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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冠大幕拉開,日本足球再一次活生生地展現在我們的面前。對於這個近鄰,我們充滿了太多的復雜感情。但我們實在有必要更好地去了解我們的這個鄰居,不只是足球。
2009年,我跟隨魯能前往大阪采訪亞冠。說起大阪,我首先想到的是軍史作家薩蘇寫的小故事:在秩序井然的日本人中,有一群人卓爾不群,他們便是大阪人。日本侵華期間,大阪士兵非常愛惜生命,泡病號的現象層出不窮,而在平常,他們就在軍中擺攤做生意。在侵華日軍序列中,還有這樣一個『大阪師團』———日本第四師團。1939年日蘇諾門坎(今譯諾門罕)之戰,第二師團和第四師團奉命增援,第二師團4天趕到,結果幾乎被全殲,第四師團士兵則紛紛以各種理由逃脫,整個師團用了8天纔趕到前線,結果就趕上日蘇停戰,沒有打仗。返回哈爾濱途中,掉隊的士兵紛紛歸來,高高興興地和大隊伍一起返回,一邊走還一邊吹牛:『真遺憾,這次沒有能夠好好打一仗。』
在華期間,即便幾十米之外是中國小股軍隊,只要沒有事先的命令,第四師團也視而不見,絲毫不開一槍一炮,而在華期間的戰斗,第四師團自然是慘不忍睹。這種情況下,沒有哪個軍願意接收第四師團,無奈之下只好改為大本營直屬師團,常年放在非戰斗區域。於是他們紛紛和當地人做起生意,邊做生意邊繼續吹牛:『也就我們這樣的師團配得上大本營直屬。』
1945年,日本戰敗,第四師團回國第二天就抱著各色商品去美國軍營面前做生意了。
但是,那次我沒看到『第四師團』———大阪飛腳3比0乾掉了魯能,這次,河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恐怕也難全身而退。
球場上的霸道讓人震撼,但真正讓我難忘的是在場外,我甚至以為:『十年之內,中國足球恐怕無法超越日本足球,甚至可能被甩得更遠。』這樣的感慨,只因為一個鏡頭:在大阪飛腳球場外等待入場的,有成群結隊的少年,以及帶著兒童的大人。
2月23日的這個晚上,我再次被震動,這同樣是緣於一個鏡頭:記者工作間,十多個孩子正拿著相機,一名攝影記者正在教他們如何運動攝影,而他們的周圍,十幾個工作人員認真地守著這些孩子,孩子中最小的只有六七歲———足球,以及和足球相關的東西,已經深入到日本人的骨髓中。
這是我第4次來到日本,盡管之前在日本的時間加起來有一個多月,但從東京成田機場趕到鹿島之旅可謂一波三折:因為不熟悉,我和同伴錯過了前往鹿島的大巴,只能乘坐JR(日本鐵路,比新乾線慢),這次行程要倒三次車,途中我多次詢問車站工作人員,他們都熱情幫助。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工作人員更是領著我們跑來跑去,最後還畫了詳細的轉車線路。在廣島,車站用中文詳細說明了魯能支持者(山東球迷)前往廣島大屋頂體育場的乘車路線和返回路線。
在鹿島體育場,從辦證、領證、領盒飯、到前往文字記者席和攝影記者席,負責新聞的岩元裡奈和負責聯絡的坪井信人一路陪同,坪井更是要來了鹿島俱樂部的專車把我們從體育場送到了酒店。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也是我們正常做事的習慣吧。』分別的時候,面對我們的感謝,坪井說———這是他們日常的行為規則。
在日期間,我一直觀看日本電視,電視中出現的兩個節目讓記者印象深刻,都是NHK電視臺的。第一個節目是21日晚的一個紀錄片,是為了紀念日本共產黨創始人片山潛而做的。因為遭受迫害,片山潛1914年離開日本後再也沒有回國,蘇聯共產主義革命期間,日本出兵乾涉,片山潛親自到前線散發傳單呼吁日本士兵回家,他還籌建了世界反戰大會,親自抨擊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行為,同時號召支持中國革命。1933年,片山潛在莫斯科逝世,斯大林親自為片山潛抬棺,並走在隊伍的最前列。
這樣的紀念節目,其實反映了現在日本社會的開放性和民主性。而在23日晚,NHK播放了四川汶川地震的紀念節目。節目中,主持人以低沈平緩的口氣娓娓道來,鏡頭裡的NHK記者走過一個個村莊,采訪形形色色的人,日本記者在采訪中多次落淚,而節目的最後以這名日本記者抱著一個兩歲的小孩輕輕搖著為結尾。
———其實,這裡,不僅僅有帝國主義,有日本右派,有AV女優,其實也有我們尊敬的東西,和需要我們學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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