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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解說的最後,用了『解脫』這個詞。那是球迷的解脫,球隊的解脫,也是我個人的解脫。
在這個夜晚,中國足球對自己的國家隊實施了一次安樂死,那甚至有些順應民意。死亡可以帶來解脫,解脫卻並不意味著輕松。
有一種說法,中國足球不用洗,可以直接睡。聽起來很調侃,卻不能是一種態度。面對著眼前的這具僵屍,誰來為中國足球洗脫恥辱,誰又能在這樣的『死亡』之後安然入睡。
長夜固然難熬,比長夜更難熬的是中國足球。出局固然痛苦,比痛苦更痛苦的是無處訴苦。不論是安樂死,還是自然死亡,總要有個後事需要辦理。可是當你准備吊唁的時候,卻發現並不知道應該把唁電發給誰。
隊員嗎?不,他們在指揮系統混亂、指令不清的情況下,還能夠衝鋒陷陣,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不能得勝還朝,卻也實現了馬革裹屍的悲壯。
杜伊嗎?不,他來中國是為了奧運而來。他本不該趟這道渾水,就像當年的霍頓一樣。然而,由於他的不夠堅決,最終還是成了一個尷尬的角色。
福拉多嗎?他本來就是個傀儡,連墊背的資格都不夠。可笑的是,他自己還覺得是這部大戲的主角,一定要搶一個在聚光燈下的位置。
為失敗買單的只能足協。
從去年的7月18日兵敗吉隆坡,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一個系統的國家隊建設方案。從20強賽抽簽揭曉,到中國隊第一場客場作戰,他們還敢兵分兩路,讓國家隊長期處在分裂狀態。一名海歸國腳,曾如是表達他參加和黎巴嫩熱身賽的感受,『我身心俱疲,恨不得一頭鑽到草坪裡』。在4個多月的煎熬裡,我們看到了一支沒有固定首發的隊伍,一個沒有明確主教練的隊伍,一個沒有時間磨合的隊伍,一個沒有章法,沒有組織,只能靠隊員拼命的隊伍。
最後的局面是大幕落下,人去屋空,沒有人准備後事,中國足球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奇怪的一次失敗。其實,這個時候,揪出一個兩個的罪魁禍首也早已失去意義。在現有體系裡,沒有人可以為失敗買單的。我唯一可以相信的是,失敗也是一種推動力。中國足球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其實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動搖著那個曾經僵硬的根基。
我不會抱怨我好像生在了一個這樣無奈的時代,當其他行業欣欣向榮時,足球卻是如此萎靡蕭索。我會在又一個黎明到來時,繼續自己的努力。在勝利到來前,似乎所有努力都沒有實際的意義,但也只有在勝利到來的時候,所有的努力纔能凸顯出自己的價值。
足球在中國死不了,你聽一聽深夜裡傳出的中國球迷屬於歐洲杯的歡呼,那是足球在中國生命力的象征。它可以被局部掩蓋,卻不能被徹底消滅。而當我們把所有這些因素匯聚在一起的時,就能形成改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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