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于根偉站在海航酒店的走廊裏晾曬着自己的衣服,擺弄着衣架的同時,他瞄了一眼窗戶外面斜陽餘暉裏密密匝匝的高大棕櫚樹,然後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
也許此時此刻,于根偉想起了一年前自己還是天津隊的一名球員、一位隊長,但僅僅一年的時間,讓他的角色發生了連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轉變。
就在這之前的兩個小時,天津隊正在健身房進行力量訓練。于根偉也在那裏,他穿梭在衆多隊員之間,利用大家輪流做着各種器械的間歇,也不時鍛鍊幾下,例如他會做上幾組仰臥起坐,例如他會“起鬨”似的跟隊員一起做上一組臥推,不過剛剛度過33歲生日、已經成爲助理教練和俱樂部副總的他,做起任何訓練還是那樣輕鬆,“前幾天跟他們打賭,我還臥推了100公斤呢,力量和年輕時一樣。”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格外自豪,也格外輕鬆。在於根偉坐上一部專門練習腿部肌肉力量的器械時說:“以前我可是天天都得做這個啊。”那是2005年的冬訓,他因爲要進行傷後恢復訓練,因此每天都會坐在這部器械上。
“時間過得真快……”也許于根偉此時回想起了自己那並不遙遠、烽火連天、叱吒風雲的球員生涯。而我情不自禁地產生了共鳴,因爲這已經是我連續第四年來到海南,被關在這裏一個月了。
四年的時間,讓我在海南累積度過了120多天。120多天裏的確留下了很多難忘的記憶,包括很多事和很多人。
幾天前還有海南的朋友對我說:“你應該去趟三亞。南山寺裏塑好了108米高的海上觀音像,比曼哈頓的自由女神還高呢。”說實話,我對於觀音像和自由女神都沒有太大的興趣,但他的話讓我勾起了一些記憶。
2004年時,在中國足壇人脈極盛的戚務生庇佑着天津隊一次性全體通過YOYO測試,其實那次測試裏天津隊很多人從始至終都在搶跑、不到線,但廣州體院的裁判們和中國足協聯賽部的馬成全完全像是沒看見。這不是我值得回憶的往事,讓我時常想起的是體測之後,大戚帶領全隊和全體隨隊記者們跑到三亞玩了一天,而南山寺纔是他真正想去和要去的地方,因爲那裏的香火極盛,許下的心願也大都靈驗。那一天,大戚好像沒有拜佛,但從山腳到山頂,大戚始終一臉虔誠,每到一座山門外,他就會向身邊的人講解一番。
其實不止是大戚喜歡南山寺,在申花全體通過YOYO測試後的轉天,吳金貴也來到了這裏參禪拜佛。國內教練們大都有些迷信,徐根寶、賈秀全都相信風水,無論他們的足球理念是什麼,也無論他們執教水平怎樣,更無論他們這樣做是否有道理,但換個嘻哈一些的角度說:至少他們很用心地經營球隊———把自己搞得像是商鋪的老闆。
這些恐怕就是所謂的“心理暗示”,這和球隊成績沒有必然聯繫,只是爲了博得一個好彩頭。我很好奇,雅拉賓斯基會有“心理暗示”嗎?如果有那麼應該是什麼呢?會是譚望嵩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