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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3日,中國籃協送出了兩份罰單。一份給了上海瑪吉斯男籃俱樂部,主教練鄧華德被禁賽兩場,核減所在俱樂部聯賽經費1萬元;一份給了杭州賽區,被核減聯賽經費1萬元。在對上海隊的處罰通知中,籃協認定在1月29日廣廈與上海的比賽結束後上海隊有不冷靜行為。其中,外教鄧華德對當場比賽裁判工作不滿,在離開場館走過記錄臺時辱罵當值技術代表。昨天,上海瑪吉斯男籃召開了新聞通氣會,表態接受籃協的處罰,不再上訴。關於上訴不上訴的問題,俱樂部專門征求過主教練鮑勃·鄧華德的意見。不上訴,這是鄧華德的決定,但是他堅持自己沒有罵人,不上訴,只是為了維護CBA聯賽的形象。1月29日,上海男籃客場挑戰浙江廣廈的比賽,作者也身在杭州市體育館的現場,目睹了那晚發生的一切……
廣廈與上海的比賽,整場充滿了火藥味和裁判時不時響起的哨聲。那場比賽的技術統計上,上海男籃的犯規次數是35次,浙江廣廈是22次。塞勒和王勇先後6次犯規提前離場,王立剛身背5次犯規,劉煒和孟令源分別得到4次犯規。廣廈那邊,全隊犯規最多的隊員拉莫斯、金立鵬和林志傑,分別為4次。一次籃下防守,將雙手高舉過頭頂的塞勒被吹罰了犯規;終場前22秒,防守的阿巴斯在沒有碰到對手的情況下被判犯規。因為對裁判的判罰不滿,站在場邊的鄧華德幾次與技術臺官員溝通。第三節比賽結束之後,技術臺官員專門將鄧華德和翻譯叫到臺前,因為意見不合,鄧華德反復說:『Terrible!Terrible!』然後掉頭走開。
當王勇被吹罰第六次犯規時,公認的老好人下意識地准備將手中籃球朝地上摔去,只是在最後時刻,他停止了這個動作。王勇離場時,鄧華德將手中的礦泉水瓶摔到了地上。那晚,不滿的不僅僅是鄧華德,廣廈每次被吹罰犯規時,全場都會響起『黑哨』的叫罵聲,上海隊身後的球迷指著客隊替補席的隊員叫罵,最後不得不由警察來乾涉。一些球迷還將打火機和硬幣扔向了場內,第四節,廣廈主教練王非還走到場邊撿起硬幣,呼吁球迷保持冷靜。
全場比賽還剩2.5秒的時候,上海男籃在前場發邊線球,進行全場的最後一次進攻,在對手的乾擾下,上海男籃沒有完成最後一攻,全場比賽結束,廣廈的球員開始擊掌慶祝。當時我站在客隊的替補席後,我的身邊還有一位記者。通常,不管比賽輸贏,上海男籃主教練鄧華德都會在替補席邊上等待自己的球員回來,與他們擊掌慶祝或者是鼓勵。這一次他沒有這麼做,從椅子上起身後,他轉身向球員通道走去。在通道口,鄧華德想起沒有與主隊教練握手,於是他停下腳步,轉身走到場邊與王非握手致意,緊接著又轉身走向通道。
從比賽結束到走入通道這段時間,我們都沒有聽到鄧華德謾罵或者吼叫,他甚至沒有發出聲音。鄧華德和王非握手的時候,距離我們大約有2米的距離,當時體育場內人聲鼎沸,十分嘈雜,我們聽不清楚鄧華德是不是開口罵人,而且當時他背對著我們,我們並不確定鄧華德有沒有開口。我們能夠確定的只是從鄧華德與王非握手再到轉身返回球員通道,只有兩三秒鍾。鄧華德與王非握手的位置在客隊一邊的教練端線,而當時技術代表的位置在技術臺中間偏右,兩人之間的距離大約有7米。
當時的技術臺上,除了當場技術代表,還有杭州賽區的工作人員和籃協的工作人員,在浙江廣廈向中國籃協提交的報告中,他們是鄧華德罵人的見證人。在解釋對上海男籃的處罰時,籃協表示,上海男籃提供的錄像並不能證明鄧華德沒有罵人。浙江方面提供了人證,證明鄧華德的確罵人了。
通常,不管輸球贏球,鄧華德總是會在發布會上侃侃而談,回答每一個問題,但是那晚,他只扔下一句話的點評:『這是一場精彩的比賽,我要說偉大的聯賽,偉大的裁判。』回到更衣室,鄧華德跟球員進行訓話。當時鄧華德在房間中間來回走動,隊員圍坐在房間的四周,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有人低著頭,有人在穿褲子、穿鞋,『我們都拼了,每場比賽我們都拼了,但是他們這樣對待我們,我們沒辦法打這些比賽。你們發現了沒有,所有人都針對你們,所有人都希望你們輸,沒有人允許你們從聯盟的底部爬到聯盟的頂層,沒有人允許上賽季只贏六場的球隊,現在去爭奪冠軍。』這個時候,正在拍攝的球隊工作人員在後退時不小心將靠在門框上的移動門撞倒,門上的玻璃也因此摔碎,當時鮑勃還在說話,聽到響聲的隊員抬起頭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盧卡斯還上前兩步,看看發生了什麼,『每場比賽,面對這樣的挑戰,我們要像男人一樣迎接這個挑戰,我們要把這個當作動力,每場比賽,對手總是罰球四十到五十分之間,每場比賽,人家比我們罰球得分多二十或者三十分,這就是為什麼你們要學會更加專注,更加努力,不要讓人家把勝利從我們手中搶去。我們要提高自己,每場我們都要贏二十分,因為我們總是會被拿掉十七八分,你只有贏二十分,最終纔能贏兩分。我們不會在公眾面前說這些話,我們就在這個房間裡把它說完。我們回家,還有三場比賽,我們必須學會如何取得勝利,現在回酒店洗澡,吃飯,然後回家。』
劉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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