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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注意到,每場訓練結束之後,小隊員一律給一隊隊員擦鞋。他們擦得很認真,一點也沒感到委屈的樣子。為什麼這樣?後來一想,我明白了,俱樂部是想從這一些事情上讓小隊員知道,要想進入職業隊,就是要從最基礎、最底層的事情開始做,而不是一步登天就成為巨星。
在英超,通常青年隊和一線隊的新老隊員之間,都有結成對子的,這很像我們過去『一幫一,一對紅』。比賽之後老隊員通常會與小隊員進行交流,相互關系比較密切,老隊員也很樂意為小隊員提供一些幫助。
在英國的俱樂部,每月都會組織一到兩次活動,讓球員們到醫院,到社區,進行慈善和公益活動。他們看望弱智兒童,給他們簽名,抱著他們,給需要幫助的人們捐錢。這一些細小的事情,都無時無刻地培養著他們對社會的關心和責任感,對人的尊重,對自己職業的熱愛。英超比賽拼得很凶,速度很快,但是他們的紅黃牌,比我們少很多,球場上雖然也有不好的動作,也有受傷,但是比起我們這裡,要少很多。危險時刻,都會很自覺地收腳。因為誰都知道,踢傷了人,等於砸了他們的飯碗。
我在富勒姆俱樂部看到,周日休息,俱樂部把場地讓給周圍社區的球迷。那一天,有近千人來到俱樂部,在各個場地上玩球,打比賽,俱樂部教練也很開心地幫助他們。俱樂部的榮譽室也向大眾開放,這其實也是構通和吸引球迷支持的一種非常好的方式。英國的職業足球,很多時候,很有人情味。
英超的俱樂部還把這種人情味放到訓練場上去。我在許多俱樂部都看到這樣的場景:練對抗訓練,練任意球進攻時,對抗的一方,防守的一方,都由來自俱樂部青年隊的小伙子。能夠與一隊一起訓練,尤其是能夠在一隊主教練面前表現自己,對於這些年輕球員來說,別提多刺激了。他們賣力地表現,對抗態度非常認真。對抗效果,也肯定比一隊隊員自己攻自己守要好得多。也更有真實性。
這個方法不僅英國有,許多國家都有了。2006年世界杯,阿根廷隊就專門帶了16名青年隊隊員到德國為球隊陪練,當假想敵。他們專門模仿阿根廷隊下一場的對手的打法,給一隊制造麻煩。我想,這些好的經驗,其實我們也可以吸收的。
在英國,我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職業足球。主場比賽,球員們都開著車,穿著便服自己來到賽場參加比賽,無需督促。我當時就想,如果哪一天我們的球隊在打主場比賽時,也能這樣的話,那麼中國足球無論是理念上還是實際上都與真正的職業化不遠了。因為這一件小事,其實包涵了許多內容,有很多的要求。
看上去,老朱已經擺脫了亞洲杯的噩夢,他氣色很好,很健談。他不願意回顧亞洲杯。我想起3年前在他上任前我與他的那次談話。他當時說『我不會失敗』,但最終他還是失敗了。然而,這位失敗者卻保持著中國足球的幾項紀錄:東亞四強賽和東亞運動會的冠軍,對日本、韓國、伊朗隊比賽的不敗;當然,還有一項紀錄:亞洲杯小組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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