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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身一變,當了球隊的老板,姚明很忙。昨天賽前,姚明百忙之中接受了、一對一的獨家采訪。
CBA賽場,有那麼多的舊友,對手、恩師、兄弟……曾經的不理解,已經化解,但這些外界關心的敏感話題,姚明還未曾一吐為快過。長舒一口氣,姚明面帶微笑道:『我和李指導、同劉煒以及管理團隊、球迷的目標是一致的。』
當初目標追趕大郅
再次回歸CBA賽場,姚明的身份變了。從上海到北京,每次督戰,他都會遇到不少舊友,有球員、有教練、也有官員。同王治郅的相聚,成為軍滬大戰的焦點,姚明感嘆,那一幕幕,記憶深刻。
問:曾經,你同王治郅是對手、是隊友,現在,你以投資人的身份回歸CBA賽場,再一次見面,有什麼不同的感受?
答:前天晚上,我們一起吃了頓飯。時間真是快啊,眼睛一眨,他30多歲了,我也快要30歲了。怎麼說呢,大郅算是我人生追趕的第一個目標吧,我的CBA歷程,就是追著大郅的腳步來的。在國家隊,我們是隊友,在CBA,我們是對手,這是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問:見面怎麼稱呼?有什麼禮物相贈?
答:就調侃一下,叫一聲老板。禮物當然現在不能送,送了不成賄賂嘛。
恩師之情永生難忘
回家,雖然面對的是一支新打造的團隊,但恩師之情,始終銘記心間。李秋平的『下課』,一度讓外界質疑姚明的為人,然而,等姚明回來後,卻無人當面向他問起這事,生怕引起尷尬。這一次,面對本報記者,姚明這樣說道:『這個話題,完全可以談,咱們開誠布公。』姚明說,對李秋平的尊重和感恩,一輩子不會忘記。
問:既然同鄧華德簽訂的是長期合同,這樣看來,請李秋平卸任主教練一職,並非只是由於身體原因。為什麼你上任後,第一把火『燒』的是恩師?
答:首先,我們的確是考慮到他的身體因素。另外,我們考慮到這個球隊的現狀,這麼多年下來,的確應該稍微休息一下了。但他並沒有離開我們球隊,很多隊員都是他帶出來,這支球隊的基礎也是他打下的。不管我們球隊將來怎樣,都不能抹殺他對上海隊做出的貢獻。(姚明突然笑了起來)包括我,也是他帶出來的,連老板也是他帶出來的。所以他的地位,在上海籃球,很特殊。
當然,我們也希望這支球隊能有一些新鮮的變化,包括籃球理論、帶隊風格,我們希望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問:這次回來後,同他聯系過嗎?
答:暫時還沒有遇到,他電話號碼變過嗎?尾號還是666的?
問:接下來還會試圖同他取得聯系嗎?
答:是的。
問:現在李秋平的頭銜是球隊顧問,等他病愈後,他究竟會做些什麼工作?
答:這個我們會坐下來好好談,他對上海籃球的了解,不僅比鄧華德熟悉,比我都熟。我們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幫助。
問:當時外界批評聲不斷,甚至有些籃壇元老還提出質疑,你心裡怎麼想?
答:我有思想准備,畢竟做出的改動不小,肯定會有很多人不理解。但大家都有共同的願望,就是將球隊搞好,希望將來工作中得到大家支持。不僅是球市,最重要的是球隊的精神面貌、球隊的成績,我們希望球隊能重塑2000年巔峰時的輝煌。路,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就走完,需要五年十年,或者更長時間。我們會慢慢走,大家會看到這支球隊的改變。
兄弟互助團結一致
從師徒情,再到兄弟情,姚明坦言,接管之初,在處理生意和人情的關系時,的確遭遇了不小的挑戰。令他欣慰的是,和劉煒的情誼,經得起考驗,『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想要搞好這支球隊。』姚明長舒一口氣。第一次,他在媒體前,將兩人之間的溝通細節,娓娓道來。
問:當初劉煒提出轉會,你有沒有料到?
