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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初掘金二戰湖人前,比盧普斯冷誚一句:『我料湖人正想念阿裡紮。我真覺得他對湖人更有益。』是日,比盧普斯帶領全隊三分球22投15中,轟塌斯臺普斯。
不啻於給阿泰斯特腦後一磚。
阿裡紮與阿泰斯特孰高孰下的話題,是去年夏天延續至今的老話題。簡略而言,阿裡紮如鶴,阿泰斯特如龜。阿裡紮奔走如風,阿泰斯特磐穩如岩。好有一比:阿裡紮類似於騎士的瓦萊喬,身高臂長但移動迅疾,是掐斷傳球的鐵絲網,粘連隊友的膠水牆。阿泰斯特類似於騎士派給鯊魚的任務:協防包夾您別管,壓住你所防的人吧。
具體影響顯而易見。湖人本季少了阿裡紮,外圍防守少了個長臂協補的蜘蛛俠。拜納姆、加索爾二位爺偏愛坐在禁區喝茶,目送費捨爾在弧頂被年輕後衛玩成麻花。因此湖人本季,中距離空隙奇多,遇到空位跳投神准的對手,就得挨刀:二戰掘金被轟15記三分球,聖誕大戰被騎士莫、穆恩投出無數遠射。你又不能怪阿泰斯特:他盡忠職守粘著自己的責任人呢。
但是話往回說,一如騎士調鯊魚來專為對付強隊內線似的,阿泰斯特的確把相關責任人都對付到了。2月28日,他用喬治·卡爾形容為『摔跤』般的防守,逼著甜瓜19投7中,讓甜瓜當初『永遠不會有甜瓜封殺者』的宣言挨了悶棍;兩戰凱爾特人,他逼著皮爾斯一共得了26分。在波士頓那場勝利,是他最後時刻半真半假一摔,為湖人化解了一次致命危機。甚至,聖誕大戰湖人完敗騎士,他也逼著勒布朗19投9中,只得26分。他像悶聲不吭的打手:團隊防守的紕漏,別指望咱來補;但指定誰讓我拖小黑屋裡一頓悶棍封死,咱不含糊。
進攻端,阿泰斯特甚至有點過於低調。大家集體手冷你推我讓時,他站出來試兩下突破,或是投個定點三分。大部分時間,在弧頂客串當年皮蓬在三角進攻中的角色,強側三角的弧頂位,負責吊球啟動進攻。比起五年前在印第安納『我要投籃,我要進攻』時的恣肆嘴臉,大有立地成佛之勢。當然啦,他沒有阿裡紮的空切和快下,但對小牛、戰掘金、破開拓者的幾戰,科比手冷或不在時,外圍群龍無首,他一臉肅殺出去單挑,也有模有樣。
就戰術角度,棄阿裡紮得阿泰斯特,棄輕逸得持重,湖人有得有失。但往深了說,禪師和湖人沒虧。阿泰斯特進攻端態度之無私甚至過於謹慎,防守端之認真專注,是為湖人內部少見。實際上,2009年奪冠之後,湖人內部還有如此專注血性的,除了阿泰斯特,也就一個科比,半個奧多姆了。失了阿裡紮,湖人攻防兩端的確少了些輕逸、運動能力、速度和綿密,但在科比帶傷、全隊進攻不順這陰雲密布的大背景下,近一個月,做客波士頓花園、主場三戰掘金、做客孟菲斯這幾場慘烈血戰之中,阿泰斯特給了湖人所需要的東西:頑強,血性,撞上南牆不回頭的愣勁。
阿泰斯特知道自己的問題,『我近來已經減了13磅體重,我打算再減5磅。』年過而立還能在賽季中如此潑命,因為一個人再怎麼愣,立於他的境地,也知道這是他職業生涯最重要的時刻:30歲了,他擁有一生最好的冠軍機會。把握好這段時光,他可以完全改變自己的歷史形象。這也是湖人在他與阿裡紮之間取捨的最後一個因素:他已經用大半季時間證明,他未必有大智慧,但的確是個為了勝利肯付出一切,包括放棄進攻、甘做藍領、擔當配角的家伙。
對湖人這樣天賦縱溢的球隊來說,這股子熱血渾勁,比天纔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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