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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有媒體報道,中國足協原副主席南勇曾讓求他辦事的人,在他妻子所開的餐館內花費巨資。請客之人被要求在該餐館購買金額不等的充值卡,起點為5萬元左右。一時間,『南家菜館』成為各大媒體報道的焦點。『南家菜館』到底是什麼模樣?帶著無數疑問,記者近日走訪了這家菜館。
登記在案只有一家,地點難找
『南家菜館』在哪?傳聞稱,南家菜館在北京有三家,一家在原來足協辦公大樓偉圖大廈附近,一家在月壇,一家在工體附近。羊城晚報記者在當地工商局查到,以南勇妻子名字登記注冊的餐館只有一家,位於北京市阜成門外大街,叫『都樂餐廳』。
記者根據工商局提供的地址按圖索驥,但問了好幾個的士司機,都說不知道位置,甚至都沒聽說過這樣一家餐廳,記者只好打車到阜成門外大街下車,然後步行尋找。一路問了不少人,也沒有得到答案。最後,記者來到南營房社區居委會辦公室。一聽記者要去的街名,一位工作人員馬上就問:『是不是去都樂美旅館?』記者很詫異:『你怎麼知道?』工作人員笑而不答,接著就耐心地介紹路況。
經過連續幾個『右轉』、『左轉』,記者終於找到傳聞中的『南家菜館』———都樂餐廳。
餐廳設施很一般
這是一座四層樓高的紅色房,大招牌上寫著『都樂旅館』四個字,左上角還寫著小幾號字的『都樂美旅館』,卻沒有『都樂餐廳』字樣。招牌下面紅色的磚牆上都是白灰,玻璃窗也是灰蒙蒙的。左邊有一扇進入旅館的小門,門口停著一輛摩托車,旁邊是一家清真菜館。旅館對面,是一根電線杆和一座平房。從外表看,整座樓毫不起眼。
走進旅館,面前就是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如果進門時步子邁得太大,有可能一腳踏空。左側是旅館的前臺。掀開門簾,記者看到一間五六平方米左右的房間,裡面放著兩臺監控電視,房間外牆掛著價目表———一層雙人間150元、三人間120元,地下一層的從20多元到60多元不等。環顧四周,白色牆壁不少地方已經脫落,地上的瓷磚也很舊。
『有人嗎?』記者喊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一個30歲出頭的帥氣年輕人走了出來,詢問是否要住宿,語氣非常謙和。
年輕人帶記者去看房間。一層的房間條件與北京一般的招待所類似,房內只有床、電視機、小櫃子,沒有洗手間,有的甚至連窗都沒有。地下一層的條件更差,樓梯上的紅地毯破舊不堪,走進去,一股餿味撲鼻而來。年輕人打開其中一間房,記者探頭進去,又有一股酸味襲來。房間的設置更加陳舊簡陋,床頭已經沾滿灰塵,顯然許久無人居住。站在通道裡,明顯感覺呼吸不暢,空氣不流通。
『地下一層的房間是這樣的』,年輕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一般人都住一層,上面條件好點』。一層的房間生意還算不錯,如果記者要住,可以優惠到每晚80元。當記者還在猶豫時,年輕人說:『沒關系,你可以在附近再看看。』
據這位自稱姓段的年輕人說,都樂美旅館在這幢樓裡只經營一層和地下一層,樓上的三層都是別人的。記者觀察了一下,一層和地下一層加起來共有20多間房。臨走前,年輕人給了記者一張名片,上面寫著『金經理』和電話。『那是我女朋友』,他說,『如果要住,直接打電話就可以』。
南家菜館已經停業兩三年
記者在工商局查到的記錄是:都樂餐廳於2000年2月13日注冊,起初的位置在同一個小區的另一個地方,與目前的位置有近百米距離,2002年3月5日纔遷到現在的地方。都樂餐廳的法人正是南勇的妻子『金×女』,而都樂美旅館的法人與南勇妻子的名字只差一個字。
為何如今只有旅館,不見餐廳?
社區裡一位50多歲的大叔對記者說:『這裡以前是有一個都樂餐廳,我還去吃過飯呢,價錢比較便宜,平均消費30元就吃得很豐盛了。味道也很好,有一陣子生意好像還不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沒了。』
一位70多歲的大爺對餐廳的印象很模糊,在記者的提醒下纔想起來:『記得是有這麼一個餐館,好幾年前就開了,後來聽說賠錢就關掉了。』
旅館隔壁的清真菜館工作人員則這樣描述———以前一樓是都樂餐廳,地下一層是都樂美旅館,兩年多前,都樂餐廳改成了都樂旅館,與都樂美旅館實際上是一家。所以,現在招牌上既有都樂旅館,也有都樂美旅館,生意一般。
至今在網上還能搜索到網民對『都樂餐廳』的評價。『一人靜』寫道:『環境不大的一個地方,菜的味道很好,一般外邊餐館有的家常菜,這兒基本都能做。』
而都樂美旅館也因價錢便宜,在網上被推薦給來京旅游的大學生。
南營房社區雖然地處北京市中心,但屬於老社區,房子都比較舊。記者轉了幾圈,發現停在社區裡最好的私家車是一輛廣本雅閣,其餘的多是起亞千裡馬、捷達,還有許多破舊的面包車。整個社區沒有一家高檔餐館,價錢低廉的香河肉餅、烤肉串、成都小吃卻隨處可見。
站在這家普通的平民旅館前面,記者不停地問自己:在看似朴素的外表下面,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中國足球的種種丑陋交易和腐敗內幕?那個『謎』一般的『南家菜館』,究竟暗藏著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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