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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字了嗎?』
『簽了,簽了。』
這是3月1日和2日,足協大樓裡最常見的寒暄方式。由總局組織的反腐工作組,已經進駐足協大樓,他們找每一名足協工作人員談話,並要求在談話記錄上簽字。未來的某一天,簽字是否會成為某些人的『呈堂證供』?
5個問題,人人必答
從3月1日早上開始,工作小組就展開了對足協工作人員的『口供行動』。除崔大林、吳齊外的8名工作組成員,分成4個小組,每組2人,分頭向足協全體工作人員開展談話,足協7樓和9樓為此專門設了4個會談室。1日是聯賽部、青少部、綜合部的工作人員接受談話,2日則輪到其餘部門的成員。
『請放心,組織上會為你保密,也會為你負責。』每一名足協工作人員接受談話,聽到的第一句話都是這樣的。而對各人所問題的問題大方向是一致的,有5個問題是所有人必答的:
第一,你此前從業經歷如何,在什麼單位和部門乾過?
第二,你自己有沒有要坦白交代的問題?有沒有受賄等腐敗現象?
第三,對別人,你有沒有需要檢舉揭發的問題?
第四,對這次教育整頓,你持什麼態度?
第五,對這次教育整頓有什麼建議?
很顯然,第二和第三兩個問題是談話的關鍵,問題二是給有問題之人自我救贖的機會,問題三是給正義之士立功表現的機會。因為大家各自分管的工作不同,涉足的領域不同,所以談話時還夾雜著一些比較具體的問題,基本上是從各自正從事的具體工作方面談的。很多人都是黨員,大家都以黨性表示,可以經得起組織的任何調查,『我對組織也是負責任的,絕對不會去乾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由於足協人員眾多,工作小組成員顯得很忙,除了如廁之外,幾乎沒有出門。而接受談話的足協人士,在進出會談室前後表情都比較輕松,碰到下一個時還說:『趕緊,正等著你呢。』
此前總局領導明確表示,被拘的人牽扯到了很多足協人士。因此,工作小組肯定不是來走過場的,有部分人被問到了敏感問題。可是,即使有問題的,這時也不會露出什麼蛛絲馬跡。
警察現身足協7樓
會談結束時,工作小組都會把記錄下的內容給談話對象核對,無誤之後,需要簽字確認。簽字對大家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但這樣的簽字卻基本都是首次遇到,大家都覺得很有意思。部門之間相互串門的時候,問候語不再是『吃飯了嗎』,而是『簽字了嗎』。被問者自然心領神會,不斷點頭說著『簽了,簽了。』
不過,談話的具體內容顯然是需要保密。所以大家碰到一起時,除了『簽了』的互致問候之外,誰也不去觸動更深的東西。從會談室出來之後,每個人都迅速投入到了具體工作中。注冊辦公室快站不下人了,俱樂部的工作人就輪番進去辦事;聯賽部那裡一撥一撥的俱樂部人士進出,詢問2010年聯賽的事情,每個人都得到了滿意的答復:『放心,能夠正常開打。』財務人員那裡不斷有足協的官員進出,報銷的,批款的,借錢的,快把門檻踏破了。技術部那裡電話此起彼伏,各種培訓以及裁判等工作加緊部署。
2日下午4點50分,倍耐力亞太區總裁白貝先生,在9樓和中超公司總經理郎效農談完了商務方面的問題,乘坐電梯下樓。在電梯裡,他遇到了兩名警察從7樓進入,幾人都是一愣,不過互相看了看沒有搭話。在足協大樓外,他們心照不宣分道揚鑣,兩名警察坐上一輛豐田越野警車向北駛去,白貝和助手則一路向南。工作小組成員都來自體育總局,並沒有警察,此時警察的意外出現意味著什麼?誰也不得而知。
足協大樓對面的幼兒園,此時即將放學。家長們成群結隊倚在門口,看到兩名警察出來,指指點點議論著,『聽說很多人進去了,估計是警方又來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