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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獎』記
足壇掃賭打黑,不能只抓小魚小蝦!類似的評論餘音未了,南勇、楊一民,中國足協的一二把手就被免職,專職『協助調查』去了。對廣大球迷來說,幸福來得太突然,如同見慣了5元的安慰獎,突然被500萬砸中了腦袋。大家都很想討教討教,中國足球中頭獎,究竟有什麼秘訣。
A
與西方單神論不同,中國在歷史上是個多神論的國家。大概是神仙太多了,伺候起來太辛苦的緣故,所以咱們的態度就沒那麼恭敬,經常琢磨著怎麼敷衍了事,好蒙混過關。比如過年,年是頭神獸,人們覺得鞭炮一放,神獸就會嚇得神經衰弱需要回家休養,於是安然度過年關。又或者灶王爺,供上些個麥芽糖,貪吃被糊住嘴的他,回頭就沒法向玉皇大帝揭發材料,倒也不在乎神仙天天蟠桃吃著、玉露喝著,麥芽糖看不看得上眼。
嘮嘮叨叨講這麼多廢話,是因為中國足協也很有類似的精神氣質。之前王珀、尤可為落網,抖落出廣州醫藥、成都謝菲聯的賭球案,可今年年初的聯賽總結會上,廣州醫藥居然獲得公平競賽獎等3項大獎。更有趣的是,足協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公安部頒發了『特別貢獻大獎』。那意思是說,咱鞭炮也放了,麥芽糖也送上門了,公安部同志勞苦功高,取得了圓滿勝利,您這就請回吧。
很是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還是不請自來的公安部。所以被足協供起來的神仙大哥們也很客氣,來而不往非禮也,一出手就是個500萬頭獎,直接把南勇、楊一民砸暈了過去。在足協從事領導工作多年,南勇難免說過不少官話、套話,他最後一次公開露面,絕對說了真話。去年12月12日,南勇作客央視新聞頻道的《新聞直播間》暢談反賭,『我覺得,現在公布的這些案件僅僅是一個開始。對於反賭打假,我們必須要從根本上來解決問題,不僅要解決表面的問題。』
B
頭獎究竟
幾人分
無論公安部、體育總局,都沒有公開關於南勇、楊一民的更多相關信息。但坊間展開刻苦的業務鑽研後,認定這兩人是真出事了,絕非『協助調查』那麼簡單。
論證據,南勇一個月前就被控制,沒能按慣例出國督戰亞洲杯預選賽,此後又被取消了參與公安部反賭通氣會的權利。『口供』也有,昨日足協新聞發布會,體育總局副局長崔大林提醒足協工作人員要『警鍾長鳴』,這當然不會是隨便說說。想想也對,免去南勇、楊一民兩人職務,顯然是一系列動作中的一環。否則真是因為和公安同志暢談工作忘了時間,『嘿,崔局,我們的鋪蓋卷怎麼被收了?』那也未免太狗血。
南勇辦事雷厲風行、楊一民博士生導師出身、張健強搞女足業務能力那是呱呱叫。評論反賭抓住了南勇、楊一民,有不少聲音說,他們其實都是好同志、好乾部,都怪足球這攤水潑髒了他們,可憐可嘆啊。這種意見誰也不得罪,把罪過都往制度上推,反正制度也沒法還口,的確寬厚仁慈兼安全。
可果真如此的話,少不了又帶來一個疑問。既然都是制度惹的禍,在髒水裡打過滾的多了,南勇、楊一民不乾淨,他們輔佐過的閻世鐸、謝亞龍呢?百毒不侵的故事,並非沒有,古代筆記小說就常記載:某官員住進了小旅館,半夜裡遇到賊人,一刀下去,卻見霞光護體,嚇得小賊掩面淚奔而逃,原來此乃天上文曲星或武曲星下凡。可若說霞光只保佑正職乾部,副職官員就沒這個待遇,老天也未免太偏心眼了。
南勇、楊一民之後,會不會還有大魚,中國足球這回中的『大獎』,究竟將會由幾個人瓜分,咱們還得等待最後的開獎公告。
對於韋迪上任,不少人持懷疑態度,這多少得怪謝亞龍。實在是外行領導內行,謝亞龍的叉腰肌形象讓大家記憶猶新。不管怎麼樣,謝亞龍以前還是操練田徑的,這下好,來了個水陸兩棲的新掌門,能管好足球嗎?
韋迪並非毛遂自薦,而是不情不願被拉來救火的。其實他的前任南勇,原本已經是個過渡型任命,奧運會後,足協從體育總局領到的頭號任務就是安定第一。而韋迪,則算得上是過渡的過渡新掌門。以往的閻世鐸、謝亞龍這些門外漢,都是前兩年熟習業務,等交了學費、有了想法,自己也該轉身走人了。而在任期內能把爛攤子收拾清楚,韋迪已經算完成任務——56歲的他,乾滿一任將滿退休年齡。
多年的傳統,讓我們總有一個習慣,把希望寄托在領導的英明神武身上,這有些撞大運的嫌疑,中不中獎,基本全靠天收。可按照以往經驗,足球在這方面的運氣向來不咋的,眼看都快絕收了。足球請來的新嘉賓,萬一手氣還不行,那時又該如何是好呢?
C
『深!很深!此人深不可測』,這是南勇給李承鵬留下的印象,『他和楊一民在謝亞龍來之前互相斗,在謝來了之後又聯合起來斗謝亞龍。兩人分分合合,無盡精彩。一個搞人事的政工乾部,落到這個地步,真是匪夷所思。』
在《中國足球內幕》這本書中,李承鵬描述南勇,『滴水不漏,城府很深,你不知道他在乾什麼,知道他乾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改變想法。他喜歡一個人走路,看上去每走一步都在想問題。』
陳培德任浙江體育局局長時,曾和浙江綠城俱樂部老板宋衛平一起掀起了中國足球的掃黑風暴。而談到這次的足壇風暴,陳培德表示: 『我對謝亞龍的印象要比對南勇好。謝亞龍是個書生,而南勇是個「老足球」。現在中國足協少了3個人,但我覺得,足協的辦公室裡應該還有其他人會坐立不安。足球的掃賭掃黑,應該像重慶掃黑那樣有力度。而且這個力度應該更大,效果應該更好。畢竟重慶掃黑是地方的,足球是全國的,全社會的。』
對南勇、楊一民被免職,央視名嘴張斌評論稱:『應該說在比較長一段時間,中國足球其實沒有真正有效的行政和法制真正的監督,所有人處於這個行業當中的人,其實都是在從事高危職業。』
大肥妞:中國足球2010年最強陣容——
主教練:南勇
陣型:4321
守門員楊一民;後衛冷波、賈秀全、高輝、呂東;後腰王鑫張健強、沈劉曦;前腰尤可為、邢銳;前鋒丁哲
三國循跡:田管中心出身的謝亞龍練叉腰肌,速滑運動員南勇迅速滑倒,水上管理中心韋迪前來澆水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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