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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對於一名籃球運動員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從一個胖小子成長為籃球場上的防守尖兵,孟令源成長過程中的那些身高數字猶如人生標尺上的刻度,記錄了他籃球故事中的點點滴滴。
本版撰稿
1989年2月16日,孟令源出生在南京宣武區的一個普通家庭。家中排行『令』字輩,父母取了個『源』字,小時候他不算淘氣,也絕對算不上安分。四個輪子的自行車騎出門,回來的時候只剩兩個,『車子後面不是有兩個小輪子嘛?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把它卸下來了,就這樣學會了騎車。』
那天騎完車,少了兩個輪子,孟令源的眉毛卻多了一道疤。不過真正讓父母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兒子在同齡人中總是偏矮,夫妻倆深怕孩子不長個兒,誰知道這一擔心卻把孟令源送去了籃球場……
籃球
接觸晚上手快
上小學的時候,孟令源的身高在同齡人中算矮的,體重倒是不輕,這和家族遺傳似乎有點對不上號,『我爸爸很高,有1.85米,我媽媽也不矮,接近1.70米,可我小時候好像長不高,他們老擔心了。』
10歲那年,一次偶然的機會讓這個矮墩墩的小胖子接觸到了籃球。『剛好,家裡有親戚是籃球隊教練,就問我喜不喜歡打球,我說喜歡啊!』沒想到親友聚會時的一次閑聊讓孟令源就這麼誤打誤撞地進了區體校。從小就喜歡體育課,孟令源在小學那會兒經常參加校運動會,跳繩、踢毽子都是他的絕活,可進入籃球隊訓練又是另一碼事。剛入隊那年,孟令源身高1.4米,身材不佔優勢,剛摸籃球的他顯然比不過那些有一定基礎的老隊員。只是,當時那個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顧不得操心這些,光是一周三次的訓練就夠他受的。
『區體校的條件不行,都是在室外練球的。大夏天在場上跑,鞋底都能摩擦出火來,』一年四季,不間隙的訓練讓孟令源成長得很快,當然也吃了不少苦頭,『訓練都要穿著短褲、背心,要是摔一跤,水泥地上立馬就是一道血痕。』
隔三差五帶著傷,再坐半個小時公交車獨自回家,孟令源卻從來不會在父母面前提一個『苦』字。『我不會跟他們鬧,說「我不練了」!當然,做父母的都會心疼,可我始終沒有過放棄的念頭,爸媽支持我,所以他們也不會提。』
這個能吃苦的孩子在球隊裡進步非常快。三年級入隊,纔練了一年的孟令源便初見成效。隔年,他隨隊參加『新苗杯』籃球賽,這是一個全南京市范圍的少年組比賽,孟令源所在的宣武區體校隊贏得了冠軍。比賽雖然規模不大,影響力也是微乎其微,但好歹獲得冠軍的成員每人都有一塊金牌,即便獎牌套在孟令源的脖子上幾乎感覺不到分量。
『這種比賽顯然不會有MVP什麼的,不過我是球隊的主力。』這一點,孟令源確信不疑。
六年級拿到第一筆獎金
區體校是孟令源籃球之路的開始。在體校最後一年,他的身高達到了1.57米。雖說不是班裡最高的,但已經在教室裡坐到了最後一排,『坐前面總感覺好多人看你,還是後面空間大!』
作為同輩球員中『爬地最快』的那一個,孟令源不僅是體校隊的主力,那段時間他還被多支外省市球隊挑中,成為一名小『外援』。『六年級的時候和另一個隊友被杭州隊借去打比賽,當時拿了第一名還拿了500塊錢。』對於一個小學沒畢業的孩子來說,這筆獎金絕對算得上是巨款。因此,老實聽話的孟令源如數上繳給父母,自己只留了點零花錢,而這筆錢最終還是被他在無意間浪費掉了。
