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跑步就是練力量,幾乎連接觸足球,做一些“有球運動”都成了一種奢侈,這就是體能測試前隊員們每天訓練的寫照,不管地點是在團泊窪基地,還是馬上要去到的海南,只要體測不結束,“跑來跑去”的生活也不會結束,同樣不會結束的,還有比較鬱悶的心情。
對壓抑和鬱悶感觸最敏感的,一般是隊裏體能比較差的隊員,雖然他們在人數上並不佔大多數,但是先天心肺功能比較差的隊員,再加上隊裏的老隊員,每個賽季、每支球隊總會有至少四五個人被列爲體測的“困難戶”。對他們來說,每天跟上隊裏的訓練節奏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兒了,比如教練安排以每400米用時1分半鐘的速度進行勻速跑,其他隊友在這個過程中心率大約保持在每分鐘160次,而他們跑不了幾圈兒心率就會達到每分鐘將近200次,難受和不適應是肯定的,可要想盡量一次通過體測,不再延長痛苦的時間等着補測,就只能咬牙堅持。
和身體上的苦和累相比,更讓“困難戶”們感覺難受的是精神上的壓力。
一位老隊員曾經說過,自己每個賽季對體能測試的恐懼,根本不像別人想的那樣,是從假期結束隊伍封閉訓練時開始的,而是從上個賽季一結束,短暫的放鬆後,想到馬上過了假期就得又過體測這一關時就已經襲來了,甚至潛在的恐懼會影響得假期都過不好,這種心情類似於時下比較流行的“考試焦慮症”,症狀隨着體測越臨近而越加重,到了接近體測的十天八天,更是處於一種連吃飯、穿衣都格外小心,就怕萬一不留神感冒、拉肚子,搞得身體不好雪上加霜。用他的話說:“我現在不踢球了,終於解脫了,可每到球隊快體能測試的時候,我還會不自覺地想起以前的不容易,也不由自主地同情根偉、於光、小燕他們。”
早年間的體能測試最“恐怖”的是12分鐘跑,而今體測的重頭變成了YOYO,問過不少人到底是12分鐘跑可怕,還是YOYO測試可怕,有的人很乾脆地回答“都可怕”,有的人比較仔細,則不厭其煩地給我們做了額外的解釋說明———假如按照規則嚴格要求,還是YOYO測試更難過關,但YOYO測試人爲的因素比較多,“偷手”更大一點,假如跑起來每一趟都提前一點距離轉身,而負責測試的考官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大家,那過關的難度就會降低一大截;相反原來的12分鐘跑測試的結果就要客觀很多,也一目瞭然,12分鐘時間到,誰跑到什麼距離站住是不可能作假的,哪怕前面有領跑的,周圍有加油的這些都屬於違規,歸根結底還是得自己跑夠達標的距離,否則一切都是白費。
採訪中很意外的發現,是那些被普遍認爲體能很好,應付測試毫無問題的隊員們,也紛紛表示準備測試的這段時間身體和心理都感覺痛苦,他們的理由是原本自己測試過關不成問題,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也得天天跑,訓練量上去了會感覺挺辛苦,訓練內容一成不變會覺得很枯燥,最要命的是成天跑,連爆發力也會跑得比以前差,相比之下儲備了體能爲新賽季打基礎的成就感卻少得可憐。