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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劉建生吸毒一事被人『結案』了,坊間流傳的說法是,沈陽警方『正式宣布』,劉建生涉毒案已經結案,劉建生涉毒案與李延濤涉槍案是兩個性質的案件……並且從證據上看,『劉建生涉毒案與李延濤涉槍案都與賭球無關』。正如本報上期所擔心的。
其實,自劉建生事件發生後,很多人都曾一度興奮,但冷靜下來後均難免悲觀。媒體出於良知和責任,希望警方根據蛛絲馬跡,從涉毒的劉建生身上挖到涉賭的證據,從而撕開侵害中國足球已久的賭球黑幕,這種貢獻恐怕是足協主席們兩三輩子都難以完成的!
可事實上呢?沈陽警方恐怕難以承載如此重任,這樣說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劉建生涉賭一事盤根錯節,憑某一地警察有點勉為其難;再有,即使沈陽警方真想揭開賭球黑幕,我們的足壇官員同意嗎?馬來西亞10年前可以在掃賭風暴中暫停聯賽一年,中國足球是沒這個膽量的!
沈陽警方會給劉建生結案的,以吸毒的名義,宣布強行戒毒或改造、罰款等,但這絕對不會是現在!現在是什麼樣的大背景?全國媒體都盯著沈陽,甚至像法新社這樣的境外媒體也對該事件給予高度關注,沈陽警方七八天內就給劉建生結案,這是不是有點荒唐,也太草率了?
至少,劉建生事件裡許多線索是很明顯的。比如,那個涉槍嫌犯李延濤筆記本電腦上密密麻麻的盤口和賠率、他通訊錄上數十名遼沈足球人的名字,以及許多媒體披露的關於李延濤涉嫌為遼寧隊操盤的傳聞。這些算不算線索?如果警方視而不見,但謝亞龍真有信心打假掃黑的話,他是不是應該讓自己的辦公室主任之類的,拿著這些證據到司法機關舉報,要求立案偵察?
這些都是美好的願望而已。謝亞龍不會這樣做,沈陽警方也很難玩順藤摸瓜的驚天游戲。關注中國足球的人不得不接受這種現狀。縱觀我們的掃黑歷史,許多事件幾乎都在司法介入接近臨界點時戛然而止。遠了說渝沈之戰,諸如180萬之類的線索浮出水面,但最後也不了了之;龔建平出事後,眼看挖出的蘿卜就要帶出泥了,但最後只有龔建平自己成了替罪羊,弄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善良的人常常這樣假設,假如中國足協和某些司法機關都能做到大義凜然,中國足球的假丑黑早就揭開黑幕了。當然這樣的黑幕幾乎都不是孤立的,它所引起的注定是多米諾骨牌效應。前兩天,和沈陽一位資深的足球人聊劉建生事件時,他感慨道:『誰真想揭開黑幕?敢嗎?遼寧隊涉嫌賭球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假如是真的,整個球隊能幸存幾人?遼寧隊沒了,球迷能同意嗎?領導能同意嗎?』
強橕本已腐敗的門面,擔心不可收拾的效應,正義因此而靠邊,這本身就昭示著道德的淪喪;而鴕鳥埋頭並不會緩解中國足球的局面,只會使之徹底不可救藥。
記憶深刻的是前年張海的事情。他出事後,他在深圳俱樂部任職期間露出許多馬腳,一些媒體同樣把他涉嫌操縱比賽的場次一一列舉了出來,但最後如何?時間在流逝,記憶在模糊,張海事件也該到了恰到好處的『結案』時刻了!
我們還能奢望從劉建生身上尋找出突破嗎?時間流逝,再過幾天,中國足球的熱點又要轉移到國家隊身上了。廣州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國家隊弄出點奇跡來,輸給巴勒斯坦或新加坡之類的,那事兒就大了!全國媒體眼球忽然轉移,整天盯著國家隊罵——那時的劉建生很自然被拋到腦後,那時沈陽警方也不會承受著巨大壓力辦案了!那時,警方即使真的正式宣布結案,恐怕人們會像忘記龔建平、張海一樣,忘記了劉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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