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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
如果在人群中,商瑞華肯定不會成為最搶眼的人。他就是那麼一個隨時都可能出現在你家小區的老頭,或許在某天清晨拿著一個鳥籠,走向公園去散步。因為他的隨和,因為他的笑容,更因為他帶給人的一種安全感。我第一次和商瑞華接觸,他正在一家小賣部門口買東西:『咱們就站這裡聊吧。』那時候正是寒冬,北風颼颼,老商一把將衣領拉高打開了話匣子。
這只是老商的一面。在很多人的眼裡,商瑞華是個『愛放炮』的人,有什麼東西看不慣,就會不顧情面地說出來。商瑞華也知道這樣會得罪人,但他覺得如果不說會很難受,那種感覺有點像趙本山面對宋丹丹的『扯淡』——『不會憋死,但能憋瘋。』『性格就是這樣,這麼多年了。』說到這裡,商瑞華只會笑著搖頭,但他並不打算改變。
脾氣直的人總容易執著,這點倒很符合商瑞華的個性。『如果要不是對足球的喜歡,現在的這個時候,也許我也會和西湖邊的那些老頭一樣,退休享福了。』還在杭州西子女足執教的時候,商瑞華就這樣說過。那時候他去過幾次西湖,覺得很美,但他自己還不想那麼早就天天去享受遛鳥的生活。
重情的商瑞華:離開杭州西子女足的時候眼睛濕潤了
2008年3月27日,浙江桐廬,杭州西子女足訓練基地。陽光懶懶地灑在草皮上,迸發出春天的氣息。然而氣氛有些沈重,商瑞華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眼前執教帶隊訓練了4個月的杭州女足姑娘,很久沒有說出一句話。姑娘們也都是低著腦袋咬著嘴脣,有人想開口,但終於還是沒有說出話來。沈默還是被商瑞華打破:『今天我要去北京了。接下來可能會帶中國女足參加奧運會,我會暫時離開你們了。我在這裡要說聲抱歉,不能繼續帶大家了。記住,你們每個人都很優秀,只要努力,你們都會成功的。』姑娘們的眼睛越來越紅,好幾個人都背過了身去。說完商瑞華選擇了離開,事後有姑娘說,她們看到商瑞華的眼睛也濕潤了。
『這個隊是我一手帶起來的,現在就要離開了,真有些捨不得她們,但有什麼辦法呢?國家隊這邊也需要人,我想她們會理解的,俱樂部也會理解的。只有國家隊的成績好了,大的環境好了,關心女足的人多了,俱樂部的日子纔會好過啊。』商瑞華說。
盡管商瑞華總會用魔鬼訓練『對付』球員,但幾乎每個球員都會對老商表達執教的敬意。這次聽說商瑞華要帶國家隊了,還在養傷的馬曉旭馬上樂得連連叫好。商瑞華在女足國字號的最後一次亮相還是2006年的世青賽,那次他帶領中青隊捧起了世青賽的亞軍。那時候的女足國家隊早已衰退,女足的後備力量也受人質疑,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商瑞華卻帶隊獲得了世界亞軍的成績。
比亞軍更讓球員們留戀的,還有他們的商爺爺。從2004年初開始,為了組建這支國青隊前身的國少隊,商瑞華就在各個賽場奔波著,有人開玩笑說:『只要有一群小女孩在踢球,老商肯定會衝過去看上半天。』當球隊組建起來的時候,商瑞華居然找來了40多人,這個人數已經明顯超編。但商瑞華不願意草率地捨棄一個人,為了激勵球員更好踢球,他每個月從自己的工資裡拿出5000元,對成績出色的球員進行獎勵。商瑞華說:『這些錢並不多,但對於這些孩子來說,她們會把這些看成是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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