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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中國足球隊主教練米盧蒂諾維奇離開中國後,曾先後執教過洪都拉斯國家隊和卡塔爾冠軍阿爾薩德隊,去年10月初因執教戰績不佳,被阿爾薩德隊解職後暫時回到墨西哥城的家中賦閑。
采訪預定周日中午一點在一家『星巴克』咖啡廳進行。穿著休閑毛衣的米盧准時出現。這位62歲的教練十分熱情又風風火火地說:『趕緊結賬跟我走!我要帶你們去吃飯然後去我家喝咖啡。』上了小型奔馳轎車,開著車的米盧說:『我對中國人民懷有深厚的感情,我們是老鄉,是一家人!我也知道新華社是世界知名的通訊社之一,是中國最重要的新聞機構。』他還調侃:『中國有句俗話說:「酒足飯飽,聊啥都好!」我們先吃飽飯再說吧。』
交通有些擁擠,老米火爆的性格顯露無遺,不時地按著喇叭。40分鍾後來到墨西哥州LOMAS區一家高爾夫俱樂部,米盧是那裡的會員。門衛和前臺服務員對老米都很熟悉,禮貌地跟他打著招呼。采訪在一間碩大的自助餐廳的飯桌上進行。
以說起中國足球隊,米盧說,他對中國隊未能世界杯出線感到難過:『我對這支球隊懷有深厚的感情,真希望中國人能夠好好分析分析,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談起率中國隊首次世界杯出線,他認為,當時國內營造了一種不錯的氛圍,球員的個人能力也不錯,足協和球迷對他也給了較大的支持,他自己也盡最大努力發揮自己的纔智。『出線比我想像的要容易,我至今還記得沈陽五裡河球場人們慶祝中國隊出線的情景:球迷們欣喜若狂,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米盧動情地回憶說。
問起他在中國遇到的語言問題時,米盧很自信:『如果一個人有自信的話,語言不是問題。球隊對自己有信心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有的人即使說同樣的語言也存在同別人溝通的問題。我的情況是球員們對我很尊重,他們盡了12分的努力,結果在那兒擺著』。
米盧認為,中國有些球員的天賦是非常不錯的。他帶的那撥隊員都很不錯,善於用腦子踢球,有一股子精神。談及他最喜歡的中國球員,狡猾的米盧向我們要過紙筆一個一個地分析,結論是每個位子都有非常不錯的球員,他們的表現都好。
他說:『我認為,中國球員更加注重個人的表現,而集體觀念方面稍嫌不足。我帶領的中國隊在這個方面作了一些積極的努力和嘗試,結果首次世界杯出線。』
讓他比較亞洲和中北美和加勒比足球水平時,米盧認為,單就墨西哥、美國和哥斯達黎加與亞洲的日本、韓國、伊朗和沙特而言,這些隊基本在一個水平線上。中國和伊拉克隊的水平雖然不如墨、美、哥3隊,但比中北美其他隊的水平還是要高的。
他還對澳大利亞隊加入亞洲區表示擔懮:『中國隊在亞洲的對手更多了。澳大利亞隊實力強大,非常不好對付。日本、韓國、伊朗、沙特、伊拉克、阿聯酋、烏孜別克斯坦,甚至卡塔爾隊等都是中國隊出線的絆腳石。』
談話觸及到他的痛處:中國隊在世界杯上三戰皆負,一球未進。他有些不服氣:『我們在預賽的運氣比決賽時好多了。如果孫繼海等幾名主力不受傷的話,我們也許會小組出線,至少能打破在世界杯賽上的進球荒。』
米盧告訴記者,到中國執教源於他1977年擔任墨西哥美洲豹隊主教練時率隊到中國北京和上海同兩個城市的球隊比賽的經歷。以後他一直比較關注中國建設和發展,更想親眼看看這個亞洲國家的發展和變化。
問及是否有到中國執教地方球隊的打算,米盧表示,今年6月前不想考慮執教俱樂部隊,『我還是更願意率領國家隊』。
請米盧對德國世界杯作大膽的預測,他認為,巴西是當然的最熱門球隊,德國因為沾了東道主的光也有一定的機會。他說:『西班牙不行。一直在賽前被看好,但關鍵時候老是出問題。從感情上來說,我也希望墨西哥、哥斯達黎加和美國隊取得好成績。1986年我率隊時墨西哥取得世界杯歷史最好成績第六名。這之前的三屆一次最後一名,兩次沒有出線,我們那次創造了奇跡。從1990年到2002年,墨西哥的最好戰績是第12名,因此可以說,德國世界杯墨西哥隊有理由取得相對較好些的成績』。
我們開玩笑地問他貝利和他誰預測得更准些,他開玩笑地回答:『貝利不懂足球,所以預測從來不准。』說完後開心地大笑起來。
米盧還告訴我們,他准備本周三前往非洲觀看非洲杯賽,順便會會朋友。
在俱樂部的采訪結束後,興致頗高的米盧帶我們去他在墨西哥州LOMAS區的家。汽車七拐八拐在一座不起眼的厚重鐵門前停下。首先迎接我們的是老米的兩條全身黝黑、目光如炬的愛犬。
紅磚院落裡青苔遍地,一旁停著一輛全新的奧迪轎車。
米盧家是座二層小樓,房子雖然已有年頭,但給人的感覺僻靜安謐,植物繁茂。 有消息說,米盧不喜歡別人到家裡參觀,更不願意妻子和女兒拋頭露面。我們到的時候他的夫人瑪利亞·卡門·梅嫩德斯和女兒達琳卡『碰巧』都不在。
米盧招呼傭人給我們上土耳其咖啡和用牙買加花泡的茶水,在他家後院愜意地交流著。老米更多地談到他對中國足球的看法,也談及他的家庭生活。
他告訴我們,他和家人的住房是岳父留給他們的;夫人瑪利亞從事室內裝飾工作,擅長繪畫;女兒達琳卡今年20歲,學習設計,平時也喜歡寫寫畫畫。他還得意地帶我們看女兒9歲時的一幅習作,在習作前擺POSE讓我們拍照,也讓我們欣賞了一幅妻子畫的達琳卡的像。米盧還大方地打開後院的一間儲藏室,向我們展示他從中國帶回來的草帽、佛像和兵馬俑復制品等紀念品。
米盧的業餘生活比較簡單,平時喜歡打網球和下國際象棋。他同中國的國際象棋世界冠軍諸宸夫婦是好朋友。他說,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都交給了足球,足球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有時間的時候他盡量多陪家人,以平息老婆和孩子對他的『不滿』。他開玩笑說:『她們娘兒倆真希望我這輩子不再搞足球。』
采訪結束了。米盧開車把我們送回『星巴克』。離別前,老頭兒對中國人民沒有忘記表示感謝,還動情地擁抱了我們,讓我們給中國人民帶去最熱烈的問候,祝他們狗年快樂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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