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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勇被帶走了。堂堂中國足壇掌門人,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是外人的疑問。當你走進中國足協大樓,問及此事,得到的答案卻是——『天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正常情況下,以南勇等人的身份,一旦有問題,應該先是由紀檢部門采取行動。如果公安部門直接出手,則說明肯定是掌握了大量鐵證,可以直接采取行動了,然後再通知上級主管部門領導。』21日晚,一位熟悉司法程序的人士向,『但這麼一帶走,恐怕就不會太簡單了……』
疑問1:愛福克斯、金威、倍耐力惹的禍?南勇被『帶走』的消息一經傳出,一位曾在足協供職十多年、如今已退休的老同志曾發出如此感慨:『自從南勇進入中國足協,負責職業聯賽之後,聯賽的商務開發就徹底被毀掉了,聯賽的冠名費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賤賣」。你說,能沒事嗎?』
說起聯賽商務開發,想必所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愛福克斯之謎』。
去年12月中旬,國內諸多足記都曾接到這樣一封匿名信,題為《知情者:中國足協黑幕揭秘》。信中提及了『愛福克斯公司』在2006年以6000萬元人民幣贊助中超聯賽的一些細節,並稱『5000多萬元人民幣始終未能兌現』。其實,這早就不是什麼『內幕』了——早在當初傳出『愛福克斯』贊助中超之時,中國足協內部一乾人就對此提出過異議:如果『愛福克斯』是一家大公司,緣何之前從未聽說?而且,曾有人多方取證與核查,像『愛福克斯』一樣的網絡電話公司,當時最好的一家在美國注冊,年利潤也超不過200萬美元(當時折合人民幣約1600萬元),『愛福克斯』憑什麼一年掏出6000萬元人民幣贊助中超?甚至有人專門將相關材料交給了時任足協一把手的謝亞龍。但一切的一切,也不能阻止中國足協與愛福克斯聯合召開新聞發布會,這是2006年3月10日。
之後,足協財務人員對遲遲未能收到『愛福克斯』贊助費一事,多次提出異議,無果。2008年9月,謝亞龍受累於中國足球一敗涂地,在一片狼藉中被國家體育總局派往乾部學院學習。臨走之前,老謝交待了足協必須處理的10件事,其中第一件,就是必須要追回『愛福克斯』的贊助欠款!盡管事後足協也曾上告法院,並最終勝訴,但錢卻不可能追回來了,因為這家公司早已人間蒸發……
然而,『愛福克斯事件』卻僅僅是中超贊助『黑幕』的一部分。據知情人士透露,繼愛福克斯之後,最近幾年的中超贊助商都得到了中國足協開出的『白菜價』。2007年,足協在中超開打之前,與深圳金威啤酒公司簽訂了贊助協議。當時,對外宣稱的贊助費為3800萬元人民幣,但據知情者透露,真正到位的款項連3000萬都不到。而在足協內部,很多人堅決反對足協領導與該公司簽約,認為如果低於5500萬元人民幣,絕對不能接受,『否則對中超聯賽的整體品牌與市場價值將是一個重大打擊』。到了2008年,足協與該公司續簽一年合同時,續約費卻其實已降到了3400萬。可到了年底,足協在召開聯賽總結會議時,給各個俱樂部發放的居然是這個公司的啤酒。至於贊助款,當然不可能有說法。
2009年中超聯賽即將揭幕,中國足協與意大利倍耐力公司簽約成功,對外一致說法是,贊助費為500萬歐元(約合5000萬元人民幣)。『這個數字的確不錯,但你知道嗎?這個數額是三年的贊助費用總和,而非一年的價格!』一位知情人向記者感慨道。換言之,從去年開始,中超聯賽一年的贊助費用只有1600多萬元!從甲A聯賽在20世紀後期得到主贊助商一年冠名費用1億元,到2009年中超聯賽一年贊助費1600多萬元人民幣,十年間,聯賽冠名貶值了6倍多。所有這些掉價,都發生在南勇任職中國足協期間,的確難以想象。也難怪,曾在足協工作過的老同志會發出上文中的感慨了。
疑問2:十強賽黑金&國足主帥黑幕?南勇在中國足協擔任副主席期間,除了聯賽,其另一項重要工作就是國字號。而在國字號各級隊伍戰績每況愈下的背後,除了管理等方面的問題,真正的內幕就是『黑金』流動!
