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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意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瑪格麗特·杜拉斯《情人》
其實早就預料到,在周末的早上,看一場阿倫·艾弗森和科比的對決,必然是讓人唏噓感嘆的一件事。甚至逼出人的眼淚,他們很容易就能做到。
無論是電視轉播,或是主持人,或是發去短信的球迷,或是盯著電視的我自己,都期待著他們的對決。但請相信我,誰也沒真正認為這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決。失去了速度的艾弗森對決仍然保持著良好狀態的科比……而76人與湖人?那是兩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球隊。
是的,艾弗森這個賽季已經三次從膝蓋抽出積水了。當他拿著球想要擺脫防守的時候,他做不到了,他跑不動了,他再也沒有那快如閃電的第一步了。這個殘酷的競技體育的世界,常常讓人沈淪下去不再翻身,卻很少容許人白日做夢。
但仍然有夢,艾弗森還是爆發了。單節15分、全場23分,在他14年的職業生涯中,這數據只算得上是一粒沙,這一刻卻讓愛他的人熱淚盈眶。科比得分的欲望也在這瞬間被點燃,防守的腳步從此一刻不離開小艾的身邊——好勝的科比一定會有的反應,又讓人看得想笑。
他們兩個是費城的孩子,是一生的真正對手,他們從未讓愛他們的人失望過。曾經伴隨著他們的對決中有過纏斗、有過賣弄、有過血淚,但卻都不像這次一般,纏繞著淡淡的欣賞、惋惜和依戀。科比甚至在一次犯規之後,輕輕在背後拍了小艾一下。
在職業生涯的晚期,這巨星的光芒仍然是如此耀眼,讓周圍的人漸次暗淡下去,讓周遭的聲音慢慢消失,只剩舞臺中央的一束光,追隨在他們的身上——旁觀者的目光因此不願意離開一秒鍾,只怕錯過一個動作、一個笑容、一個眼神。
我們已經無法追回往昔歲月,但就像人們一再銘記著2001年那偉大的總決賽一樣,我真想留住這一刻。在度過一再被贊美、被崇拜的青春之後,兩個老男人的清澈眼神和燦爛笑容,同樣是不應該被忘記的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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