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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寒冰評述 2010年1月8日,對於多哥足球而言是黑暗的一天:多哥國家隊大巴在卡賓達遇襲,兩人罹難。但2010年1月30日,對於整個非洲足球而言,是更加黑暗的一天:在第32屆非足聯例會上,非足聯主席哈亞圖公然背棄諾言,對尚未走出悲劇的多哥足協處以禁賽兩屆非洲杯,罰款5萬美元的駭人刑責。
罰單一出,全球為之嘩然———在無辜的生命面前,非足聯的選擇已無法用冷酷無情來形容。當政治凌駕於人道主義之上時,人們只能看到貌似公平的規則背後,那赤裸裸的虛偽———就在會議開始前,布拉特發表了慰問槍擊事件受害者的講話,哈亞圖提議為遇難者默哀1分鍾———1分鍾後,屠刀落下。
哈亞圖宣布處罰時可謂振振有辭:多哥足協退賽的決定是在多哥政府的乾預下做出的,這違背了足協本身獨立社團不受政治影響的准則。但健忘的哈亞圖恐怕應該需要人提醒一下:就在多哥代表團滯留卡賓達時,他在接受安哥拉通訊社和法新社訪問時,都表態即使多哥退賽也不會處罰他們。因為多哥人並非故意怠慢足球,實屬血光人禍的不可抗力。
這個意外的處分,對於這一代多哥球員而言,幾乎意味著國家隊生涯的提前終結。他們已經歷了生死邊緣的恐怖,目睹了同事友人的辭世,卻還要因此付出整個國家隊生涯作為代價。顯然,這對於他們而言,是極度不公平的事情。
其實,多哥罷賽事件從一開始哈亞圖的弄權與虛偽就令人不齒。事發的第一時間非足聯沒有即刻了解傷亡細節,反而首先將罪責推卸給堅持從陸路入境的多哥代表團。殊不知,將比賽地設在尚處於內戰期治安非常糟糕的卡賓達,本身就是非足聯的責任。多哥事件的首罪,最該問責的恰恰是哈亞圖和安哥拉組委會。『非足聯會全力支持多哥,無論他們做出怎樣的決定。』虛偽的說辭言猶在耳,哈亞圖就迫不及待地讓自己的偽善表現出來。
究於社會與經濟的落後,非洲足球的悲劇從未間斷。但我們從未看到像如今這般的黑暗:歷史會記住哈亞圖,用政治綁架足球的不是多哥總理洪博,而是這位足壇大員。足球就是足球,不是政治也不是戰爭。當球員的生命受到威脅,誰都不應該強迫他們冒險。事實上,這屆非洲杯絕不會因埃及可能的三連冠而載入史冊,人們只會記住這場悲劇和隨後的政治丑聞。空蕩蕩的球場、低質量的比賽、錯誤頻頻的裁判加上大球隊過早出局,安哥拉非洲杯其實早已是徹底失敗的大賽。
出離憤怒的多哥足協已決定上訴到國際體育仲裁法庭,相信每一個有良知的球迷都會支持他們。真正應該被譴責的是沒有為球隊提供足夠安全保證的組委會和非足聯,但事發至今他們竟然連一個正式的致歉都沒有!他們對自己的失職只字不提,卻緊緊抓住多哥總理的歸國令不放。要知道,無論如何,生命的尊嚴都是絕對高於足球的。荒唐的禁令除了摧毀多哥國內足球的基礎,打壓非洲原本就不足的足球愛國熱情,更嚴重的是,非洲足聯讓自己的誠信頃刻間蕩然無存。
當全世界都向多哥伸出同情的手,哈亞圖卻告訴所有人:所謂的足球規則比3位無辜的生命重要;貴為非洲足球最高統治者的誠信,一文不值。
『哈亞圖先生,你感到羞恥麼?』這是多哥新聞界的質問,也是全世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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