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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托萊斯聖人——卡西利亞斯
本刊記者濱岩在歐洲鑒別一座城市的興衰,最佳辦法就是去尋找那裡的教堂,細數教堂的數量,觀察教堂的氣派。今天,位於馬德裡南部的莫斯托萊斯市已經擁有了30餘萬居民,在馬德裡大區很算得上規模。但是憑借這裡只有一座正規教堂,而且粗陋無比,你就可以斷定昔日這裡不過是幾個村落的集合。後來那些在馬德裡上班,卻住不起城市的人們開始落腳莫斯托萊斯,這纔有了這座以藍領工人為主乾的衛星城。
從前翻開莫斯托萊斯的市志,你看不見一個能讓西班牙耳熟能詳的姓名。但是隨著西班牙民主生活和社會福利業的發展,莫斯托萊斯人過得依舊悠然,沒有人會在意這裡缺乏私立學校,沒有豪華的私人轎車行駛街頭,也沒有人會嘆息一排排破舊的樓宇構築了城市的中樞。名為『自由』的主大街上人流不息,看不到任何煩惱的神色,莫斯托萊斯是一座至少表面上無懮的城市。
16年前,記者曾經在這座小城居住過,除了那些熟悉的街道和莫斯托萊斯特有的熱情外,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充斥於這座質朴小城中巨大的幻想力。這裡沒有公開的怨言,有的只是默默的追求和耐心的等待。在留下了眾多難忘的朋友之後,我無憾地離開了莫斯托萊斯。但是今天讓我後悔不已的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或許根本就不曾遇到或感覺到,在那個狹小的莫斯托萊斯車站,在那家城市中僅有的商業中心,在那座唯一的醫院,一個城市奇跡即將誕生。
那一年,西班牙獲得了奧運會男足金牌,我認識了瓜迪奧拉,但卻不可能知道那個只有11歲的『他』。僅僅過了5年,在一個晴朗的日子,校長找到『他』,『孩子,我剛剛接到皇家馬德裡的電話,你得馬上趕到機場,在那裡與一隊會合,去挪威參加歐洲冠軍聯賽。』校長伊格納西奧已經退休,這位當年傳話的天使直到今天還會一遍遍激動地描述當時的情景。他告訴我,他的學生絕大多數離開了莫斯托萊斯,走得最遠的還是『他』,從那次挪威之行開始。
我走到了火車站北側的出租汽車站,一切都和16年前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司機們不再需要在公共電話亭旁等活。手機的流通,讓10年前一個孩子在幾次撥不通公共電話後,不得不一路跑到車站叫車趕赴機場的情形不能重現。那是『他』第一次『用俱樂部公費乘車』,從莫斯托萊斯到機場可要花費母親二十分之一的工錢。我們已經不可能找到當年送『他』的司機,但是莫斯托萊斯記得這座城市的自豪,就是從這個簡陋的出租車站開始。當年那個孩子沒有帶上多少行李,但是卻帶上了莫斯托萊斯人所有的執著和尊嚴。
2007年10月,莫斯托萊斯的新市志扉頁上寫著:『1981年5月20日,卡西利亞斯出生在這裡,他是莫斯托萊斯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