗運動;馬拉多納讓足球重塑一個民族的信心;喬丹讓籃球真正成為了國際運動。老虎也有這種潛質,只是在他達到巔峰前,卻轟然倒下。還是倒在石榴裙下。
此前不論喬丹、馬拉多納、科比還是貝克漢姆,都有過類似丑聞,但負面影響卻沒有達到伍茲的程度,因為伍茲太獨特,也因為其他人的過失,在媒體報道敘述過程中,沒有完全被撕光遮羞布。伍茲事發,留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艷照門』重來,從突如其來的家庭暴力,到絲絲縷縷的情色新聞,巨細無遺,真實得讓人毛骨悚然。如果說『艷照門』源起娛樂圈,旁人始終有些看笑話看熱鬧的意味,伍茲被曝光,則是對一個完美偶像的徹底顛覆。
這種顛覆很恐怖。『艷照門』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大眾情色獵奇心理,陳冠希就像個AV大腕。伍茲不同,他代表了體育,他有種族融合的文化烙印,他讓高高在上的高爾夫變成了時尚流行的世俗運動。
而雷電並不是只砸在老虎這一顆巨星身上。大洋彼岸的英超豪門切爾西,也在情人節前後,連爆兩大球星特裡和阿什利-科爾的性丑聞。一個是和兄弟女友私通,一個是亂發自拍情色圖片,隨即幾樁過往一夜情被披露。伍茲終於走出來道歉了,特裡趕在情人節前跑到迪拜和老婆度假,還大擺恩愛pose。科爾比較慘,韌帶剛斷,可能無緣世界杯,同時又丑聞纏身,連老板阿布都按捺不住,要求重罰行為越軌的球星。
和娛樂圈中的影視明星不同,體育明星代表的更是健康向上生活方式,對於青少年影響力肯定更大,這也讓體育明星的丑聞真如雷電般劈空而至,震動效應難以言喻。
只是伍茲、特裡和科爾,未必就比他們的明星前輩們低俗下流太多,何以2010年的情人節,成為了這麼多體育明星的『情人劫』。因為媒體環境變了。
西方媒體最早誕生時,保持著完整的媒體屬性,然而當媒體的商業性色彩越來越濃,行業內部競爭激化到一定程度時,媒體原本的屬性在逐漸消失。要想了解到關於這個世界的消息,你當然還可以從報紙雜志電視廣播網絡以及手機上獲得,只是過剩的信息,哪些客觀、哪些公正,卻越來越不得而知。即便在新聞描述和觀點表達上,媒體還能做到貌似客觀公眾,可是媒體遴選的新聞資源,為什麼要報道這些事件,也有著更深的商業驅動在後。
於是體育明星的情人節成為『情人劫』,這正是商業媒體所需要的。捧起一顆明星,包裝一顆明星,需要大量的投入和資源。明星能為媒體帶來更高收入,能為媒體賣掉更多報紙雜志、提昇收視率點擊率收聽率下載率。同時這又是一個被新媒體分割得越來越碎片化、個人化的時代,追星的同時,也有著同樣多的人在毀星。捧起一顆明星能賺一道錢,砸掉一顆明星,還能再賺一道錢,因為顛覆偶像,是對反叛情緒的鼓勵,是對個體憤懣宣泄的幫助。
什麼樣的社會,就有什麼樣的媒體。什麼樣的媒體,就有什麼樣的明星。伍茲、特裡和科爾還會繼續表演下去,就像宋祖德們永遠不會消失一樣。
《最體育》:冷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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