答:確實沒想到。
問:現在看來,劉煒愈戰愈勇,頗有為你兩肋插刀的味道。當初究竟是如何溝通的?
答:在這件事上,大家聽到一些故事,包括『短信門』,其實,這都是一些破碎的片段,但也有一些真實的細節在裡面。
劉煒當初問我,合同怎麼樣。當時我在休斯敦養傷,不方便同他面對面交談。我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管,我必須相信我團隊的能力。所以我告訴他,合同問題,能否讓團隊的管理層來談。我們管理層之間是相互負責制的,如果我越界去管這些,就是破壞了我們自己的規則。
當然,大家會這樣看,姚明和劉煒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情理?
後來,我們互通了好幾次電子郵件,在裡面將相互之間的想法說清楚,我們希望看到什麼、希望得到什麼、希望球隊有什麼改觀?然後我們發現,在想法上,我們有很多共同點。
問:這次回國後見面,第一個感覺是不是很尷尬?
答:我是12月17日回上海的,18日就去球場找他。沒有什麼尷尬的。告訴你,當初哪怕外界說我們之間的關系很緊張時,我都可以給他打長途電話,心平氣和談這事。我們兩人就事論事,劉煒也沒有把這事情上昇到個人恩怨。
問:這些風波過後,你得到什麼經驗?如何處理生意和人情方面的衝突?
答:首先要明確一點,我們球隊的核心思想是什麼?我們要打造球隊精神,符合上海海納百川的城市精神。其實,我們每個人往上追溯三代,都來自五湖四海。我們球隊的組成,也要符合這種海納百川的文化。我們推行規范化管理,每個人有自己負責的事務,如果你要越界,就會給別人造成不方便。在我離開上海隊這些年,以前的球員和教練,一直堅守在上海隊,他們有很多寶貴的經驗,值得我們學習。
看好未來做強做大
風平浪靜之後,還有更多挑戰。談到投資球隊究竟是虧還是賺,姚明很篤定,一如他在球場上的穩重。賺錢,不是他的目的,他反復強調,『賺的錢,絕對不會裝進我自己口袋裡去。』他希望和球隊、球迷一起,重塑上海男籃的輝煌。
問: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管理層說今年你的投入至少3000萬元。我們都知道,CBA球隊都虧損,若今年只收回1000萬元,5年下來就是虧損1個億,對此,你有思想准備嗎?
答:我看好這個產業的未來,現在虧,不代表將來虧。我要強調的是,這支球隊做得再好,哪怕賺翻了,這些錢也不會到我自己口袋裡。哪一天我賺錢了,我會將這筆收入投入上海隊的建設,訓練設備、場館設施,包括球員的待遇、梯隊建設。從這個角度來說,上海隊永遠不可能給我賺錢,上海隊是給自己賺錢,是讓自己更強大起來。
問:之前說是要買球隊,而現在簽訂的是5年的托管協議,今後到底會不會實現收購?
答:轉股需要時間,我們的工作量很大,既要准備聯賽,還要進行商務開發。5年是權宜之計。在這5年裡,我們的目標是打造一支產權很明晰的球隊。
問:任何球隊都有一個投資止損目標,你真的不擔心嗎?
答:難道你對我們球隊不看好嗎?(姚明的語氣急起來,聲調也提高了)
是的,我承認,CBA沒有一支球隊賺錢。我想說的是,我最終的目的不是賺錢,是我實現夢想的一種手段,我希望把上海籃球重新振興起來。
哪怕有一天我賺錢了,我也希望將這支球隊變得更好。
問:那麼,今年在球隊建設方面還會有什麼大手筆嗎?
答:我們還是一步一步走。很多東西現在不好說。總之,投入這些錢後,你可以問觀眾,滿不滿意我們的服務。如果他們不滿意,我們還需要做更好。現在企業對待員工,有一個重要指標,那就是快樂指數。我們球隊打造,也是如此,需要球員、教練和球迷共同參與每一場比賽,每一天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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