『那時候最喜歡買彈珠,玻璃的那種,一買就是一大桶。』和朋友拼彈珠他挺在行的,碰上運氣好的時候都能贏回來一桶,但玩到盡心麻煩也隨之而來,『經常是大家玩結束了,人群一散,發現身邊自己的那桶彈珠不見了!』
從小玩到大的伙伴好多都是孟令源在籃球場上結識的朋友。只是每一次成長,總免不了有人會掉隊。『好比剛開始一塊練的有七八個,後來變成五六個,再後來就更加少了,到最後只剩我一個了。』而孟令源和他的同伴第一次走上這樣的岔路口是在小學畢業之後。
中學籃球為主學業為輔
小學畢業意味著孟令源的區體校生涯告一段落。按照區域劃分,他原本要去的那所中學並不算好,不過因為手上的籃球功夫,他成了南京九中的一名中學生。
沒過多久,孟令源順利進入南京市市體校籃球隊。當時他的個頭已經躥到了1.63米,在市體校隊是絕對主力,可在強手如雲的九中校隊,孟令源還在等待機會。
在南京,九中是當地一所著名的文體結合學校。孟令源所在的籃球隊更是聞名遐邇的中學籃球隊。初一剛入隊,他的水平顯然比不過那批高年級學生,至於身高那就更加佔不到便宜了。
『因為九中同時擁有初中、高中,所以校隊裡好多高年級的球員,身體、年齡上肯定吃虧。』剛到十三四歲的年紀,孟令源相信這不過是時間問題。因此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而是一切照舊,積極地投入訓練。
好在身處九中這樣的學校,高中生運動員能夠毫無後顧之懮地投入到賽場上,因為他們都能從老師那兒得到點『特殊待遇』。畢竟每天放學以後,還要耗費大把的時間在籃球場上,孟令源很難做到學業、籃球兩者兼顧,『爸媽說能學就盡量學,老師比較照顧我們,只要別影響別人就行。』
高中瘋狂長個
瞬間走紅南京
事實證明,孟令源想得沒錯。在校隊蟄伏了兩年,初三開始,他徹底告別了『吃虧』的日子。在隨後的一年裡,孟令源進入了一個『瘋長』階段,用他自己的話來形容『不知不覺都在長個』,而最終的結果是邁入高一(2)班的孟令源已經是個1.85米的大小伙子了。
正是從這一年開始,孟令源擔任九中校隊主力後衛。除了體形上的變化,昇入高中也意味著一個『上坡路』階段的開始。周而復始的訓練盡管單調卻恰恰是這個籃球男孩一直所追求的,『現在回想一下,那段時間真的挺簡單。每天不是上課就是訓練,回家就看看電視,然後睡覺。但說真的,確實是腦子裡只有籃球。』
九中籃球隊的訓練格外嚴格,沒有寒暑假之分,一個星期下來基本上只有周日一天能撈到點休息時間。不過孟令源卻格外珍惜這段日子,『其實進步最快的就是假期,不用上課,上下午都在練。』
強化訓練的成果最終清晰地顯現在高二那年的全國高中籃球聯賽。孟令源作為球隊核心成員幫助九中隊闖入總決賽。盡管遺憾負於長春十一高中,但他榮獲了那屆比賽的搶斷王稱號。
和四五年前小打小鬧截然不同,這一個全國亞軍為孟令源帶來了5000塊獎金。與此同時,這位高中生球星在南京瞬間走紅。有一段時間,當地大大小小的車站幾乎都能看到孟令源的大幅照片。那是聯賽各個賽區為甄選出的MVP球員進行宣傳的手段,當時這位年僅16歲的高中生正是南京賽區的代表人物。第一次面對專業攝影師,孟令源在熟悉的九中籃球場上並沒有太過慌張,『應該說是驚訝多於激動,怎麼會選上我的?』
拍完照片,孟令源很快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直到某天坐上公交車,發現迎面而來的站牌上出現了自己的身影,他纔意識到廣告已經面世了。『嗯,挺開心的。後來我爸媽出門看到,回家就告訴我了。』若乾年後,孟令源再次回憶當時的許多細節,言語間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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