足球圈內人都深知如此規律,『只要隊伍一動,就肯定會有錢。』即不管是哪一級隊伍,只要組織集訓、參加任何友誼賽,就必然涉及到『錢』——包括集訓期間的衣食住行,甚至隊伍的出場費。有關南勇最早的不利傳言,就是2001年十強賽最終落戶沈陽之謎。當時,中國國家隊在沈陽歷史性地拿到了世界杯入場券,這一勝利掩蓋了諸多內幕,但是,圍繞著緣何十強賽能夠落戶沈陽的『黑金』交易,卻是足壇人士的熱議話題。其中一個核心的問題就是,足協之所以放棄其他城市而選擇沈陽,就是沈陽方面有人與南勇的私交甚篤,且被傳存在『私下交易』。這之後,國足每每到國內一個城市參賽,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傳言,而『中國之隊』的承包商也頗有微詞,直至最終放棄『中國之隊』。
事實上,不僅賽事,即便在選擇國足主教練以及隊員的問題上,也有不少傳言。最典型的就是2002世界杯之後選定的荷蘭教頭阿裡·漢。當時,作為選帥小組組長的南勇,在2002年11月親赴歐洲選帥,直接敲定了之前根本就不在候選名單中的阿裡·漢。當時,南勇從歐洲打回電話向閻世鐸匯報,足協一乾中層就對阿裡·漢的名字異常陌生,隨之產生了懷疑,認為『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但因為誰也沒有證據,只能不了了之。而最終的結果就是,阿裡·漢的隊伍在世界杯預選賽第一階段恥辱出局。
據說,正是這個幫助足協聯系到阿裡·漢的中間人,後來又幫著南勇搞來了一個『愛福克斯』。去年中超,阿裡·漢前往重慶執教,今年,天津方面又選定了老漢,期間到底有什麼蹊蹺?恐怕,只有當事人纔能說得清楚。
至於球員進入國家隊必須『上供』,則更是足球圈內世人皆知的『秘密』。當初,N位國腳為了入選國家隊,都要打開錢包,並由此逐漸開始『明碼標價』。堂堂國足,變成了一個權錢交易的場所,於是,『國家榮譽』成了奢侈的名詞。至於戰績,各位看官就更清楚了。
疑問3:『御用裁判』&原裁判委員會主任?據新華社報道,南勇等人『接受調查』是『為查清利用商業賄賂非法操縱國內足球聯賽和賭球的幾起重點案件事實』。作為足協負責人,直接參與賭球等活動,可能性似乎並不太大。但是,在國內聯賽,作為足協負責人,通過裁判來操縱比賽結果卻是很『容易』實現的一件事。
中國足壇,不少裁判被圈內人士稱為『御用裁判』,這同樣是眾所周知的秘密。國內裁判要實現個人理想、成為國際級裁判,都需要中國足協的認證與推薦。如此一來,裁判必須聽命於中國足協。除了足協裁判委員會,可以直接對裁判發號施令的,自然少不了足協掌門人這一級別的大人物。其實,如果仔細回顧一下這些年中超頗具爭議的一些比賽,受害者總是抱怨『又碰到某某某』,這些人,似乎也就是傳說中的『御用裁判』。去年中超,無論奪冠還是降級隊伍,在最後階段均上演『傳奇』,大部分場次似乎都與裁判脫不了乾系,『這顯然不是什麼巧合。』一位足協內部人士說。
事實上,閻世鐸在任期間,強行讓在亞足聯裁判委員會擔任副主席的張健強不再負責國內裁判工作,甚至寧願放棄張健強未來有望接替布佐擔任亞足聯裁判委員會主席的機會,一個根本原因就是——國內足壇對裁判的非議已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這其實也是閻的無奈之舉。而此番新華社的報道中,在張健強的頭銜上用的是『原裁判委員會主任』,而非張目前所擔任的『女子部主任』,似乎也是值得注意的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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